斡难河畔的母与子

【一九八四年-北京】

统一书号:10309.58

社目:111－244

第一章节，现在开始

盛夏，没有风，斡难河的流水平静，男男女女都躲在篷帐里，拭着汗不敢喘气。蒙古尼伦部落的可汗也速该中情垂危，整个部落的人都在等待消息。

静，静得可怕!

一点声音从远处传来;渐渐近了，是蹄敲打着草原，很急促。

大家掀开篷帐的一角，看到西匹泼风地似的骏马中开羊群，冲进营地马上人一个是晃豁坛族的蒙力克，还有一个是也速该的长子铁木真，

铁木真刚收缰就飞身下马,直奔大帐。他还只有十三岁，但已经长得很高只是瘦了些。他一手擦开帐门钻进去，顿时呆住了。

也速该日死了半天直进的躺在羊皮毯上。月伦兀真(可汗之妻称兀真)盘腿低失守在一旁。

母亲!”铁木真叫出来。

月伦兀真慢慢抬头招手教他过去，“母亲，”铁木真走近说，真的?这难道是真的?”

“是真的。”她有意外的平静“塔塔儿人下了毒。你父亲的遗言，要你大起来扫火塔塔儿部，杀完高过车轮的塔塔儿人。铁木真扑地跪倒，手棒胸膛。

“他们还不知道死讯。”她又说,“我不发丧,也不准他们进来，连你弟姝们都打发开了。我要等你回来才发丧。”

铁木真迷惑地抬起头来，说:“那是为什么?母亲。”

“为你的汗位呀!你已经十三岁了，为什么不能继承你的父亲?难道要让泰亦赤无人把汗位抢走?”

铁木真茫然不知所答

“我们乞颜人注定做尼伦部落的可话其至全蒙古的可汗，你父亲当日是那样对我说过的。铁木真，你要出去抢！”

“抢?"他说，几汗位不是应该由各族组成‘库里台’推举的吗?”

“傻孩子! "她抱住他的头颈，如果等库里台推举那还轮得到你吗?塔儿忽台头一个就要抢着做,从人都怕他。

“我怎么和他抢呢?母亲。”

月伦兀真慢慢放开手，注视着儿子的眼左睛，斩钉截铁地说:“射杀他!”

“身杀他!这有用吗”

"有用的，“她目露异光，"别人害怕被杀,不敢和你争,这样你就登上汗位了"

铁木真霍然站起，说:"好!我去身杀塔儿忽台。"

“慢着!”月伦兀真叫道。

铁木真疑惑地望向母亲。

“你人的力量不够我教蒙力克帮你。她停了一停说，“你父亲命他到翁吉拉部生来接你以前，把我们母子都托给他了，他强壮，而且是一个好人。

“是的，蒙力克叔叔是好人，但如果他帮同杀死塔忽台;他岂不是要抢我的汗位”

“蒙力克不会的，他....."

“他怎样?”

总之我知道他不会做损害你的事情，我从底感觉到的，不会错。

正说着,蒙力克钻进账来

“蒙力克,”月伦兀真招手道，“过这边来我有事情求你。”

“兀真”他走近说，“不要求我什么，你可以命令我去做任何事情。”他回视尸体“"汗兄怎么样了?”

“长生天马唤他,他去了。蒙力克，现在我们全仗你，你做了新汗以后,不会亏待我们吧？"

“我做新汗?这句话从哪里说起?”

“铁木真年纪太轻,他们不会服他。与其被泰亦先几人抢去，还不如由你来做了。你不怕塔忽台吧?“她慢慢一字句的说，哀怨的神情很动人。

“我从来也不曾怕过塔儿忽台."蒙力克激动地说，“但是自从神母阿阑豁以来，尼伦部落的汗位总是由气颜人或泰亦赤几人充当；我却是微贱的晃豁坛人。

"神母阿阑豁并没有定下这样的规矩。你是晃豁坛的英雄，也是蒙古人的英雄，何妨由你破例?"

蒙力克的心动了一下。当他仔细察看月伦的水江汪的眼睛，就完全明的她的心意。

他说:“我敬爱的兀真，请你不要冒险!"

"泰亦赤儿人的壮丁比我们多，蛮干决不是办法，我有能力也肯为你折断塔儿恩台的脖子，但他们并不知会就此干休，还有很多人要出来抢还是轮不到铁木真的。”

铁木真突然说话:“蒙力克叔叔说的对。母亲，我们忍耐几年等我跟合撒长大了再把汗位抢过来。”

“你不明白的，孩子"她咬牙说:“泰亦赫兀人会待我们很坏，抢去我们的羊，并且不让你喝马奶。”

"几年的时间，我可以苦忍”

“好吧!我们苦忍。”月伦兀直昂然抬头，“蒙力克，我们这就发丧”

办完也速该的丧事，尼伦部落召开 一个小型的库里台。泰亦人兀人占了压倒优势。乞颜人方面尽管心怀故主，还是没有人敢推举年仅十三的铁真。于是塔儿忽台就任新汗。

果如月伦兀真所料，全部的乞颜人都被压得抬不起头，他们母子的身受术甚。

若非她素来得人心，若非蒙力克的多方维护，若非铁木真来演得大智若愚；也速该留下的孤儿寡妇必然早就被斩草除根。

即令如此，泰亦赤几人还是不相罢休。

于是一夜之间，整个营盘计移空;不但表亦赤工人和其他部落的人连所有气颜人也被迫一齐迁走了。

......

【尽情期待下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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