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日前十五天,春闱正式开始。
为了防止徇私舞弊,帝师孙秉周亲自监考,万昌为副监考官。
考试结束后,万昌同其他监考官员整理题卷交给孙秉周。
孙秉周摘选出优良的文章交给唐央。唐央再细细审阅,终于在上日前五日,放榜。
榜首是儋州褚氏庶子褚璇良,一篇《秦赋》震惊朝野,天下闻名,孙秉周连连称赞,唐央朱笔亲批“甲”等。一时间踏破了褚氏门槛。世家大族争相拜访,都想与他结交。
其次是临安慕容氏二房嫡长子慕容安,未考前就闻名天下,有人称其“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温文尔雅,不负盛名。慕容琏因此向唐央讨了个赏,让其日后接替慕容氏。
再次是寒门出身的叶华年。虽缊袍敝衣处其间,但腰杆挺拔,文人风骨尽显,孙秉周特在唐央面前提了一嘴。
按例一月后殿试,而朝上缺人,于是唐央在放榜第三日召春闱前十名入宫。
褚璇良身披一件轻快的白狐披风,下面穿着暖和的月白色棉袍,脚踩一双银白色绣云鹤锦靴跪在大殿上行礼道:“草民儋州褚璇良叩见陛下,陛下万安!”
唐央望着下面行礼的人,心道:礼仪周到,看来家规极严。抬起素白的小手,道:“免礼。孤观尔文章,才思敏捷,堪比原大学士,但有一处甚是不解。”
照规矩,褚璇良起身后,也未曾抬头,听唐央这般说,作揖道:“不知陛下有何困惑?”
“尔道:先民而后君,安民则安国。姜槐时‘稻米流脂粟米白,公私仓廪俱丰实’,为何风云四起,家国不安?”唐央细细摩挲大拇指上的翡翠扳指,说出自己心中的困惑。
只听褚璇良小溪潺潺流水般悦耳动听的声音响起:“禀陛下,郾朝是民心所向。姜槐虽然廉政,但其来位不正,且其心中无苍生,狠厉暴虐。
今有贤主,怎会有人不拥护呢?”
唐央对此回答不是很满意,锐利的目光死死地盯着褚璇良,随后缓缓说:“孤不喜阿谀谄媚之徒。”
褚璇良听到这句话,连忙跪下,道:“姜槐之政,以武力为主,去年封后,加收赋税,人民早已困苦不堪,‘稻米流脂粟米白,公私仓廪俱丰实’不过是各地太守为了应付了事的言论!”
“你刚才为何不实话实说?”唐央重重的拍了一下龙椅,水眸染上怒气,眉毛气的立起,她万万没想到,底下人竟这般官官相护,一个两个联合起来欺骗姜槐和她。
要不是前些日子孙秉舟说城外难民四起,她还被蒙在鼓里,想来江州,永州等地的起义,也是这般来的。
褚璇良的头重重的磕在地上,请罪道:“请陛下恕罪,草民实在是有难言之隐!”
随后挣扎了一番,声泪俱下,声音颤抖地说:“姜槐登基,后有世家相助,您登基有武将相助,大权旁落外戚手,终是有真话也入不得君耳!”
念—西北望长安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