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诺

“听司岚冕下说，王族的血脉与最强法师的形成有关。——这是不得不进行的秘密处置。”

我翻开下一卷羊皮纸，翻页的时候，我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虽然到这个世界来已经很久了，却依旧不能习惯这些残酷的事。

“今天，先皇已殁。据说，芙耶娜皇后死讯传到他那里后，他决绝而亡。”

“法师塔皆言先皇怯懦，平日取血也从未挣扎，未想到他有如此决绝之心。”

艾因的呼吸就落在我的头顶，我的背靠着他的胸膛，他心脏跳动的声音和我如此接近。

向之涵艾因。

我不知道可以说什么，我知道他听得懂我的意思。

（艾因）：你不用太难过……这些都是过去的事情。我早就走出来了。

向之涵笨蛋……在我面前，你不用这么坚强的。

斗篷窸窸窣窣的，是他在无声地摇头。对于这一点，他很坚持。

我手里还攥着那几张羊皮纸，不忍心再读，目光就落在纸面上。这一看，就看出蹊跷来。

向之涵……艾因，你说这些东西是送来的，谁给你的？

他沉默了一下。

向之涵是反抗军的人吗？

（艾因）：这是他们的诚意。

（艾因）：反抗军向我证明，他们有实力。他们希望，我能跟他们合作，一起推翻暴政……

（艾因）：他们甚至表示，不希望把你牵扯进来。白银骑士说，你来自异世界，本就不该牵扯我们的纷争。

（艾因）：我觉得他们说得有道理，你很好……也很强，但我们的事把你牵扯进来，是我们自私……

（艾因）：但我也清楚你担心的事。

艾因拿出一张叠好的图纸，交到我手上。

（艾因）：我知道，你想阻止我与白银骑士合作。那么，我至少向你保证，没有你的许可，这个盟约不会正式达成。

我看了一眼，这是整个帝都的地下水道地图……

（艾因）：这是反抗军一直向我要的东西。——他们想要帝都内外的地下地图。这样，在月桂节那天，可以迅速攻入帝都，里应外合。

（艾因）：这份图纸，没有备份，我自己只有一份。

（艾因）：现在我把他交在你的手里。

我接了，没说话，伸手扯了扯、又扯了扯他的斗篷，很纳罕的语气。

向之涵这里面到底还能藏什么？

艾因的喉咙滚了一下，发出一个短促的杂音。

但我还是听清楚了。他说的是——

（艾因）：你啊。

我笑了一下，想到什么，弯下身子从斗篷里钻了出来。

向之涵今天对我这么大方……那我是不是也应该给你点什么？

艾因笑了一下，静静等着我。

向之涵把手伸出来。

他按我说的做了。

我的手划过，停在左胸口，他像是有所预感般，认真地看着我。我凭空握了一下，像是抓到什么，然后放在他手中。

向之涵想给你给这个。

向之涵这是我对你的承诺，艾因，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愿意把性命交托到你手中。

向之涵现在已经过了十二点了，今天你要出城，我们恐怕没时间见面，所以这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

向之涵艾因，生日快乐。

我顿了顿，上前一步，轻轻拥抱了他。

向之涵还有这个。

他站得笔直，这是他做整肃者首领久了的习惯。可他的眼睛忽然闭了一下，在我手背上落下一点滚烫。

第二天，艾因便被派往很远的地方巡查。

罗夏要求艾因亲自与当地防卫人员接头，带回当地的信物。

罗夏显然是有意在把艾因往远离帝都的地方派，他这么做的意图是什么呢？我还记得他说的那句之后会让艾因去更远的地方——

这是……想要让他避开月桂节？

艾因留下了安德森接替他在皇宫护卫我。

安德森站在门外，期间我好几次看见有人来找他，附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他皱了皱眉，看了看我的方向，又摇了摇头。

当我又一次看见朱尼时，我走了过去。

向之涵发生了什么事吗？

安德森沉默许久，向我道出了原委。

实际上，帝都防务很吃紧，贫民窟那边叛乱不断。反抗军奸细、流窜的叛乱法师都开始冒头，扰乱帝都。

普通的反抗军，帝都守卫倒是会处理，但叛乱的法师，一般就会交给整肃者卫队。但罗夏派遣艾因出城巡逻，留在帝都的士兵不多。

加上安德森被安排在我这里，整肃者的队伍更是无人号令。我想了想，找出艾因之前给我的黑斗篷。

向之涵走吧，我和你一起去。

我混在整肃者队伍中，与他们一起巡逻。艾因不在的时候，我也想多少帮上一点忙。

走到一条巷子里，一个贵族服饰的男人直向我们冲来——

贵族：快救我！我被穷鬼联合叛军奸细陷害了！叛军里有法师……救我！

我和几个整肃者士兵一起向前奔去。

果然，前方的巷道里有好几个法师，看到我们，他们马上发起了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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