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 梦溯往事

015 梦溯往事

感业寺惊魂数日，案件终是了结，李婉柔难得睡了个好觉。夜半风声阵阵，同屋的童梦瑶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继续睡觉。李婉柔不由得觉得好笑，走到风口，才发现窗户未关。她摇摇头，暗自叹息，自己当真是心有余悸，还好，一切都结束了。风停了，雨停了，她也该好眠了。

突然，“吱呀”一声，隔壁的房门开了，一身黑衣的李婉青走了出来。摸不着头脑的李婉柔心下一定，披上了外衣，紧随其后。行至半路，才竟然是往后山去？难道？

山风料峭，形销骨立，李婉柔只觉得每一步都是艰难，寸步难行。她不知道会发生些什么，却是私心里希望什么也不要发生。

终于，在后山的山谷，见到师太也是一身黑衣站立在一旁，腰背挺直。李婉柔仿佛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却又满头雾水。

慧园师太：“你来了。明日，狄仁杰必然会来找你，到时，你就将他带到这里来。待明日一过，一切就都会顺利了。”师太的声音冷冽一点也不同与平日里的慈爱，李婉柔就像是从来没有认识过这样的师太。

姐姐婉青仍旧是柔柔的嗓音，却有了不同的坚定，李婉青：“我知道了。只是婉柔她……”

师太突然生了气，语气不愉，慧园师太：“婉青，我说过，这件事，永远都没有必要告诉她。”

李婉青：“可是她总有一天会知道的，她从小就聪明伶俐，很快就会察觉到的！”李婉青的嗓音里尽是悲伤，姐妹数十年，她从未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慧园师太：“婉青，从你懂事开始，就应该知道，婉柔与你是不同的。我也说过，这件事，她不能知道。”

不能知道？究竟不能知道什么？李婉柔握住陡峭的山石，手心用力，鲜血淋漓。十余年的生活原来竟有她不知道的秘密？这实在难以置信！

李婉青：“师太！如果，婉柔事后知道李治是她的亲兄长，她会有多么难过！”李婉青声嘶力竭，泪流满面。

慧园师太：“婉青！我说过，婉柔跟李治没有关系！”

原来，竟然是这样！山石后面的李婉柔震惊不已，惊慌失措，一转身就看见了不远处的师太二人。

李婉青：“婉柔。”婉青担忧地走了过来。

李婉柔退后几步，泪流不已，李婉柔：“你别过来！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对你们！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甚至不知道我是谁！”

李婉青：“不，婉柔，不是这样的。我……”

李婉柔踉踉跄跄地往回走，却一下子失去了意识。

这个夜晚，李婉柔的记忆里凭空多了一段记忆。这段记忆属于一个叫李长乐的小女孩。在这段记忆里，母亲与九哥这两个字眼无疑是出现次数最多的，只可惜这个九哥并不是她的亲哥哥，母亲的身份也非比寻常。

李长乐的生母是小杨妃，也就是传说中的齐王李元吉的正妃，后被李世民收入宫中。不为人知的是杨氏出身于并州，与慧园师太自幼便是手帕交。也正是因为这样，慧园师太才会在其年幼的时候，假借早夭之名偷梁换柱，将她收养在感业寺。

李治是长孙皇后的幼子，年纪与其他的兄弟相较甚远，因而，聪敏可爱的李长乐便成了李治最好的玩伴。

在李长乐的记忆里，九哥就像一个无所不能的存在，他会像母亲一样给她唱童谣，也会像神仙一样变出许许多多的精巧物件。

也正是因为这样深刻的感情，让李治对李长乐分外重视。李长乐六岁的时候，她生了一场大病。李治将自己从小佩戴的项链送给李长乐，答应她长大后，可以满足她的任何愿望。

只可惜，李长乐的命运始终是注定的，最终还是早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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