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六铢香

余雾愣了两秒，还是点头，“她快走了……我要帮她。”他又恢复了以前惜字如金的模样，冷冷清清的。

“随你，我现在去收拾点儿人，也好了解一下这二十多年的恩怨情仇。”想来也有趣，以前的他什么时候在乎过收尾？没她的世界不都一个样？

只有她，如木槿般美好。

承光殿中，太后一边念着经文一边敲着木鱼。本该算得上安静闲适的声音，如今听着却如此惹人烦躁。

老嬷嬷趴在她耳边说了两句话，她抿着嘴冷淡地点头。

反正终究是要对上面的。

不久后，白初南迈着沉稳的步子走了进来。此时的他再无对楚辞的温柔，浑身上下散发着属于帝王的慵懒惰意，丝毫没有把面前这个鬓角发白的太后放在眼里。自然，他也不需要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南儿，你今日怎么抽得闲空子来母后这里了？”目光中闪过些许精明，不过白初南不甚在意。

“来给你收尸的。”

语气不带丝毫尊敬，他走到了佛祖的尊像面前，嗤笑一声后直接坐到了那干净的敬台上。

太后眼睛微眯，朝嬷嬷看了一眼。嬷嬷立刻心领神会，满脸气愤地说：“皇上！您怎能说出这种话？就算太后娘娘不是您的生母，您也要尊重她啊！而且那尊佛像是太后娘娘日夜供奉的，您怎么能随便坐上去？”有太后的庇护，她一向有恃无恐，就算是正面对上皇上。

可白初南呢？连话都懒得说，轻轻打了个响指，一朵白木槿立刻从虚空中飞出！直直扎进了嬷嬷的喉咙处。

雪白的木槿立刻被血液染红，慢慢在血泊中生长着……

太后吃了一惊，脸色并不好看，她阴狠地问：“南儿，你、你身为一个君王怎可随意杀人！况且杀的还是和我一起长大的嬷嬷。”

白初南冷冷扫了她一眼，眉心一蹙，嘴角撇着个弧度，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南儿，说话。”

他轻嗤着，“算了，阿辞教我对待陌生人要有礼貌。不过我不是很喜欢对将死之人开口就是了。”

见白初南二次说她将死，太后总算有了点发怒的迹象：“南儿，我敬你是皇上。可你何曾把我当母后一样敬重？你来这里嘲讽我、坐到我日夜供奉的佛祖像旁边、还杀了我的嬷嬷。你说，该如何处置你？”

“不愧是个太后，看到这种场景都能临危不惧。不过……”他拍了拍手，“不过真可惜，你比阿辞差远了……不，你根本不配跟阿辞比。”

太后紧紧握着手里的佛珠，怒目圆瞪，“白初南！你别太得寸进尺！拿一个你的情人跟我比？你这是在侮辱我！”

“谁侮辱你了？”

白初南哪来的闲工夫跟她开玩笑，太后心底一慎，忽然想起来楚辞，那个和她气势极其相似……不！比她强上千倍万倍的人。

她嘴角哆嗦了两下，“你说的那个阿辞……是白槿。”

没有任何疑惑，她回答了出来。

“嗯，说的对。”他满意地点点头，又摇了摇头，“不过你还有个地方说错了。阿辞的真名可不是白槿，白槿只是我给她起的……”

太后已经不想再听了，“南儿，你来这里就是为了跟我说她吗？”

“不啊。”

白初南摇头，还没太后问出来他就已经回答：“我为什么要跟你聊她？我来这里单纯是为了收你命的。”

刚说完，太后脸色忽地扭曲了一瞬，“你敢！弑母是要被全天下的人唾弃的！你喜欢的白槿……也绝对会厌恶你！你别想……呃呃！”

一开始白初南还有点跟她闲聊的心思，可是一提到楚辞，他脸色“唰”地一下就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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