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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雨酬觉得,自己现在真是糟糕极了。
这甚至比她在死前漫长的人生中,任何一次的感冒与生病都要难受。
或许是因为风雪之城地理位置与环境的特殊性,在身体机能极度下滑到某一濒危状况内,外部条件的因素是对其影响与病症恢复最为严重的存在。
在冰天雪地,寒风萧瑟的风雪之城,即便是待在暖炉旁逗可能时不时感到寒冷。
更别说现在只是单单盖着一层薄被的情况呢?
秦雨酬闭上眼,模糊到无法焦距的眼眸得到了解脱。
她屏息凝神,安静的听晓寒风吹过玻璃的窗花声。
她忽然不合时宜的想到:
她大概是与风雪之城天生命里不合。
男人洪厚的嗓音是清楚的灌入耳膜与大脑深处的,脱线的思维经历了七拐八拐的堵塞,最终在定格的瞬息将关闭已久的智慧大门开启。
——她终于让那不怎么灵光,如同生锈的破铜烂铁一样的大脑零件开始转动。
....感觉?哦,简直不能再好了。
就像是整个人浸泡在油锅中孜孜不倦的翻腾,被炸的外焦里嫩,金黄酥脆。
一口气呼出带半条命,腰不疼腿不酸,走起路来平地摔。
秦雨酬:安详.Jpg
秦雨酬... ...
啊,是声音呢。
——是风雪城主的声音。
她如是想到。
秦雨酬(风雪...风雪之城,风雪城主...)
秦雨酬(都是风雪啊。)
还真是,有够巧合的。
说来,貌似不管是面对风雪之城,还是面对风雪城主,她都是此般狼狈不堪的模样呢。
或许她就是与风雪之城,不,应该说是同风雪相关的存在,命里相克不对头吧。
也可能是因为人类渺小的身躯,与风雪之类无法相融。
她的目光如今是焦灼的,添加成高斯模糊状的情景逐渐看不清周围的景物,但透过那一缕微微的朦胧感,她意识到风雪城主如今正站立在她的床边。
萧然肃穆,或许吧。
尽管再怎么挣扎,反复张合的双眼也依旧无法看清楚四周,秦雨酬最终选择放弃这个看起来很傻,毫无作用徒留喜剧化的动作。
实际上,如果可以,她非常乐意选择躺平,什么都不思考的进入贤者模式混吃等死。
可惜想象很丰满,现实很骨感,风雪城主此刻还站在她的床边等待着她回话,她不可以选择摸鱼浑水。
于是,她抱着一种醒悟般的觉悟,一闭眼,一咬牙,拧眉皱起一层明显的纹,发出了宛如“笑比哭还看”般的声音。
秦雨酬能...麻烦您帮我...
秦雨酬咳...拿杯水吗...咳咳!
她抓住胸腔前洁白的衬衫,将它们死死的捂成一团,企图舒缓呼吸道出现的堵塞和困难。
然而她的行为,皆宛如以卵击石寥寥。
....啊。
她刚才,在干什么来着?
热水蒸气般的大脑不断翻涌汩汩浪花,被高温灼烧包裹后的头脑是晕眩且糟糕的,正如同煮在锅里中糊掉的烂泥,让人抓都抓不起来。
秦雨酬像个笨蛋一样的回想着自己刚才所经历的事情,明明只不过几秒的时间,转眼间就被她忘得一干二净了。
这或许正如同冒着热气的繁密机械,过高使用过载后导致了报废与损坏,机械零件乱飞样的往外出跑。
——就像这样,她的脑子大概真的要烧坏了。
秦雨酬...?
垂在被褥之中的双手好似碰到了什么,被热浪烧的脑内存像是浆糊的少女,试探性的扯动着食指的神经,从物与指的碰撞内感受着什么。
她摸索,尝试,如新生的幼儿学会牙牙学语,爬行直走那样,小心的进行着。
?:...唉
摸索之时,她听到了不知是谁的叹息。
紧接着,是物体相互摩擦所发出的轻响。
秦雨酬......?
