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巷中,陵一人干翻一堆人,花池渊在旁边为他鼓掌欢呼,小声喊着威武。
陵哼了一声,“说是打架,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动手?”
扯了扯身上的襦裙,花池渊露出腼腆的笑容:“我今日不方便,他日一定和你并肩作战!”
陵目光掠过躺了一地哀嚎的人,挥手摇头道:“免了吧。”
街上传来喧哗之声,花池渊被吸引注意力,转身去看,人潮拥挤,她只能看到一点隐约景象。
就在这时,一个被陵打伤的暗卫猛然暴起,手中匕首刺向花池渊,速度快出一道残影,而花池渊一无所觉,待她反应过来时,匕首已经贴上她的脖颈。
冰冷的铁器擦着纤细的脖颈而过,划破薄弱的皮肤,殷红的血液流出,侵染紫色的衣领,加深那片颜色。
破空之声应声而响。
金翎羽扎进人的骨肉,暗卫发出一声惨叫。
将安慰打昏后,陵飞快的拿手帕捂住花池渊的伤口,阴着脸训斥道:“你不知道打架最忌讳不专心吗?!”
花池渊浑不在意,扯了扯陵的衣袖,指着房顶道:“我们上去。”
“你受伤......喂!”陵无奈的跟花池渊上了房顶,将手帕捂在她伤口处。
街道嘈杂吵闹,侍卫押送着一行人前往大理寺,其中有一位中年男子被锁片栓着脖颈,凄惨可怜。
陵兴致缺缺的收回目光,见花池渊看的比见到月怜跳舞还入迷,不解的问:“有什么好看的?”
花池渊目光紧随被侍卫连踹带踢的户部尚书,眸光幽深:“怎么不好看?如今朝局错综复杂,若我花家成了弃子,我的结局与他有何异?”
陵随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一位衣衫单薄的中年男子,满身伤痕的被人拖行,模样凄惨,毫无尊严可言。
“一入朝局深似海。”花池渊不爽的啧了声,“若非你不涉足官场,这话我怕是永远都不会与你讲。”
明雍的学子都是世家子弟,毕业之后大多会进入朝堂,甚至在进行学业时身上都带着官职,花池渊乃圣上亲封的云中郡主,南塘花家南国公之女,以后的道路注定和其他世家子弟一般,入朝为官。
奄奄一息的户部尚书嘶吼道:“世人愚昧,皆以为自己是棋手,不过......呵!不过是别人的登天石!”
花池渊鼻尖萦绕着血液的腥味,身体抖了抖。
伤口一直在流血,怎么也止不住,金色的耳坠沾上鲜红的血液,反而更加漂亮,好似它天生该被鲜血侵染。
“别看了。”陵捂住她的眼睛。
“若是有一天,我花家败落,被他们当做垫脚石踩到地底,抄家之时,是不是半个南塘的百姓都会来看热闹?”花池渊闷闷道:“是不是没有人在意我们清白与否,只在乎我们的血够不够红?”
这个世道,每个人都是随沧浪起伏的蜉蝣,亲善天下或杀人如麻,不同的选择踏上不同的路,但不是好的选择就能善终,坏的选择就会曝尸荒野。
人心难测,世事难料。
“捂着伤口,我抱你去医馆。”陵将花池渊拦腰抱起,赶往最近的医馆。
花池渊心头不知为何而起涌起汹涌。
以身入局,赴一场刀光剑影的约,待事了之后,能全身而退吗?
“至少,我们中要活下一个。”花池渊默默的想:“我和小明,我们中能活下一个,这就够了。”
花池渊看向丧家之犬般的户部尚书,却和轿子中的凌晏如目光有一瞬的交错,那一眼犹如泛着冷光的箭矢,厮杀鞑靼,狠狠射中花池渊的心脏。
花池渊不禁抱紧了陵的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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