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翅膀与羽翼之章（二）

幼时的羽毛与太一的身体连接在一起，长正发现那些羽毛竟比他以前所见大了许多，似乎它们吸取着太一的血液在成长。长正注视着他的儿子，太一每每抬起手臂那些羽毛便跟着它舒张。"天狗"这个词语又一次浮现在长正脑中，他慌忙地离开了浴室。

又过了几年，太一成家，并诞生了孩子，命名为九条悟二，悟二满月，九条家宴请进全村村民来作客。那一天，长正并未闲着，接近四十岁的他始终记得天狗曾出现于这个村落，从他孙子出生时，他便收集材料制作纸鸢，满月酒当晚，他那它们悉数释放，并在村中多处纵火。

酒宴上，村民们正庆祝着新生儿的满月，欢声笑语中无意注意到天上的异动，随着气氛逐渐高涨，人们发现温度也在不停上升。"着火啦！"有人大喊，然后众人酒意全无，但当他们想救火时，发现火势已包围了九条部屋，冲天的火光映在人们眼中，他们才终于注意到天边那飞舞着的黑色"生物"。

长正提着刀等在路上，他在等待生者从火焰中冲出。果然，有人跑了出来，那是太一抱着他的孩子。大一见到长正，准备将婴儿交给他的父亲，但他得到的回应竟是父亲冰冷的刀刃。

长正在悟二背上留下数道刀痕，他把太一的羽毛拔下塞到悟二背上，在完成这一工作后，他抱起悟二向新月的方向击走去，九条家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天狗氏这一姓氏。

悟二经过了数次手术，最终得到了一个蝙蝠般的羽翼，长正从小给他灌输的思想让他追求真正的翅膀，最终他也未能完成这一心愿，但他的儿子三郎完成了。三郎得到了翅膀，还需要学会飞翔，他想他做不到了，但他还将有孩子，孩子还会有孩子。最终，他的七个孩子，只剩下了二个，九次郎与十香，其余的全都摔死了，死在不知何处的深谷中。

十香是最小的孩子，他的母亲是三郎的第六任妻子，她原本就想要一个女孩儿，于是为她的儿子取名十香。十香从小便跟着母亲，六岁前他一直认为自己是个女孩子，他的父亲也是如此。十香有一头秀美的长发，纤细的腰肢，精致的脸蛋，绝不会有人把他当作男孩儿，但事实如此。十香有个堂兄，那便是异母的九次郎，九次郎是天狗氏家族的希望，因为他学会了飞行，没人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或许他已是神明，总之他做到了，天狗氏家将由他继承，十香从未担心未来之事。

十香十五岁那年，父亲三郎第一次知道了十香是男生，于是要求他继承天狗氏的羽翼。十香被绑在板床上，他感受到冰冷的刀片划开他的皮肤，有两只手在抚摸着他的胛骨，刀刃插入他的肉中，有人将他的骨头扯出，十香休克了，等他醒来时他感到背上有一股异样的瘙痒，他已有了一对崭新的翅膀，它来自于九次郎。

十香背上生出了羽翼，他已无法再穿女性的浴衣了，他不得不换上男性的裙裤和羽织，每日，他便像只受惊的麻雀走在府中。这天，九次郎径直走进了十香的局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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