那就什么也不凭

病房窗外，急救车的鸣声混着鸟雀的啼叫，正午温暖的阳光和刺激的酒精气味相互排斥又交织。黎宁看着那人，又或者，应该叫他531才好。

“在此之前，我能先问个问题吗？”531问道。

“你凭什么问我，又凭什么要我回答？”黎宁看着有些不满。

“什么也不凭。”

“哈哈哈，好啊，那就什么也不凭，你问吧。”

“你是怎么发现我就是531的？”

“直觉。”

“直觉？”

“对，就是直觉。但我现在可以提出其他更具体的理由，比如…杯子人落地时你没有任何反应，没被吓到没有慌乱的打算收拾，平静的有些不正常。”

黎宁红色的眼眸中似有喜悦，似有疯狂：“又或者…我明明应该是个住院的病人，但四周却几乎没有我的任何个人物品，换洗衣物。而你，似乎是我的同事，来看望却两手空空，但言语之中又透露出我因公受伤的事实，两者又再次相互矛盾；又比如，明明窗外救护车一辆接一辆，怎么我这一整层楼，几乎没听到一点声响呢？病房里也空空荡荡，就我一个病人。难道这个医院一点不缺床位？看我醒来，没有叫医生，反倒先解释情况，像是要给我解释情况；我起身时，一直呆坐着看我而不是帮忙…说实话，你的错漏有很多很多，每件事挑出来，或许有各种各样的原因、例外，但偏偏它们聚合在了一起，就汇集成了疑点，让我感觉到了问题，让我怀疑到了你。”说着，黎宁将手中的碎片更加用力的抵住531的脖子：“那么现在，你能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不，我想，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531似乎毫不慌乱。

“我已经回答完了。”

“不，你只解释了为什么你会对我生疑，却并没有解释你为什么会知道我是531。”

“我并不知道你是531。”

“？”

“？”

黎宁和531面面相觑，两人脸上的疑惑都让对方不知所措。

“不不不，等下，我是不是被你套话了？”最终531先开口了。

“不，我没想套你话，我的试探从让杯子摔到地下那一刻就基本结束了，我已经能确定你有问题了。”黎宁的疑惑比531还要明显。

“？那你刚才说的…‘也不知道这样能不能威胁到你’这不就代表着你知道这样威胁不到我吗？也就是说，你我至少知道我基本算是非人（？或者异于常人的吗？”

“…因为我认为你可能不在乎自己的生命。”黎宁看着531的眼神带了些嫌弃。

“？”

531不能理解黎宁的想法，但它认为这暂时还不打紧，它现在更重要的还是理清思路避免中了黎宁的套。整理一下，黎宁通过各种细节判断531有问题，然后打算威胁，结果它自己直接把真实身份说出来了，黎宁套话都不用。

531被自己蠢到了，它叹了口气想接受自己的失误“……好吧。”而且黎宁所说的那些疑点基本都是531亲手造出来的，例如没有看见生活用具，其实531这具身体的原主就是打算帮忙拿了毛巾衣物什么的再来探望病人，连花束水果篮都买好了，结果531没想着拿，直接空着手就进来了。这一整个楼层的人也都是它搞走的，就是避免谈话被人听，患者在这闹事搞得一群人围观或者血溅当场什么的，到时候不好搞想尽量避免一下。

异常的举动基本都是看她不太正常想观察一下，没叫医生是知道她身体已经没问题了，而且不想让她没人看着；她要活动不帮忙也是想看她要干嘛。

结果现在都成了多此一举，它完全就是搬石砸脚。531本想和黎宁在任务中掌握主动权，但现在发现这完全不可能。黎宁和他想象中太一样，比起娇蛮大小姐，她更像是个大公司背后实际掌权者或是地下赌坊真正老板之类的人。心思缜密头脑灵活，而且很危险。

“…那你想了解些什么？”

“嗯……就先从…你是个什么东西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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