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男人

自个造的孽让整个谭家受到了牵连，心底里是无比内疚，一切由我而起，也该由我结束。

当赶到丰都时便传来了噩耗，老爷子因情绪激动导致心脏骤停，如今抢救无效已经过世了！

当医生的话传入耳朵，我完全呆愣在了原地，仿佛时间不复存在，大脑没了任何思想，真怀疑是不是在做梦。

“不，医生，我爷爷肯定还有救，求你再回去看看他好吗？我求求你啦！”谭莹瑜带着哭腔在祈求，连吐字都开始口吃了。

此情此景我又能为他们做些什么？是我间接性的导致了这场悲剧，我就像个瘟神到哪都是祸害！

“老爷子的事实感抱歉，卡里的两亿是裴总给的抚恤金，望你们节哀顺变。”裴绍东派秘书处理此事。

“两亿就能买我爷爷的命？你们还是人吗！难道在你看来老百姓是能随便践踏的吗？”谭莹瑜嗓门很大，完全失去了理智。

“莹瑜，别难为他了，你姐醒后不想看到你们这样。”如今的事态让我很头疼，咋做都不对。

“爸爸，是你害死太外公的，你是一个杀人犯！”悦悦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我陷入了惶恐。

我说不出话，不论做何解释在孩子看来我就是害死老爷子的杀人凶手。她的话比刀还锋利。

另一间病房内谭伊依听着门外的动静愣是不愿发声，想通过无视来麻痹伤心。此时她很怕有人会开门进来。

甚至我在这里就是个错误，除了让谭家人更伤心外，也只是让其他病人看笑话。

“我们走吧，一切都会过去的，只有你坚强，路才会走得更宽。”天召还在给我说教。而我早已麻木了。

“路的终点就是残忍的现实，是我一手造成的这残忍的现实！”我恨不得赶快疯，是我的错，为什么要报应在谭家人身上！

谭亮宇这时来到了我面前，原以为他又要动拳头，这回却出奇的冷静。“你快走吧，别等我姐醒来再受刺激。”

心情从没像今天这么沉重，即使见惯了大风大浪，但这是条人命啊，愧疚会伴我一辈子。

晚上我睡的很不安稳，连做梦都是谭家的悲剧。“程仲谋，都是你造成的，你根本不配为人父！”

或许是极度内疚，让我梦到了老爷子。“是你把厄运带给了我们家，你把在谭家吃的饭都吐出来！”眼看他掐住了我脖子！

“啊！”

惊吓过度，我竟被吓醒了。观察四周是在酒店，而房间的灯一直开着，而天召一直在守着我。

“做噩梦了吗？看今天的样子，我根本不放心睡，怕出意外就守着你了。”亲兄弟都做不到像他那样。

他从包里拿出份包装袋，里面的东西很眼熟。“就知道你会做噩梦，今儿个一早我就去超市买了门神的画像，我这就去贴在外面。”

门神。看着他手中的画像，我陷入了沉思，右边的是尉迟恭，左边的是秦琼。他俩守的是大唐的天下，到现在他俩守护的更是华夏的老百姓。

门神能抵御外来的妖魔，可锁在心底的心魔该由谁来驱除呢？或是自个闯的，那也该由我来了断。

到了老爷子出殡的这天，我主动提出要披麻戴孝：“让我送他最后一程吧，是因为我导致的，那寿衣也该由我来穿。”

“我爸妈都还在呢，我们三姐弟也会出孝心，轮不到你这外人来帮忙。”谭莹瑜指着我的鼻子骂道。

“我女儿说的对，谭家不是没人了。现在想来报答我们，没这个资格！”清脆而响亮的声音传入我耳朵。

来人正是谭伊依的父亲，从他的表情到眼神无一不透露着对我的仇恨。得知父亲过世的消息，他也是迅速赶来，只是没能赶上最后一面。

“看在你是悦悦爸的份上就不多说了，在我还有理智前，你赶快走，别等着我放火。”他一直在压制怒气。

如今我再也不想逃避。“伯父，我程仲谋对天发誓，一定会保护好谭家，我欠谭家的定会都还上！”

“还？你还得起吗？伊依四年的苦，加上我爸的这条命，你拿什么还？程总，你最好离我家远点，是我们限制了你重返赛场，是我们对不起你。”平和的语气却听的让人忐忑。

我二话没说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看呆了众人。都说男孩膝下有黄金，但要能使他们好受点，也甘愿这么跪着。

他们也只冷冷的看了我一眼，便继续带着老爷子出殡去了。直到他们走远，我也没起来。

“大哥，我们走吧，你再跪下去也消除不了他家的痛苦，等我们回上海想办法补偿。”他一语惊醒梦中人。

“不去上海，咱回襄阳，若不是你提醒，差点误了大事。”这时我察觉到了些许问题，先赶回去处理。

“钰涵，我想这些天咱们还不要见面的好，我个人有些私事。”经过裴绍东这么搅和，我跟钰涵的相处也变得困难。

她变得焦急忙慌，在极力挽留我。“仲谋，如果我早知道大哥会这么做，肯定会阻止，你不要生我气。”

“你先完成学业，最近老是出来，你的学分都落后了，先去上课吧。”不敢再说下去，我挂断电话。

自从任齐轩把苏妍卖了以后，他们也彻底撕破脸了。苏妍说他在襄阳的电竞学校有眼线。或者他是再想用黑哨来扰乱电竞股市。

不知不觉中我跟他成为了死对头，没先把他解决，不管是谭家或是嘉玲都会受到牵连。男人总要独自承担最大的敌人。

“好巧啊，想不到你真的会来找我，看来苏妍把什么都告诉你了。”任齐轩在门口等我许久。

“这都是你计划的？你把苏妍安在我身边做眼线，好让我自投罗网？”莫非我又被他算计了。

他没直接回答：“现在你感到被欺骗不好受啦？你当年在路人王勾结那些经理开除我有没有想过我的痛苦。”

“非要我都说出来。你当时在场市级对抗赛上你磕药怎么不说，一旦被查出来，我们全队都要受牵连。”

明明都是我做的，伤害却要给到他们。让我心底怎么好平衡，挖出来的坑总要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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