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沈仲城才把霍七姑娘放上他柔软的大床上不久,外头就又响起了炮竹声。这声声喜贺之音,只把沈仲城吵得头疼。这若吵着我不打紧,若把这丫头吵醒了,我非得把这群娃娃塞进炮筒里当炮弹放了。
沈仲城松开霍七姑娘的手,连忙去把屋内的玻璃镜画窗合上,又紧了墨绿色丝绒窗帘,才转身回到床架边儿。瞅着霍七姑娘只是翻了个身并未醒来,心底才饶恕了公关外的瓜娃子。
“这丫头睡得还挺香,一点防备也没有,看来是不再提防着这儿了。”
沈仲城打量着她的细眉收骨,以及那空了耳坠子的红润耳垂。
“早前周妈说你几乎每晚凌晨都亮着灯,可我也总不能给你下迷魂药。要你接受这儿,接受我,都得你打心底依靠这里。”
沈仲城呢喃间倾身给她捻了捻被褥,把那只东珠坠子给她重新带了回去。粗糙的指腹在把坠子的勾尖儿触碰到霍七姑娘柔软的耳垂面上,酥酥痒痒的触觉让霍七姑娘在梦里呓语了一声。
沈仲城瞬即停止了举动,瞧着霍七姑娘并没有醒来的迹象才有进一步动作。女儿家的耳洞如此细小,还要受着着耳坠子的重量,可见也是不容易的。
“谁让我们家夫人爱美呢。”
沈仲城抚去霍七姑娘额前的碎发,直到眼皮子彻底撑不住了,才靠着床架子入睡。
不知睡了多久,霍七姑娘翻了个身,正碰到一个暖呼呼又硬朗的身体。
下意识睁开眼,下颚上抬,目光从这人的长袍袍摆上移至他长了显著的喉结、棱角分明的脸庞以及他裁剪利落的发梢。
情有几种?有一见钟情,有日久生情,有青梅竹马之情,有报恩答谢之情。
对于沈仲城,我竟不知自己到底是怎样的感觉。
我不大喜欢他的蛮横,却欣赏他的胸怀;我不大喜欢他的痞性,却总被他胡搅蛮缠而逗笑。
可三哥呢,我说不出三哥的一样不是。我觉着三哥样样完好,无人可比。可如今我知道了,三哥不会心怀山河,三哥有自有他的抱负;三哥不会如此霸道强权,因为他无需他人臣服。
而沈仲城呢,他不一样。
他打骨子里就有其他人这辈子都没有的血气。
霍七姑娘抬手轻轻描摹他剑眉,刺得紧,她却不愿意松开。
直到把他的眉头抚平了,这才放下手轻笑。
“醒了就别装了。”
沈仲城眼皮跳动,依旧装着睡意。
霍七姑娘忍着笑意,贴上他耳侧轻呼。
“聿霖,新年快乐。”
沈仲城心头猛然一击,瞬即睁开眼对上霍七姑娘颇为灵动的双眼。
“新年快乐,沈夫人。”
说罢,便欺身将霍七姑娘压下,于是便是发乎于情,止乎于礼。
霍七姑娘推搡着回自己屋里梳洗,只听沈仲城依旧仰躺在床上扶额笑道。
“我又不是老虎,还能吃了你不成。”
“你不是老虎,你是狼。”
沈仲城勾唇容她跑去,便是关了门,松解领扣以舒缓被惹起的火意。
这小丫头,撩了火而不自知,等成了亲,定教她好看。
大年初一,早起的沈老太太用了早饭还是没瞅见其他俩位,可心里却不气,张妈也瞧出了沈老太太的高兴处,便是在耳边说着讨喜的话。
“沈老太太怕是快要抱重孙子了。”
沈老太太眯了眼,心里虽叹一口气,说出的话还是带着希冀。
“希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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