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远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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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脸熏炉

我瞪了鸿错一眼放开抓着的衣领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床头,有个被吊起的熏炉幽幽散着青光,刚才进来的时候床幔是披着的不知道这东西是不是一直亮着可向玲珑床头床尾能发光还是青光的就只有它了,青光微弱像是乱葬岗的鬼火,我也是活死人,离这东西这么近一点儿事都没有,我竖着手指把熏炉上下左右摸了个遍也没什么异样。

这可麻烦了,平时师父总说什么风水布局奇门遁甲的,他一讲我就跑所以这东西跟我不太熟,让我破个障眼法什么的我还有客套客套的余地,可在一个我不熟的地儿凭空弄走我的人这玩笑有点大吧?战无铭啊战无铭,你是不是老天派来玩我的。

我一阵心慌可又想起来今时不同往日,我也是有高手傍身的人了,那群人一个比一个神道肯定会有办法救他,我从架子床上拿下熏炉回头冲抱臂站在原地看热闹的鸿错扬了下下巴“把桌子上的茶壶帮我拿来。”

鸿错一脸疑惑但也把东西放我手里,我掂了掂,紫砂壶,质地细腻,胚胎圆润底釉光滑,向家人不愧是建康的大户,奢侈,就是已经凉了,我晃了几下然后把它吊在架子上,跟熏炉差不多大小但没有支脚重心不稳,向玲珑一觉起来给床弄出一点动静儿这东西就能砸她脸上,我眼看着那个砂壶开始冒热气才对床上人一拱手“时间仓促,一点薄礼略表心意。”素闻向玲珑跟沐娘不和,沐娘又跟绿桃要好,于情于理都该给她点刺激,可今天有点小意外来不及布置了。

鸿错看着我跳上跳下的切开架子床的支架就帮我撩帐子方便我动手“没听说你跟她有仇啊?”我把最后一条架子切的只有一小块木屑连在一起才住手,麻利的拽下鸿错袍带上挂着的帛片把熏炉包上,手指都直发抖,心说战无铭你可千万别死。我极力压着心里撕裂般的难受面色如常的跟鸿错胡说八道“助人为乐日行一善。”然后跟他告别就匆匆翻窗离开。到了客栈门口才反应过来刚才慌了阵脚忘了问鸿错为什么会出现在向府了,可想想背上的包袱,一个战无铭已经搞的我方寸大乱,其他人爱咋咋地吧我顾不上了。

大家都没睡看我回来就围了上来“拿到了?”

我把怀里东西扔给了姝已取下身上的布包似笑非笑的对众人道:“我做了个赔本买卖。”

木青门口张望“战无铭呢?”

问到点儿上了,我把布包放在桌上小心翼翼的打开叹了口气“这呢。”熏炉还在冒绿光,我往后稍了一步让他看的更仔细,眼睛却不由自主的往轩辕恪身上瞟。

轩辕恪搭了一眼“安魂香。”见我似懂非懂就又补充了一句“有针对性的迷药。”他伸手辨别了下炉身的符文语气淡淡“他是自找的。”

“别管自找不自找了,先把人弄出来吧。”绿桃打了个哈欠使劲睁了下眼睛往下硬压倦意“鬼手,你们总鼓捣迷药,人都是怎么醒啊?”

迷药只是让人暂时封穴或者堵住经络,清醒的办法也多的很,下药和打一顿或者泼点水,可现在这种情况就只能用最慢的一种了“等。”

“解铃还须系铃人,看他的造化了。”轩辕恪一眼不眨的像要在我脸上盯个洞出来。

“别这样,不是我弄的。”大活人出去换个熏炉回来我才是最崩溃的那个吧?我再怎么利益熏心也不会卖了自己男人啊,何况这熏炉看起来很冷门值不了几个钱。

“得等到猴年马月去,没准出来时都成白骨精了,要不把它砸了试试——哎呦!”木青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拿熏炉被轩辕恪一骨简拍下去,骨简和骨头碰撞的声音还蛮好听的。我刚要开口就被一直研究熏炉符文的姝已一把掐住手腕,有轻微的声响,我松了口气,这次反应倒挺快。

“这不是一般的封印术,打翻了他就死里面了。”轩辕恪说完又看了我一眼把我寒的打了个冷噤,姝已一挥手靠窗的一盏灯亮了起来,窗户上的黑影马上一闪离开,轻功的迈步我熟的很,才落到肚子里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儿,鸿错咋越来越笨,人家知道跑他还杵着,等菜啊,木青抬脚要追被姝已拦住“已经走了。”

我看向窗外,那之前跑开的就得是这的人了,大晚上还有人替我们守夜“姝已,这么负责的店贵不贵?”

“不是你先来的吗?”

“客栈老板说是你定好了啊,”这就奇怪了,有两个星姑娘不成“你怎么找到这儿的?”

