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在外地酒店里,即使只有一天时间,队员们该搞的一点训练也还是不能落下。经过整整一下午的复盘和实战,大家该说不说都有些疲劳。月光摆摆手放大家晚上自由活动,明天回成都再继续。
生活经理猫文经过徐必成父母允许,带着兴冲冲的一诺去见了警校时期的几个同学,正好人都在上海。剩下的大家点外卖的点外卖,吃夜点心778的吃夜点心,刷dy的看贴吧的,各自有乐子找。
此时已经七点半,大家一点多一起吃的午饭。麟羽饿得要死,正飞快动着小手浏览丑团,顺口问一旁的六点六,“六哥吃点啥,麻辣烫?烧烤?还是你家乡菜,推荐点特色吗?”
六点六拿着手机打字,不知在跟谁聊天,面色有点复杂和纠结。
一向响应吃饭第一名的人突然在这方面不够积极了,麟羽感觉有点奇怪,又瞥了一眼男人,“... ...六哥,吃饭了,吃饭了!”
徐怡然应和他,“嗯,你吃什么给我来一份就行。”
麟羽扬眉,“这么随便的吗?”
“随便弄一下嘛。”
如果按照收到的消息来看,徐怡然本不必点外卖的。他聊天界面那个没有添加备注只是显示微信名【灼灼其华】的消息栏里呈现着这样的对话:
13:19【6.6】:?
13:20【灼灼其华】:听猫哥说你们晚上可能不训练?
14:05【6.6】:也可能训练
16:23【灼灼其华】:一诺说应该不训练了,他晚上约了同学
16:24【灼灼其华】:所以今晚很适合我们偷qing,对不对?
16:27【6.6】:...
16:27【6.6】:赵小姐一向都是这么跟男生讲话的嘛?
16:30【灼灼其华】:徐先生怎么还不明白呢
16:30【灼灼其华】:当然是只对你这样讲话了
16:31【6.6】:这话很容易让人误会
16:31【灼灼其华】:我看起来像不知道吗
16:31【灼灼其华】:徐怡然先生
16:33【灼灼其华】:我就是在明知故犯
19:02【灼灼其华】:XX料理[定位]
19:03【灼灼其华】:八点见,这家营业到十一点半
19:04【灼灼其华】:我会等到你来
聊天到此为止。徐怡然无意识地摩挲着屏幕,晃着酒店会议室的转椅。
... ...不过说说罢了,那个女生讲出的话根本就不分玩笑和真心。再者他也没有答应要去,不是吗?他也没有回复什么,退一万步讲,就算真去了又成什么了,真就不为人知地去见面——真就去偷qing呗?
说走就走、想做就做,这些冲动对徐怡然自己而言,已经不是随随便便就会去执行的指令。
于是徐怡然很自然地吃上阳轩点的外卖,饭后剩下几个人凑一起吃了几局鸡,刷刷段视频,又逛了自己的超话,跟以前的哥们儿在微信上扯扯皮。难得的休息时间舒适又充实,每个空闲都被轻松娱乐排满了。要不是离家有点远不想折腾,他甚至想回家住一晚上。
这样蛮好的,也给她个信号:自己根本不想跟她扯上什么瓜葛。说不定她就是信口胡说,根本就没去那家店呢,就想看自己真傻傻过去的蠢样。要是真那么做了也是挺蠢的。
——可万一她真的在呢,等了一晚上?
... ...徐怡然你tm没病吧。
一旁的MC玩着手机都快玩睡着了,半困半醒间就见身边的六点六突然披上一件薄外套,收拾着准备出门。
MC叫他,“六哥!干嘛去啊?... ...十一点了都!”
男人摆摆手,“跟老吴说一声,我有点事。”
像徐怡然这样已经混迹社会蛮久了的选手,行为能负责人也靠谱,俱乐部不会有像对刚成年左右的选手们那样严格细致的管理照顾,所以大半夜这样出门只要知会一声也问题不大。
MC应下,心里还是犯嘀咕,这六哥晚上还回来吗?
——万一自己睡得死,他可怎么进来啊... ...
... ...