有什么冰凉又坚硬,像是碗状物的物什触碰到她的唇边。
早已不知何时被人扶起身体,背靠冰凉墙面的秦雨酬直至此刻才似有所感。她轻轻颤了颤自己的眉睫,试探着张开的唇瓣在敞开的一瞬便被温热的水流灌入口腔,为她带来了身体内的第一丝温暖。
是水啊。
秦雨酬随意的想着,将给予自己温暖的水全部收入口腔,或许是被寒冷侵扰良久的原因,在面对这第一丝温暖的物什时,急切的想要把温热包裹浸泡自己。
过于急切,过于热烈,于是被呛的连连咳嗽。
秦雨酬咳...咳咳咳!
嗓子好疼...脑袋好乱...
听不清...为什么听不清周围的声音...!
啊啊,好烦,好麻烦。好吵,明明听不到,到感觉好吵。
耳鸣充斥,烦躁刺痛。
秦雨酬用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猛地抬起自己酸软无力的手臂。
捂住口鼻。
抓住衣衫。
呼吸急促,身形颤抖。
如同将肺部剧烈咳出的巨痛感,逐渐回笼的视野与意识。
啊,她想起来了。
她是在风雪之城,在与风雪城主交谈来着。
她还嘱托对方给自己那杯水...要道谢才行!
秦雨酬谢谢您,咳咳...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
秦雨酬尽可能的抬起头,露出自己公式化一般的笑容。
但很可惜,面部的肌肉酸痛无力,开口说话都是勉强。
她只得尽可能的,摆出一个比哭要能看几分的表情。
她略显自嘲的嘲笑着自己。
秦雨酬(真是,不像话啊。)
风雪(拟人):你....
透过眼眸,风雪城主张合的唇齿像是同她诉说着什么话句。
可惜她的脑内如今被耳鸣所占据,无法听清对方的声音与疑问,只能从只言片语中去猜测语句。
风雪(拟人):...为....会
风雪(拟人):...伤...
啊,啊啊。
无法听清呢。
秦雨酬很抱歉...风雪城主。
秦雨酬我现在,暂且听不清你的话...
可能是大脑烧坏的时候,带走了耳蜗与大脑中枢的联系吧。
秦雨酬抱歉啊.....
秦雨酬低垂下眼,牵强的扯着唇。
秦雨酬....抱歉啊
风雪(拟人):......
秦雨酬看您的目光,貌似有些困惑呢。
她再次抬头,目不斜视的同风雪赤金色的眸眼对视。
秦雨酬...你是,在困惑我为什么会病倒在床吗?
风雪(拟人):......
秦雨酬...啊,是吗。
秦雨酬看来我猜对了啊。
秦雨酬笑了笑,尽管这个笑容牵强又干涩,无力且疲惫。
秦雨酬您想知道原因吗.....
她再度低垂下眉眼,墨色的,亦如瀑布的发丝垂落在四周,遍布她的视野,遮蔽她的状况。
她低低的声音中还透露着几丝的沙哑与低沉。
她的声音平稳,即便带有着几声细微的咳嗽,气息稍作混乱,说出的话却清脆到映入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秦雨酬没什么,只是因为我是人类而已。
只是因为,她是人类而已。
寿命无常,脆弱渺小。
易碎残破,风中残烛。
秦雨酬我,只是个人类小姑娘罢了。
秦雨酬渺小的生命,脆弱的身体。
虚无缥缈,连自身都感到弱小的人啊。
秦雨酬风雪,很美吧。
美到颤栗,美到锋芒。
秦雨酬你们感受不到,这个对我,可是有很深的影响。
秦雨酬毕竟,我就只是个战五渣嘛。
秦雨酬渺小到哪儿怕只是一滴水滴,都能从几万里的高空将我砸死。
她只是,普通的人类小姑娘罢了。
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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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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