“城南只有一家客栈,”油灯有点暗,绿桃转了下身子背着光脸上一片阴暗“憩春楼的人我从来亲自把关,我没见过这号人。”我闻言一愣,是我们先入为主了。就算绿桃早就告诉我这片只有一个客栈我们也不会怀疑老板的话,这群人都心狠手黑不会确认再三,对于我们来说提前订房间是合理的,虽然以前我干过房满了就吓几个人腾出地方来,但也没有没屋子睡得时候,可我们看起来道貌岸然又要找东西总会希望事情稳妥点,先订房不是不可能,没人介意自然也不会因为客栈老板的说辞去对证,我们的潜意识都是一只虾米掀不起大风大浪,就算绿桃揭穿店老板在憩春楼当差的谎话看他对绿桃笑的色眯眯的也只会当成他是见色起意。

轩辕恪慢条斯理的说出一句阴阳怪气的话“不会有鬼吧?”这次我们出奇的一致都没理他,这屋子里有活人吗?他脑子是不是太久不用生蘑菇了?不对,以他的段位长的得是灵芝或者雪莲什么的。

轩辕恪走之前还跟我说了句“工头说守夜不加钱。”看他还有兴致开我的玩笑应该也不是太要紧,可我还是慌就跟熏炉大眼瞪小眼坐了一宿。

早上姝已看到我吓了一跳“你在这儿干嘛?”腮帮子死盯香炉问了一句驴唇不对马嘴的话:“这东西一直发光里边是不是辨不清时辰啊?”所以战无铭其实是在里边睡了?那我跟这玩意儿死磕一宿图什么啊!他向来觉少,还轻,不会睡太久的,我安慰自己,醒了他就出来了。

姝已拍拍我的肩膀,老气横秋的口吻“年轻人不要老熬夜。”然后在我冰冷的余光里趾高气扬踩着拍子走出去,我叹了口气“战无铭,你是祖宗,出来好不好?”

有微弱的脚步声,装神弄鬼最忌讳的就是没耐心,还有,出来混多少得有点底子吧?别的不会最起码轻功得学学啊,不知道鬼都是用飘的?算了正烦着呢,逗个闷子也不错,让他长长记性下辈子投个好胎。我从后窗跃出跳上屋顶,那人正趴在前窗往里看,我无声的落在他身后拍了下他肩膀,他回头一看是我脸一下子就白了,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姑,姑娘,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我乐呵呵的“叫什么姑姑啊这不是折我的寿嘛,来来来,屋里请。”我把他往屋里让。

“ 我就是看看客官们需不需要帮忙。”他一边说一边贴墙退,还知道给自己找活路,鸿错要是有他一半小心我何苦费这劲儿呢?

我手指一拨袖子里的弯刀就滑下来我一边拨弄着上边的铜环一边冲他笑“您太客气了,帮我们守夜还起大早给我们搭手,要真打碎个香炉什么的我们都不好意思怪您了。”

“姑娘说的小的听不懂。”

你当然听不懂,不然今天怎么回来继续听,可没办法,你比鸿错先跑了,所以锅还是你的。他手腕一动我提着刀就横上他的脖子,没人快的过鬼手,鬼也不能。他外衣袖子里的东西滑下来,是把铜钩,我拿起来掂了掂,把手上的凹痕甚是趁手,我翻过来看了一眼,上边三道水纹的图案已经磨的发红,看他毛楞小子的样子手里的物件竟然是个摆弄了几十年的行货,果然人不可貌相,我随手把它插进倒地的人。

“怎么去了这么久,那个老板不是青头吗?”木青似乎对门口的那盆草感兴趣,边说话边在那薅,头都没抬。

“我去他房间翻了下房契和店铺的凭据。”我走到桌子前,绿桃递了杯茶给我“然后呢?”

我把茶水一饮而尽然后品了品,西贡毛尖,就是忒浓了“然后卖了。”我把茶杯放到托盘里扫了他们一眼:“你们跟我走一趟,他屋里的瓷器跟花花草草可不算地皮里的,得另外起价。”

一屋子人面面相觑,连轩辕恪都瞪了下眼睛,木青总算把注意力从那棵破草上移开了,瞠目结舌的看着我:“杀人也就算了你还打家劫舍啊?”

我撇了撇嘴:“这是时间紧,不然我能用这块地换一个国库。”

“对,您这叫生财有道。”木青笑的谄媚,抱起花盆站起来冲门外做了个请的手势“大哥,给兄弟们打个样。”连轩辕恪都站起来看我了,好像我走出去他们就真的老老实实跟着,我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这算是咸鱼翻身了?

我拍拍手抖掉身上的尘土满意的看那群人热火朝天的往外搬东西,木青抱臂站在我旁边直咂嘴,我忽然想起什么,回头问他:“向玲珑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听说砸了个床碎了个壶,烫伤加骨裂,”木青还是咂嘴,明显是对结果不满意“看来你是带着爱去的。”

“没关系,下次我带着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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