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星月（四）

“呵，我哪怕被东皇太一吸光了大量的魔道之力，但你这种只能通过吸取他人灵魂，作为自己力量养分的变态，在我面前不过是一只蝼蚁。”

“接招！”话音刚落，剑气才出，露娜四肢就同时发力在一个呼吸的瞬间，就突进到了司马懿的跟前。

猝不及防的司马懿，身上布满了黑色瘴气，看似怨灵，这些瘴气化作司马懿双手的死神之镰，与月光剑刃碰撞到一起：“这就是月光之女的威压吗？不……应该称其为女王更为合适。”

当两者磕碰到一块的时候，露娜持续不断地施压，神情从容不迫，这让本就不善于打持久战的司马懿感到一阵吃力。

“该死，这样下去的局势定对我不利，好汉不吃眼前亏……不能让她趁机夺回孙策的灵魂！”司马懿咬了咬牙，大声道：

“雅典娜冕下，救救我！”

说完，雅典娜神眸里金光灿烂，不屑地说了一句：“没用的家伙。”

玉手抬起，长枪一出，雅典娜向着两人的位置冲锋而去，并将露娜与司马懿相隔开来，打断了两人的对拼。

被强行阻断后，露娜平稳地重新落在地面上，但司马懿却摔了好几个跟头，看着都觉得痛。

雅典娜没有理会司马懿，而是直接看向露娜：

“我不喜欢以多打少，更不喜欢以卑劣的手段去取胜。”

“就让我们以堂堂正正的方式来进行一场公平的决斗吧。”雅典娜提议道。

“求之不得！”露娜也很干脆地答应道。

紧接着，露娜双手握剑，双脚之间的距离匆匆拉开，以挑战者的姿态面向雅典娜：“雅典娜冕下，我以寒星家族后裔的名义向您发起挑战！”

“寒星……”雅典娜听着这个名字，内心的仇恨之火再度燃起。

“你居然还敢提起这个让我百倍憎恶的名字！”

“不过，看来你们寒星家族也并非全是缩头乌龟啊，胆敢向我发起正面的挑战。”雅典娜直挺挺地站着说道。

“雅典娜冕下，我们之间也不是第一次交手了，不是么？我又怎会不敢向你发起挑战呢？对吧？”露娜反问道。

“呵，那就来吧，胆敢对神发起挑战的寒星后裔，让我来看看你的实力。”雅典娜说完，一手持枪，另一手持盾，径直走到露娜面前。

紧接着，露娜挥舞着手里的月光剑刃，一个箭步冲向了雅典娜。

雅典娜注视着迎面而来的露娜，举起圣盾轻松地挡住断裂的月光剑刃，并且另一只手举起长枪，试图刺穿露娜的腹部……

反应迅速的露娜，立刻一个后撤，拉开距离，然后便又是再度而来的冲锋，但还是被雅典娜干脆利落地挡了下来。

任凭露娜怎么发力，如今的她根本无法彻底战胜雅典娜，而雅典娜近看着露娜的脸孔，脑海里又一次浮现起那个让她又爱又恨的身影：

“真是跟当年的斯塔尔一模一样啊，长得一样这么恶心，你为什么会长得这么像那个该死的畜生……”雅典娜恨意满满道，但心里面却有着些许的惋惜与失望。

“你为什么就不能多长得像我的女儿多一点……”

“小塔……”

雅典娜也很快下定了决心，说道：“如今你这副躯体倒是无比强大，如果我能用仇人后裔的躯体，还真是有点讽刺，而且还长了跟他有几分相似的脸庞。”

“这样一来也好，只要我时刻看着你这副脸庞，我就会想起他，能让我时刻谨记着心中那份仇恨，永远都不会忘记。”

露娜咬着牙关，尝试劝说道：“雅典娜女神，我是你和斯塔尔先祖共同所诞下的后代啊！”

“千年前你生下了和先祖的孩子，难道你就忍心看着你孩子的后代，沦为你的肉身傀儡吗？！”

“闭嘴！”雅典娜狰狞地怒吼道。

“你这个自私又愚蠢的人类……”

“必须得再争取多点时间……”露娜在心里面默默盘算道。

“没有你们，就不会有我……”露娜说道。

露娜能感受到雅典娜的手出现一丝颤抖，很明显她开始动摇了！

“如果可以，我当初宁愿不想生下与他的后代！！！”

“不过这也好，这样才会诞生出这样强大的你！”雅典娜冷笑道。

随后，雅典娜从嘴里面吐出了千年来的秘密：

“你们家族诅咒的真相……”

“你们因无法控制到奇迹碎片的力量而遭到反噬，而你们的好先祖斯塔尔将湮灭之眼的分神碎片插入心脏。为的就是想通过湮灭之眼的力量，来试图破解自相残杀的诅咒。”

“而你和你的伴侣却因为甘愿为了对方付出一切，甚至是灵魂，导致了你们家族的诅咒也彻底被瓦解。”

“你应该很好奇，明明我已经死了，却知道这一切的真相。”雅典娜说道。

“因为雅典娜冕下你的灵魂一直在暗处窥探着一切，对吧？”露娜自然而然地联想道。

“呵，自作聪明。”雅典娜冷漠道。

她又以充满轻蔑和厌恶的语气继续说道：

“但就算你们破除了诅咒又如何，杀戮已经造成。无论怎么去弥补，都无法将过去造成的死伤抹去。”

“就像杀人犯永远都只会是杀人犯，不可能因为在她杀了人之后又救了一群人，而得到宽恕。

只要她在过去杀了一人，那她就是永远的罪人！杀了人，就该一命偿一命！”

“而你却天真地认为自己能去赎罪？真是恶心啊！”

“就像你的先祖，他背叛了我，残忍地杀害了我。他既然已经死了，就该由你这个同为刽子手的后代来偿还！”

“无论你怎么逃避和否认，事实永远都是，你亲手杀害了你的家人。”

“而这不就是你一直以来最大的噩梦吗，露娜。”雅典娜咬着牙，愤恨不已道。

“没错……”露娜叹气一声，点了点头。

“但我从未想过逃避和否认……”露娜默认道。

“我确实到了如今，都在害怕面对过去。

哪怕铠拯救了我，帮我承担了一切罪恶。

但我知道，我不能一直依赖他，把他当作唯一的精神支柱。”露娜的灵魂之中，只剩下那个带给她希望的湛蓝身影，曾以为在远处遥望，如今却是触手可及。

但她也深知，她身上深重的罪孽，不能只是那个身影一直默默替她承受着……

“我必须独自去走过这个坎。”

“不过有一点你错了，雅典娜冕下。”露娜否认了雅典娜口中的罪人观点。

“罪人也许永远都不会有被宽恕的那天，但若这名罪人能够去拯救更多的生命，那么她自然就有了她的生存意义！”露娜毅然决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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