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打开心结

郁默：你……现在还会想起柳若北吗。

郁默转过脸看着刘耀文。

而刘耀文此刻的眼神格外悲伤，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柳若北的墓碑，久久都没有离开，也没有说话。

郁默：不想说说吗。

郁默又继续说道。

刘耀文：不是不想说，只是不知道从何说起。

郁默：就说说你们当年的事情吧。

刘耀文：当年？你是指赛车吗？

郁默：嗯。

郁默点点头，她隐约觉得赛车的事情一直是刘耀文心里的一个心结，但是他一直都在逃避，只有让他去回忆过去，面对过去，才能够打开他的心结。

刘耀文：柳若北一直都很喜欢玩赛车，但是我其实并没有什么兴趣，直到有一天晚上，我当时心情很差，在酒吧，正好碰到了柳若北。

刘耀文一边回忆，脸上的表情仿佛回到了当初。

刘耀文：他是开赛车来的，当时他看出了我心情不好，主动过来跟我搭话，也就是那天晚上，我第一次坐了他的车，跟他聊了很多，之后……我就也开始接触了赛车，从小到大我没什么交心的朋友，说起来的话，柳若北可能是第一个吧。

郁默：之后你们就经常一起去赛车吗？

郁默问道。

刘耀文：嗯，刚开始我也是小白，是柳若北一点一点地把我引到了这个圈子，后来也认识了不少朋友。

郁默：也包括他的妹妹……柳若水对吗？

听到郁默的这个问题，刘耀文突然怔住了，这么多年，因为柳若北，他对柳若水的愧疚已经融入了血液，成为了习惯，就像呼吸一样，他的内疚不用提醒就可以在体内自己不断发酵，而这些到底都源于什么呢，他甚至都忘了如果不是柳若北，自己都不会认识这个女人。

刘耀文：嗯。

刘耀文点点头，

刘耀文：你不说，我好像都快忘记当时是怎么认识柳若水的。

郁默突然觉得有点尴尬：

郁默：算了，不说柳若水了，你继续说赛车的事情吧。

刘耀文：其实也没什么可说的，只是很自然地就玩到了一起，仔细想想，那段时光可以说是我最快乐的一段日子，当时跟柳若水也只不过是见过几次面，点头之交而已，只是知道她的身体一直很不好，柳若北对所有的女人都一般，唯独对这个妹妹，特别疼爱。

郁默：那后来呢？

刘耀文：刚开始只是玩玩赛车，后来随着我的车技慢慢提高，他开始带我接触了比赛，其实赛车是很危险的，他让人越陷越深，本来最开始，我只是把赛车当做一个爱好，直到最后，无法自拔，几乎是每个礼拜都要去。如果……

说到这里，刘耀文的声音越来越低沉，他深吸了一口气。

刘耀文：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宁愿那一天我没有跟他一起去，如果我能在开车之前多检查一下车子，如果……

说到这里，郁默发现刘耀文的声音已经有点哽咽了，认识刘耀文这么久，郁默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像现在这样。

但是这个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多的如果呢。

郁默突然在这一刻有一点理解了刘耀文对于柳若水一直以来的照顾，她也明白了原来刘耀文这么多年以来一直都活在愧疚中。

刘耀文拒绝谈论赛车，只是把模型放在书房不起眼的地方，但是这样却并不能减轻他内心受到的煎熬。

郁默：刘耀文，你知道当初柳若北为什么要救你吗，难道他是希望你一直像现在这样逃避吗，如果换做是你，我相信你也会做出和柳若北当时一样的选择，不是吗。

刘耀文：本来该死的是我！

刘耀文突然走到旁边的一块巨大的岩石旁，一只手攥成拳头用力地砸了下去。

郁默也沉默了，如果现在告诉他，这一切其实一直都是柳若水的计谋，柳若水也根本不是柳若北的妹妹，他这么多年的愧疚其实一直都是个天大的笑话，他能接受吗。

郁默：刘耀文。

郁默站在他的身边，十分严肃地叫了他的名字，刘耀文抬起头来，眼眶已经有一点红红的。

郁默：你不能再这样了，在那一刻，我想柳若北是把你当做了比他生命更重要的朋友，你应该替他好好把他的赛车事业继续下去，不是么？

刘耀文依然红着眼睛，没有说话。

刘耀文：如果柳若北在天上知道你每天都生活在自责之中，你认为他会开心吗，如果他知道救了你，只会让你活在无尽的痛苦中，那他救你还有什么意义呢。

其实郁默觉得这些道理，刘耀文一定都是明白的，只是他从来都没有对别人吐露过心声，没有人劝解他吧。

两个人很长一段时间中都互相没有说话，天色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渐渐变暗，突然刘耀文拉起了郁默的手，沉默着带着她回到车上，他的脸色相比刚才稍稍有了一些好转，郁默没有拒绝，也就这么跟着。

上了车后，刘耀文直接发动了汽车。

郁默：你要带我去哪？

郁默问道。

刘耀文：带你去尝试一下赛车。

郁默：现在吗？

刘耀文用力地点点头，他觉得是时候和过去做一个告别了，虽然……他再也不会去曾经他们一起竞赛的那个公路了。

车子七拐八拐，到达了一家俱乐部，郁默能够看得出来，刘耀文应该是已经很久没有来过这里了，就连找停车位都变得有点生疏。

俱乐部有一个巨大的场子，整体风格很朋克和重金属，倒是跟赛车形成了一种混搭风。

走进俱乐部，在大门口旁边的车里坐着一个发型很夸张的男人，正在抽着烟，看到刘耀文，他几乎是从座位上弹着跳了出来。

男人：你怎么来了！

刘耀文：突然想来玩玩了。

刘耀文只是淡淡地笑着说道，

刘耀文：给我辆车。

男人：那就这辆吧。说完，将钥匙直接扔到了刘耀文的手中。

刘耀文直接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郁默坐了进去，随后又将赛车帽递给了郁默。

刘耀文：这还不是最专业的，今天就先带你体验一下。

刘耀文说道。

郁默心里咚咚直跳这还是她第一次坐真正意义上的赛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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