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妄归苏

意离第三

“擅破蒂心泉封印，放走篱魅，可是你所为？”一道清冷的男音传来。

“不……不是……”

苏问入了清秋院，却连一个侍从弟子都没看见，满院都是清冷的檀香，便随意逛了逛，寻思着羽妄离恐怕是觉得自己没可能拜他为师，压根没打算等着。便一面看着，一面向后院走去，直到闻到一丝血腥味。

到底是在涂山长大的，也算个半妖，对这种味道格外敏感，甩出一丝灵流就向血腥味处追去。

这一追，便追到了院后的泯生台。

这个地方，他很早之前就听说过，羽族的判刑领罚之地，不分上下贵贱，一律按律处置，上可诛仙，下可审鬼。据说当年，羽宗宗主，也就是羽妄离的父亲曾在此将自己的夫人剥去仙骨，贬下凡间。

一旦掌罚者进入这个地方，便是六亲不认，心如磐石，冷血无情，以确保绝对的公正。

汉白玉的台面衬得鲜血格外瘆人。

跪在训审台上的那个，早已是遍体血污，苏问凭着他腰间的镂水滴令认得出他是蒂心泉弟子，似乎，品阶还有点高。所以即使被抽的那样，靠一丝灵气吊命，还能活下来。

而站着的那个，恐怕就是他要拜的师尊，九华天凤，羽妄离。

绯衣墨袍，绣暗金纹，一双眼沉静冷然，不知是泯生台的缘故，还是他自己本就是那样，无喜无悲，仿佛万般皆不入他的眼。他这个年纪，在羽族早已是行过了冠礼，却偏偏不束发，只是用缎带随意一扎，垂在胸前。一年前羽宗前宗主才刚过世，上至羽汀衡，下至琅琊峡的小弟子无不穿白衣，却偏就他只在腰间系一缕白布充数，浑身上下就八个字

厌世疏狂，离经叛道

苏问不禁来了兴趣，究竟是犯下什么样错的弟子，尽然让羽妄离这般身份的宗主亲自审讯。

知道踏上泯生台的人心智都会受到影响，所以苏问也不上前，就在一边观看。

只见羽妄离微微俯下身，指尖凝灵，慢慢地输进那弟子的身体里。

苏问嘴角扯出一丝笑意，哦……他还当是什么高手，这样了还撑得住，原来是羽妄离在用自己的灵力替他吊命啊。

“尊上，不是……不是……我……啊！”

一道惨厉的白光划过，苏问亥然，他当是什么东西将地上那位仁兄抽得那样体面，原来是羽妄离自己的灵流，和他的人一样，张狂，强大。

他又不由得佩服起那位仁兄来，都这样了，还死不改口啊，是算准了羽妄离会替他吊命，故意磨他呢？

“不是你，嗯？”羽妄离笑笑，“蒂心泉封印复杂，练了很久吧？没关系，你的神智不知道，没准，你的身体知道呢？”

真狠啊，苏问在心中默默腹诽一句，练习复杂的结阵，需要很长时间，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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