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府外喧哗不已,叫卖声络绎不绝,慕容府内无人打扫,厚雪堆积,一尺有余,华灯初上的街道衬得慕容府格外荒凉。
唐央绕过长廊,来到正厅,没有仆人,没有舅甥,只有身着嫁衣的慕容琏,两盏热茶和下座堆积如山的冬衣,打眼一看,应该有一千来件。
慕容琏看见唐央,笑的一如当年,美艳无双,摄人心魂:“粟粟来啦,穿着龙袍的样子和姨母想的一样好看。”
唐央脱下狐裘,放在夏雨手上,抬起头笑的和孩子一样天真:“姨母风韵不减当年。”
“咯咯咯。”慕容琏笑的合不拢嘴,笑着笑着一股悲伤涌上心头,“粟粟,姨母穿上这身嫁衣好看吗?”
凤冠霞帔,珠翠环绕,恍若神仙妃子,洛神在世,唐央手端正的放在小腹前,仔细一看,左手正在慢慢抽出匕首:“姨母穿什么都好看。”
“人之将死,粟粟可愿了姨母一个心愿?”慕容琏眸中含泪,望着唐央,唐央动作一顿,道:“姨母说就是了,粟粟定会竭力满足。”
慕容琏站起身,从圈椅下抱出一只公鸡,道:“姨母精明了一世,算计了所有人,温郎同我青梅竹马,却被我误了终身。
我啊,本不喜算计争端,只想当温家妇,可天命不允,赐我凤命,只得立下誓言,终身不嫁,可我是心悦他的。
临了临了,我想嫁给他一次,没有司仪,没有傧相,没有新郎,也无妨。
粟粟可愿主持姨母新婚?”
唐央迟疑了几秒,点点头,她不怕有诈,她腹中是荣司俞的孩儿,荣司俞不会放任慕容琏使计谋,况且三十影卫早已团团围住了慕容府,慕容琏插翅难飞。
唐央坐在了慕容琏刚做过的位置旁,慕容琏抱着公鸡,站在大厅上,秋霞接下唐央使得眼色,和夏雨站在唐央身旁: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最后一句是慕容琏含泪说出的。
慕容琏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吓得夏雨和秋霞连忙挡在唐央面前,谁知下一秒,慕容琏将匕首插在了自己胸间,匕首没入胸口,鲜血汩汩流出,随即拔出,高声喊道:“温郎!琏若来世寻你!”
琏若,是慕容琏的小字。慕容琏说完这句话,重重的倒在地上,公鸡应声倒地,嘴角流出黑血,死在了慕容琏身旁。
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
临安夜笙歌,别离惨戚戚。
唐央震惊不过三秒,面目就狰狞起来。死死捂住肚子,夏雨秋霞闻声转身,只见鲜血从龙袍下流出,蔓延开来。
连忙唤人过来。一位穿的极其单薄的男子跑进来,抱起唐央往外走,夏雨大喝:“尔乃何人?还不放下我主!”
男子轻轻对唐央说:“别怕,不会有事的。”仔细一看,男子早已泪流满面,丢下一句:“司夙。”扬长而去。
侍卫看着司夙腰间的宫中令牌,不敢拦截,跟在司夙后面,到了临安城最有名的医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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