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深入骨髓的恨

“老爷，妾身没有害吴姨娘！”袁柳氏费力的扭动了一下遍体鳞伤的身子把袁希月搂在怀里，使出全身的力气却还是气若游丝的说：“老爷，今天妾身就是想和吴姨娘要点过冬的碳火，所以就炖了一只前些日子自家兄弟从边关派人送来的野鸡，想让吴姨娘尝尝鲜，但是妾身也不知道里面会有……有…噗！”袁柳氏竟然吐了一口鲜血！

“娘亲！娘亲！您怎么了，您别吓月儿……呜呜…！”袁希月吓的哭了起来，她把袁柳氏搂在怀里，用自己的衣袖擦娘亲嘴边的鲜血，却越擦越多。

“父亲，您怎可如此狠心！”袁希月什么都顾不得了，她冲袁成凯吼了起来：“以前祖父总和我说，您不是偏心，只是您太忙，顾不到月儿，可是现在您看看，我是丞相府的嫡大小姐，却过的还不如一个扫地的粗使丫头，我娘呢，堂堂的丞相府夫人，却整天要对一个低贱的姨娘卑躬屈膝，在她手底下讨生活，我们都这样了她还不满意，还要你打死我们，父亲，您的良心呢？您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贱种！”袁成凯气的拿着鞭子的手都在发抖，他指着袁希月对袁柳氏说:“你看看，这就是你教出的好女儿，我现在就打死你生的这个目无尊长的贱货！”

“啊！”袁柳氏抱住自己的女儿生生的又挨了一鞭子，两眼一翻昏死了过去。

“娘亲！”袁希月抱住了晕倒的袁柳氏，哭的已经说不出话来。

“夫人！”张长中跪爬到袁柳氏母女旁边，用手探了探袁柳氏的鼻息，知她只是晕倒，心里暗松了一口气，他站了起来，郑重的对袁成凯说：“老爷，老奴知道您不是坏人，也不是色令智昏的人，只是吴姨娘是您的一生心爱之人，您舍不得她受一点委屈，这些我们都能理解，但是，老爷，您回忆回忆，自老太爷逼着您把夫人娶到府里来，已经十二年了，您一直当她不存在，可是夫人却对您没有丝毫埋怨，没有说过一句关于丞相府任何一句不好的话，对老太爷和老夫人更是视如亲生父母，对我们这些下人更是宽容大度，凡事亲力亲为，没有颐指气使过任何一个人，老爷，这么好的夫人，老奴就是死也不会相信她会陷害吴姨娘，老爷，请您明察！”

“老爷！”正在袁成凯有点心软的时候，吴心瑶在赖嬷嬷的搀扶下慢慢走了过来。后面跟着袁老夫人。

“心瑶！”看见自己爱妾虚弱的样子，袁成凯心疼的马上迎了过去，把她一把抱了起来，放在命小厮搬过来的坐塌上，让袁老夫人也坐在旁边。

“娘，心瑶，你们看……！”袁成凯指着被袁希月拥在怀里奄奄一息的袁柳氏，给她们看，也希望她们能消气，毕竟，袁成凯也不想真的出人命。

“老爷，看您这不忍心的样子，您就饶了姐姐吧，她虽然害死了老爷您还有七个月就能出世的儿子，可是她毕竟是您的发妻，就只能说贱妾肚子里的孩子该死，谁叫他碍了姐姐的眼呢！”吴心瑶抚着自己瘪瘪的肚子对着袁成凯梨花带雨的哭泣道。

“你血口喷人，我娘亲才不会害你的，是你的孩子不知道怎么掉了，栽赃在我娘亲的身上！是你害我们！你不得好死！”袁希月气的红了眼睛，对着吴心瑶哭喊着。

“这真真是没有教养，大人说话，哪有一丫头片子说话的道理，还如此的口不择言，没得丢了丞相府的脸面！刘嬷嬷，给我掌嘴！！”袁老夫人一声令下，守在她旁边的一位嬷嬷立刻应声，脸上带着恶毒的笑，慢慢的走到袁希月身旁，啪啪啪的就给她脸上来了几巴掌。

“你们…你们！”袁希月指着袁老夫人、袁成凯，这原本是她的至亲之人，却如此的狠毒，那么迫切的想要把她们母女俩置于死地。

张长中走到老夫人面前，对她拱手作了一揖，说道：“老夫人，可否容老奴说几句话！”

袁老夫人挑着眉面无表情的说：“张管家，您虽是管家，却也是府里老太爷的贴身之人，是府里最德高望重之人，老太爷在世的时候，信你多过信我，你有话就说吧！”

“好的！”张长中走到吴姨娘面前，浅笑的对她说：“老奴只想问姨奶奶几句话，您是怎么知道鸡汤里有毒的？”

“这还用说！”吴心瑶高声叫道，后又想起自己刚小产，马上又虚弱的躺在坐塌上指了指地上的袁柳氏说道：”今天姐姐说给我煮了野鸡汤，让我尝尝鲜，我特别感动 就多喝了一些，没想到过了一会就腹痛如刀绞，身下见了红，叫了大夫过来检查了，说孩子没了！”吴心瑶拿手帕擦了擦眼泪，抱着走过来安慰她的袁老夫人哭了起来。然后她又想起什么，对张长中说：“不信你问姐姐身边的李秋萍，她说她亲眼看到姐姐在鸡汤锅里放了一包东西，而大夫说致孩子小产就是因为鸡汤里放了红花！”

“李秋萍，滚出来！”袁老夫人冲着屋里高声叫道。

袁柳氏的贴身丫鬟李秋萍哆哆嗦嗦的走了出来，还没走到袁老夫人面前就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她声泪俱下的磕着头说：“奴婢对不起夫人，奴婢对不起夫人，奴婢对不起夫人！”说一句嗑一个头，说了三句额头已嗑的通红了。

“李秋萍，我且问你，你可是亲眼见到夫人往鸡汤里放红花了？”张管家目光如炬的向李秋萍问道。

李秋萍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吴心瑶慌了起来，她冲李秋萍喊道：“李秋萍，你刚才在屋里怎么说的，现在又不说了，你想想你的家人！”

“姨奶奶，可否不要逼供？”张长中目光犀利的看向吴心瑶，吴心瑶缩了一下脖子，不再说话。

“李秋萍，你照实说，是否真的看见夫人往汤里面放了东西？”张长中又问了一遍。

李秋萍动了动嘴，她似乎下定了决心，缓缓的抬起头说道：“我看见夫人往鸡汤里放东西了，但也许不是红花，也许是调料也说不定！”

“那就是红花了，要不然红花哪里来的，所以，张管家，还有什么要问的吗？”吴心瑶咄咄逼人的问，此时的她，哪里像一个病者，却反而像一个在战场上凯旋归来的将军，在洋洋得意的向众人彰显着她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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