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
金色的阳光慢慢自枝头、屋顶褪去,仿佛一次盛大的谢幕。
小怜用钥匙打开寝室的门。慕容影和张悦最近几日打得火热。两个人结伴去了校外购物。
而她正好有空档好好处理那面有问题的镜子。
打开抽屉,拿出看起来廉价的镜子,小怜小心地用螺丝刀撬开了镜背。
果然不出她所料,镜子里居然装着猩红的泥土一般的东西。这是被怨力侵染超过百年的怨土。普通人要是将这样的泥土枕在头下,不出三日就会发狂。在镜子上,还有人画了一道符,放大了怨土对人的负面作用。
施术的人似乎不把罗沫弄死,绝不罢休
小怜叹息着,将怨土倒进了一只塑料袋里,然后将镜子原样装了回去,放进抽屉。
她提着塑料袋,脚步轻盈地离开了寝室,并没有留意到,一个隐藏的摄像头拍下了她打开镜子的全过程。
暮色沉沉。
小怜将塑料袋扔进了学校后门处的河水里,白色的塑料袋被河水吞没,冲向了下游。
处理好怨土,小怜的手机响了,是文墨白打来的。
小怜迟疑了几秒,接通了电话。
“我在校外等你,给你十分钟时间。”文墨白的声音依然那么华丽诱惑。
“什么事?”小怜声音平静地问。
“我突然想到,在结婚之前,我们应该先约会。”文墨白的话在小怜心底激起滔天巨浪。
她闭了闭眼,声音依然淡漠,“文大少,你找到了新的玩法?”
文墨白声音变得冷冽,“我是认真的。”
小怜叹息,“我也是认真的。文墨白,我怎么可能和一个把我视作玩具的人在一起?”
文墨白沉默了,最后他只是淡淡地说,“从现在起十分钟之内,我在校门口等你。”
小怜咬了咬牙,还要说什么,却听到了文墨白终止了通话。
她知道他在生气。默默忍受的柔顺羔羊突然长出了犄角,主人当然会不开心。
只是,她退无可退。
小怜望着夜色里的河水,心中不安。十年的时间足以令她了解到文墨白残忍无情的一面。他也从来不在她的面前扮演王子,一直呈现着他的阴暗面。文墨白生气的时候若表现得非常平静,那就会很危险。
她转身走向校门,如果可能,她想好好和文墨白谈谈。自从十年前文先生从冷山把她带走,她的命运就和冷家纠缠在了一起。
时光荏苒,文墨白对她的态度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在她还没有察觉之前,他对她的独占欲已经变得强烈。
校外一角。文墨白坐在车上,眼底是晦涩不清的神色。
小怜的话还在他的耳边回荡:文墨白,我怎么可能和一个把我视作玩具的人在一起?
她的拒绝那样干脆,仿佛无所不在的寒气,冻结了他心中的小小期待。
父亲对他通常的教育都是,想要的东西就去得到。所以他不会因为小怜的拒绝而放弃。
文墨白看着出现在校门口的小怜,眼底恢复了澄明。
小怜拉开车门坐在了后座。
文墨白开着车无声无息地拐进了通往郊外的道路。
“你已经十六岁,父亲让我教你文家的御鬼术。”文墨白声音平稳而淡然。
小怜反而有些惴惴不安,“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文墨白瞟了一眼后视镜里的小怜,唇角微微上弯,“我接了一个委托。这一次,你是我的助手。好好学习我教你的东西。”
小怜习惯性地按了按心口。她无法说出拒绝的话。如果能够学到自保的方法,她就不会那么惴惴不安。虽然文家的书房里,那些书籍令她多多少少对灵界有了了解。否则她也不会处理那面充满怨念的镜子。
只是,文家的御鬼术在灵界也是赫赫有名,犀利、冷静而有效。文家御鬼术中最神秘强大的就是文家世代饲养的灵兽阴凰。传说中,每一代文家的继承人都会引阴凰入体,并借助阴凰的力量御使甚至吞噬恶鬼。
小怜从未见到过文墨白使用阴凰,那是文家最大的秘密。
文墨白的车在暮色里飞快地行驶着,在天黑尽之前,他和小怜到达了目的地。
小怜先看到的就是一片花海,在夜色里楚楚摇曳,芬芳多姿。
文墨白下车,声音清澈悦耳,“出事的这家是本地姓苏的花农。一个月前,苏家在西区的花圃一夜之间枯萎了一大半。他们本以为是竞争对手的恶意破坏,却在枯萎的花和土壤里检查不出任何毒素和化学物的存在。”
小怜看不出文墨白接这个委托的原因。文墨白喜欢有挑战性的事情。
文墨白带着小怜走进花海深处的院子。高楼林立的都市边缘居然有这世外桃源一般的四合院,令小怜心生羡慕。
院子门口,两只被铁链拴着的大狗并没有大声咆哮,通知主人有陌生人靠近。它们看着文墨白,眼神恐惧,夹着尾巴发抖,喉咙里有着低低的呜咽声。
院子的窗户被灯光映照,透着暖洋洋的气息。
文墨白敲了敲门,有人在门内警觉地压低声音问,“谁?”
文墨白声音平静,“是我。”
门被打开,憔悴黑瘦的小男生探出头来,“文先生,您终于来了!我爷爷他情况不太好。”
小怜跟着文墨白走进了里屋里,她一眼就看到了屋子一角可怕的一幕!
在里屋的水泥地上躺着一个七十来岁的老人,最可怕的是,这个老人的身上钻出了无数根须,密密麻麻,牢固地扎紧了水泥地和墙壁里!
诡异的感觉自小怜的脚底攀爬而上。眼前的老人到底是人还是树?
老人的身体动了动,他吃力地睁开眼睛,嘴唇动了动,“……救……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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