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昭王轰轰烈烈地赶回来,盔甲依然染上一层血色。
樊启:伧伧,伧伧!
樊启半跪在地,盔甲上的血一滴一滴往下掉。
站在床头的秦奢转身离开,不久随军军医毕尔言赶来。
樊启:王妃何时能醒?
毕尔言双膝跪地,隔着一块帕子为昏睡的婧姬把脉。
毕尔言:臣断定不出。王妃脉象平稳,与往常无异,只是……
樊启:说!
毕尔言:只是有些着凉,出了一额的虚汗。
毕尔言:最好还是换件衣裳,应该一觉醒来就好了。
樊启:果真?
毕尔言已经率先站起来,提起药盒子。
毕尔言:是。微臣去为王妃熬点驱寒的汤药,王爷还是不必担心,只是您的伤——
樊启:快去快回。
毕尔言:是……
樊启就是这样。
自己的事最不要紧。一仗打完,他总是先视察伤员情况,再清点各营损伤,最后才治自己的伤。
年过三十的老御医摇摇头,看着漫漫雪天叹了口气。
毕尔言:嗯?
一个小姑娘坐在冰天雪地的台阶上。
毕尔言朝闭目养神的姑娘走去。
毕尔言:秦二小姐。
秦奢:毕医师。
秦奢睁开眼,一双澄澈的眼睛看向毕尔言,与手中的那把长剑极不搭配。
毕尔言:二小姐怎么在这儿呢?外头冷,不如随我去炊事班,那儿暖和。
秦奢听出了毕尔言话里有话。
秦奢:好。
小姑娘站起身来抖抖身上的薄雪,跟着毕尔言离开汉昭王的军帐范围。
毕尔言:还真是一步三回头呀。
秦奢:您见笑了。
毕尔言吩咐炊事班的人烧开水。
毕尔言:二小姐,是怎么结识汉昭王妃的呢?
秦奢:是牧哥哥用自己的血救了我……使我十五年来第一次看见了世界。
毕尔言:如此说来,二小姐还真是重情义。
毕尔言话说的很轻,秦奢笑了笑以示礼貌,不知道这个医师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毕尔言:微臣有一事不好定夺,还请二小姐帮忙?
秦奢:您请说。
毕尔言:王妃忽然昏倒,是有原因的。
秦奢:果然是那个刺客吗!
秦奢的语气忽然加重,把毕尔言吓了一跳。
毕尔言:姑娘先听我讲完。
毕尔言:微臣怀疑,是银狐给王妃吃下了一种药,使得王妃陷入梦境,迫使他想起失忆前的事情。
秦奢:什么?那就是说……
毕尔言:王妃的脉象,虽平稳,但可以知道,他是梦魇了。
秦奢没有说话,毕尔言只好自顾自地说完。
毕尔言:假如王妃忆起全部往事,可会对王爷造成伤害?
秦奢回过神来。
牧伧己与樊启的往事不堪回首。
也行牧伧己的失忆对于汉昭王来说,是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毕尔言:可是……被我说中了?
秦奢:是……
毕尔言:那可要抑制药物作用——二小姐,您在王妃身边时间多,还请您多提防银狐。
毕尔言:微臣暂时还不知道他是敌是友。
秦奢:好。
秦奢:那汉昭王呢?是不是该告诉他?
毕尔言摆摆手。
毕尔言:不必。
毕尔言:王爷多疑,如此一来,他更容不下银狐。
秦奢:银狐留下,与我们有何相干的好处吗?
毕尔言:那是自然。
毕尔言:他是我们军里,唯一了解狙族的人。
毕尔言:我想也是这个缘故,王爷才留他一命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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