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奶奶，考虑一下

我费了好大了力气才终于让糖糖相信了我的说辞。

“……你真的是天使？”

“嗯嗯嗯，就是神的使者！”

我一边忙着削苹果，一边疯狂点头。

“那你是负责什么的神啊……难不成是削苹果？”她皱着眉头看着我，不知道还在疑惑什么。

“当然不是啊。”我把削好的苹果递了过去，她眉头拧的更紧了。

“看出来不是了。”

我舔了舔手上的苹果汁：“我很少削苹果。”

“怎么可以这么理直气壮……”糖糖脸上嫌弃，嘴却轻轻地啃了一口被我削的歪歪扭扭的苹果。她还没有来得及梳起来的黑发在白炽灯下闪闪发光。

我转身开始清洗水池。确认今天是厨余垃圾回收日后，将所有的苹果皮都收到了垃圾桶里。

我这才意识到，这个狭小的出租屋里，似乎只有糖糖的房间才是被她悉心打理过的。其他的房间，厕所，包括几乎挤不下人的厨房，都老得快要掉渣了。这个池子因为我刚刚打扫过，显得和厨房的废土末日格格不入。

“你租这个房子之前有没有好好看看电路之类的问题啊，万一我以后做着饭把我炸飞了可怎么办。”

糖糖嘟着嘴没理我。

我摇摇头，拿起一块长得很像抹布的东西开始准备打扫。

糖糖突然拉住了我：“等一下！”

“？”

“你来这要干嘛？别是骗吃骗喝……我警告你，你要是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情，我可是会报警的！”

我深吸一口气：“姑奶奶！我说了我是来帮你成为百万虚拟主播的啊！你自己的愿望可是这么写的！”

糖糖脸突然涨得通红：“不要把这么中二的说辞喊出来！这块隔音不好！”

话音刚落，我就听见对面似乎传来的摔盘子的声音，随即就是女人的尖叫。

我点点头：“这个地方多不安全，我留在这里保护你，多么正确的选择！”

糖糖翻了个白眼。

“真的真的，我说，咱们什么时候开始直播？今天？要不就今天吧！咱们一会就去调试设备，然后……唉？”

我一边弯下腰打扫死角一边叨叨着。再起身身后的糖糖已经不见了。

我扔下抹布离开厨房。厕所的抽风机还在嗡嗡作响，客厅也是一团乱，只有房间的门被紧紧关上了。

我走到门前，敲了一下门：“糖糖？怎么了？”

“我锁门了，别烦我。”

“……啊？发生啥了？”

“……”

回应我的只是一片寂静。

我叹了口气：“我知道，可能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你需要时间接受是不是？”

她还是没说话，房间里也没有任何声音。

“我先继续收拾着房间，你慢慢考虑一下，如果不想当主播了，就和我说，那我晚上就回去了。”

门的那边终于有了回应：“……干嘛要收拾我房间……别乱动我东西……变态……”

我差点没对着门跪下：“姑奶奶，我真的没那种癖好！我发誓我收拾完后你的东西还会在原位好吧！”

她又闷着不说话了。我也只好当做默许，转身回到厨房继续打扫。

“这油烟好多啊……”我轻轻抱怨一句。

对面的争吵声似乎已经停止，有风吹来时，还能听到小孩子的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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