赵兆很久没吃这种日料了。她倒是不急,因为按六点六的性格,不来赴约才是比较正常的。菜单菜品丰富,勾出了赵兆的馋虫,她点了满满一桌精致小巧的手握和日式烤串,慢慢悠悠地吃起来。
说八点见面,其实她九点才出门打车去,到店后果然也没见徐怡然的身影。赵兆一直吃到十点半,餐品撤下后又要了瓶清酒,不紧不慢地喝着,一口一口。
这样时间的消磨对于赵兆来说不算浪费,因为也是完成任务的一个步骤。
滴答,滴答,十点五十七,十点五十八。料理店老板善意提示这位穿着性感的女士店将打烊,她也点点头,麻利地买单离开。她好像在等着谁,又似乎孑然一人。
赵兆也没想过能等到人来,她又打车回了酒店。明天是中午左右的飞机,她也该回去了。霍稚发消息说白鸟要召开一次大会,需要她坐镇。
哒哒师傅的孩子病了,人有点急。酒店的车行大门到建筑里面的路不算通畅,行人走着却不远。赵兆体谅地让师傅停在门口就好,自己小走一下没问题。
夜色已深,她走在幽静又步着点点灯火的路上,任自溜号。其实倒也没什么好想的,但安静的夜晚很适合放空。
也很适合犯zui。
赵兆正出神,突然从旁边种着几排树的绿化带旁闪出一个男人,他步伐有些虚晃,似乎已经喝醉,几步冲到赵兆身边,不由分说地搂着她的肩,身上一股熟悉的汗泥味。
赵兆立刻觉得处境不妙——
——是昨晚那好像有仇女症一般的哒哒司机。
... ...他是一直在这里蹲自己吗,知道自己住在这儿?
司机大着舌头,手上力道却一点不小,“tm的... ...tm的,等,等你半天了。”
赵兆强保持着镇定,“先生,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们不认——”
“误会,唔没啥误会,就是你吗,门槛精着呢... ...”
那司机手不安分起来,顺口说起方言,一脸贱笑,“侬是做啥个啊,不是做四马路的野鸡伐?侬个小煤饼... ...”
赵兆听不太懂别的,但野鸡还是能明白几分的。她不管这人是真醉还是装醉,下了死力气挣扎,提高音量斥声,“你再这样我要叫人了!请你放尊重点!”
男人却像没听见一般,呼出的酒气喷洒在她锁骨上,反复嘟哝着“为啥唔听我个言语... ...”
他动作加快,赵兆知道自己再不喊就真的要出事情了,连忙大叫,“有人吗?有人吗!救命!有人吗?!”
那一瞬间她迅速集中了精神。面对危险,经历过生死考验的女生不至于如平常人一样慌得没了头脑,但也更是那比没有经验的他人更熟悉的死亡威胁。赵兆手心大量地出汗,这瞬间她头脑飞快想了很多,想过自己要是不出门就好了,想过此刻会出现巡逻至此进过的保安,想过自己一下子力大无穷成为格斗冠军痛打人渣,也想过有谁能突然出现帮她一把。
想到这个世界给过她温暖和依靠的李九,想到他昨晚到现在一直都没回自己的消息。
赵兆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她嗓子快喊哑了,眼见司机就要把手放在她🐻上揉捏,却听见身后音量不算大但警告意味浓重的男声,“介夜了耍流氓,老兄好有噱头个嘛,做个勿入调的事。”
赵兆猛地回头,徐怡然正向这边走来,嘴里叼着根烟,神情自若。
男人,虽不算十分高大,但孔武有力总是算的,夜色下那小辫子和小胡子看起来颇有一身侠气,又因为讲话腔调的缘故好像也是匪气。
他身后跑来两个保安,喘着气冲司机大喊,“搞什么的,搞什么的?!侬做啥事体狠三狠四的?”
司机见状不妙要跑,赵兆反应过来连忙拽住他衣服,男人凶狠地掰她的胳膊,足把上面捏出大片红印。徐怡然与保安一齐上前,押住了那人。
赵兆急促地喘息着,但也只有这样的反应,没叫苦没喊屈,没红眼没掉泪,搞得保安以为她见过大风浪,小心翼翼地问她是不是干警察的。
她没理会,只是整了整衣服,坚决要报警处理。几人带那醉醺醺又破口大骂的司机直接前往派出所,徐怡然全程一直跟着,等到做完笔录留好档已经快十二点半了。
保安们再三道歉,说自己工作失职,在赵兆表示不会找他们麻烦也不会闹大后不停谢着,回了酒店。
派出所门前是一条又宽又长的马路,夜半时分静廖无人,民警说这个点打车要去路口打。赵兆在前面慢慢地走,徐怡然在后面静静地跟,两人都没有言语。
她突然停下脚步,徐怡然也随着停下来。女孩转过身看向男人,妆容因刚才的事有些狼狈,但夏夜的风微微吹起她飘扬的发,昏黄路灯映着她手上的红痕,有种萧瑟的凌乱美。
徐怡然想过她会说点什么,毕竟从意外发生到现在她一句话也没对自己说。她会说什么呢,质问为什么没来吃饭?说她刚才真的很害怕?是谢谢你还是要你多管闲事?
女孩看着沉默但让人安心的男人,突然不想佯装什么平静坚强。她鼻腔酸了酸,声音冷冷清清,但语调中似乎有些委屈的意思。
“——你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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