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到底更爱谁？

白霖晚：殿下也不必太忧心

白霖晚：九公主是臣下唯一的徒儿

白霖晚：作为她师傅的我，是不会害她的

眸中思绪万千，凤卿抬头望向这位风华绝代的国师大人

虽然同在皇宫，可他见过他，屈指可数

传闻国师大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琴棋书画，谋略才智无人能及

难能可贵的是，出身于天机阁，又是天机阁阁主，却不骄不躁

一身的气派，高贵清冷，却又不怒自威

这样如神祗一般的人物，怎么会处心积虑的要人性命呢？

更何况，小九与她并无任何利益冲突，感情也甚好

只是，他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他要送小九去淮北塞外之地

白霖晚：太子殿下

见着凤卿英气脸庞染上几丝疑惑之色，白霖晚轻轻呼唤道

白霖晚：若说臣下将九公主置于险地

白霖晚：那么，殿下您呢？

白霖晚：您不也是一样吗？

凤卿：我…

凤卿少见的沉默了

他能说些什么呢？

他又可以反驳吗？

似乎找不到任何理由去反驳呢

小九前往淮北之际，浮于表面的事情来龙去脉他一清二楚

可他阻止了吗？

不，他什么也没做

反倒还将小九置于更危险的境地

回想起当初年少的怦然心动，他竟莫名有些憎厌起自己来

若是没有那次心血来潮的偷看，没有当初的惊鸿一瞥，没有命中注定的沉沦失陷

是不是，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

或许，小九便不会这般危险

双手合并为一，他眼神虔诚，像极了神明的忠实信徒

凤卿：愿佛祖参佑，护我家小九此次出行平安

凤卿：为此，吾愿倾尽所有，只求众佛参佑

白霖晚：殿下

他一开口，便是山泉淙淙，水流缓缓流淌于青石碧板上，好不清脆

白霖晚：这世人常道，神爱世人，佛度苍生

白霖晚：可这世间若真有这存在，这世道，还会如此之乱吗？

凤卿：国师大人所言极是

他点点头，收敛住笑意

凤卿：可若是心中没有了寄托，生存于这世间，岂不是行尸走肉

白霖晚勾唇，笑意凛然

白霖晚：殿下倒是知道得多

白霖晚：只是，殿下…

他抬头望天，天上月朗星稀，微风阵阵，少见的凉意席席

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征兆一般

白霖晚：九公主此次出行，乃是命中注定，无可避免

顿了顿，他唇角一抹苦涩蔓延

放眼过去，弯着的唇角苦意连绵，凤卿发现，竟是比他这个血脉相连的至亲还要难过上几分

白霖晚：若是可以，臣下…

他微微勾唇，笑得那般勉强

惊艳绝伦的面容之上，不带一丝神采，少有的失色

整个头微微低着，像是刚刚受过重大打击的人儿，失魂落魄，全身上下散发着凄凉孤寂的气息

白霖晚：臣下也不想…把九公主送到别人手上…

凤卿：你…

他蹙眉，有些不解

凤卿：你什么意思？

凤卿：什么叫把小九送到别人手上

凤卿：你说话啊

本就因为小九的事而局促不安，此刻，任何一个敏感的话语都能引起他的猜忌

偏生，白霖晚总是欲言又止，欲盖弥彰

盛怒之下，凤卿死死拽住白霖晚的衣领，面露凶光

白霖晚：殿下，有些事，是命中注定，逃脱不了的

白霖晚微微笑着，面上神色未变

他能感觉得到，拽着的衣领力道不小，有些狠了

像是勒住了脖颈，虽不至于难以呼吸，但，很疼…

却不及他半分心尖上的疼

凤卿：我才不管什么鬼定的命中注定

凤卿：我只要小九平安无事

夜色黯淡，他只能看见，凤卿明亮眸子怒意冲天

所有的情绪全被那个名为凤潋的少女所主宰

想之恋之爱之，都在于她

只是，少年尚未察觉

初始的惊鸿一面不过是年少时的美好幻想

时间沉淀下来，才如梦初醒，原来所谓欢喜，皆源于她

只是，相隔得太近了，极易忽视，难以察觉

一旦天各一方，便会若得若失

心中的天平，早已失去平衡

究竟谁更为重要，其实心里已经有了数

白霖晚：殿下，九公主会没事的

凤卿：你说真的？

他挑眉，总有些不信

白霖晚向来狡猾，会这么轻易的…就这样信誓旦旦的说出接近于保证的话语

他怎么，总觉得有古怪呢？

果不其然，只听见他下一句话说

白霖晚：只是，免不了受些伤

凤卿：受伤

凤卿：这怎么可以

凤卿：小九向来体弱多病，身上还有胎毒未清

凤卿：若真是受伤了，那想来必是极为疼痛

凤卿：不行，我还是去一趟淮北

凤卿：光是竹笙一人相伴，怎么想也放心不下

白霖晚拉住他的手腕，微微用力，阻止了他的动作

白霖晚：殿下，这是九公主自己的事情，必须要她自己解决

凤卿：你放开我

用力挣扎却无果，他微微喘着气，恶狠狠反问道

凤卿：白霖晚，你贵为丞相，掌天下之兵权

凤卿：又为天机阁阁阁主，掌天下情报

凤卿：天机阁涉及产业众多，几乎垄断我朝，这样，你也算得上掌天下财力

凤卿：财力势力情报你全都有

凤卿：这些，分明可以轻而易举覆了这天下

凤卿：可是你却什么也没做

凤卿：我是真的想不通，若是真的在意，还会有时间去管什么鬼的命中注定吗？

凤卿：白霖晚，你究竟是不是真的不会害她

凤卿：为什么，我能察觉到你的情绪，却在言行中完全感觉不到言之凿凿不会害她的想法

凤卿：你到底，爱谁？

凤卿：是这江山，是这势力，还是我家小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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