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译:《冬天与麻雀》
以伊索为第一人称视角
[流浪孤儿伊索✘富家小姐艾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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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度过的第十个寒冬……
寒冷的早晨,外面白茫茫一片。
今年伦敦的冬季比往年更加寒冷,街道四处都在报播着这条消息:“今天伦敦温度是2℃。”
风雪无情地向我吹刮,我蜷缩在一个不起眼的小巷,身上破旧单薄的衣服给予不了我所需的温暖,呼出的热气变成一团团白雾升空,我摩擦着身体试图给自己提供更多的温度。
已经好几天没有进食,冰冷和饥饿充斥了我的大脑,我压制住胃部的疼痛,昏沉的眼睛胡乱扫视着外面的街道。
不管是餐厅里正围着火炉享受美味的富商;
还是身穿棉袄绒鞋在街上嬉戏的孩子,
一切都与我格格不入。
和我一样饱受风霜的乞丐像条饿死的野狗在街边乞讨或是偷窃。
外面的动静很杂乱——
“好心人,救救我吧,我已经饿肚子好多天了……”
“哦!该死的小偷!抓住他!”
“这金子是给我的!你滚开!”
……
好吵。
金钱、食物、衣裳……
只要能活下去,他们不介意什么好与坏、多与少。
他们曾邀请我加入,我拒绝了。
自暴自弃还是死要自尊,我不愿多想,只是身体本能的抗拒罢了,我不会加入的……
哪怕面对我的是永无止境的沉眠。
…………
我熬过了最寒冷的早晨,在暖和的正午却支持不住。
冰雪的寒温冻僵了我的身体,无力靠在墙上任由大雪渐渐埋没我的身体,呼出的白雾也越来越小,疲惫地闭上双眼。
渐渐的,我感知不了外面的世界。
冬天的亡灵何其多,下一个就会是我。
我要死了吧……那也挺好。
陷入一片黑暗,我确信我已经死了。
……
“这人怎么在这里睡觉?”
一个微小的童声,那是谁在说话?
“醒醒,天啊,你的身体好硬。”
……
我听不清,那是谁?
或许是死后来迎接亡魂的天使吧。
……
声音停止了,一股热流流淌进我的嘴里,我本能地将这温热咽下,暖流顺着食道进入胃部,冰冷的身体终于得到了一丝缓解。
不够、不够……再多一些。
如我所愿的,口中又灌入了新的温热,我不顾其他将其全部喝下,就这样喝了几轮,僵硬的四肢可以微微动弹。
死人会有感知吗?
我费力睁开沉重的眼皮,惊诧地对上头顶一双清澈的碧眼。
我没死。
意识迷迷糊糊,我正睡在她的腿上,软糯的呼声从头顶传来。
“你醒啦!有没有感觉好些?”
我艰难地从她腿上坐起,模糊不清的视线打量着面前的女童。
红润的皮肤,清澈的碧眼,身上崭新暖和的衣服……
是一个上等人的幼崽。
一向厌恶上等人的我嫌弃地挪开身体,余光撇向她手中的暖水瓶,考虑着要不要将它抢过来。
“你还想喝吗,刚才已经被你喝光了。”
“……”
我转头再次缩作一团,尽量留住新得到的温度,紧皱着眉只希望这个幼崽快点离开。
寒冷的天气并没有因为她的到来暖和半分,这次幸运地在死亡边缘走了一回,不过她离开后我照样活不长。
无用的救济,愚蠢至极。
……
身上落下一阵温暖,我睁开眼,幼崽把她的外衣盖在我身上,上面还留有她的体温。
“啊——啾!”
她只穿着一件薄棉衣,站起身打了个喷嚏,蠢笨地让我无语。
“你的身体好冷,我把衣服借你穿穿吧,不过好像有点小。”
“……”
“我出去一下,很快回来。”
说完她就小跑出巷子,走前还不放心似的叮嘱我。
“你不许偷跑哦!”
我闭眼不予理会,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睡去。
我可没那个精力和你玩什么追与逃。
不明白她这么做是图什么,但不用伸手就能得到的好处也不是天天有,于是我也就没阻止。
上等人不就是喜欢做一些无意义的事吗。
…………
再次醒来时是被她叽叽喳喳的叫声吵醒的。
“大姐姐我回来啦!我还带了面包哦!”
大姐姐?
我皱眉看着蠢笨的幼崽,她也不在意,直接将一袋子热腾腾的面包塞进我手里。
“大姐姐还没吃午餐吧,这是我在丽塔阿姨那买的,她做的面包很好吃的!”
“……我是男的。”
“耶?”
幼崽惊讶地重新观察起我,随后不好意思的点点手指。
“对不起大哥哥,看你头发长长的,长的又好看,以为你是大姐姐了。”
“……”
我无言,拿起手中的面包静静啃咬,甜甜的淀粉补充了我所需的能量,久违的饱腹感让我觉得像在做梦。
“为什么救我。”
许久未开口说过话,嘶哑的声带有点陌生。
家庭富裕的幼崽救我是想做什么。
我身无分文,在我身上得不到她想要的任何东西,反之只有损失。
稚嫩的小脸思索一会。
“因为看到大哥哥被雪埋住了我很心疼啊。”
…………
这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理由,后面任凭她怎么在我身边说话,我都没再理她。
她离开了,她把衣服留给了我。
和在一起的还有热水和美食。
我好笑地看着她留下的东西。
“无用的救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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