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再见惊心

救护车很快赶到，老人家被推上了车，送往医院。

临上车前，老人感激地朝他们点了点头，小姑娘更是含着泪道谢，朝着他俩鞠了一躬，这才上了车离开。

目送救护车离开后，秦霄忍了忍，没忍住，问他。

秦霄：你身上……还带着药呢？

祁然一愣，默了默，低声道。

祁然：习惯了。

习惯了？

听他这么说，秦霄一下子就急了。

秦霄：不是……三年了！三年来你一直带着这个药……你确定你刚给人吃的那个没过期?

闻言，祁然看智障似的看了他一眼。

祁然：是你有问题还是你觉得我有问题?搁你你会把一瓶药带在身上三年?

祁然：脑回路怎么长的。

祁然气得不想跟他说话。

秦霄：我不会，正常人也不会，可是你嘛……那可就不一定了……

祁然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没搭理他。

很快，两人点好了餐，服务员先把秦霄点的啤酒送了上来。

祁然开了一瓶，先给秦霄倒满了一杯，然后给自己倒上，开始一杯一口闷地喝了起来。

秦霄刚开始在忙着回复手机里的信息，没注意祁然，安静了一会儿后，一声沙哑的嗓音自对面响起。

祁然：秦哥。

久违的称呼让秦霄有些恍惚。

抬眼看去，恰好祁然朝他这边看了一眼，复又低下头去继续喝酒，

一双憋得通红闪烁着泪光的眼眸闯入眼睑，看得秦霄一阵心惊。

他又哭了，记得上一次他看到他哭是三年前……

祁然：三年了，你为什么还是不肯把苏瑭真正的死因告诉我？我有权知道的。

祁然低沉暗哑的嗓音微微带着哽咽。

秦霄浑身一颤，丝丝凉意由心底蔓延，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抹尽显不自然的笑。

秦霄：不是跟你说了嘛，心脏病发，错过了抢救时间。

秦霄不经意地端起了一旁的水杯喝了一口，面上一派镇定，可是微微颤抖的手却出卖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祁然：我不信！苏瑭的病一直都很稳定，我在她身边我知道的，她发病的几率少之又少，不可能一下就……你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对不对？

祁然看着他，偏执的想得到一个答案。

他眼里浓浓的悲伤刺伤了秦霄，他忍不住偏开脑袋，不再看他。

他没骗他，苏瑭的死确实是因为心脏病发，他没告诉他的是……苏瑭是因为受到了刺激才导致的心脏病发。

三年前，苏瑭离开的那一天，祁然完成了换眼角膜手术，他没忍心告诉他苏瑭离开的消息，便瞒了他三天，苏瑭也就在太平间里待了三天。

直到三天后，他去看他，他抓住他的手臂问他……

祁然：秦哥，你能不能帮我给苏瑭瑭打个电话?她好几天没出现了，我有点想她。

他当时不想告诉他的，但是……

他也不能让苏瑭在太平间里等太久啊……

那地方……多冷啊……

告诉祁然之后，他不哭不闹，一言不发地坐了一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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