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珂确实傻了。
倒也不是有多依赖手机,他也不是个网瘾儿童,但这儿毕竟山高皇帝远,叫天天不应,叫嘉文儿吧看这地势嘉文儿要进来也有点困难,纯与世隔绝,多么令狐恐慌。
好在开营头一天也没什么事儿,领导讲讲话,男孩子们之间互相认识认识,联络一下感情——更完蛋了。狐还是个认生的狐。
平时在家里跟嘉文姚猛吆五喝六的也就算了,在公司和春和园也不过是因为相处时日久了,接触到的人来来回回就那么几个。真要把他放出大千世界,接触各色人等,那感觉实在是非常恐慌。
归根结底,宠物出身。欠缺野生的经验,难啊。
吃饭时,眼瞅着小袁像个一米八瘦伶伶的花蝴蝶一样飞到东来飞到西,跟谁都能说两句,自己就不是很能理解究竟有什么可说的,说些没用的废话有吃饭重要吗?
这大概就是社交牛那个症和社交无能症的区别。
越发感觉自己是被忽悠了。到底当时为什么就那么干脆利落地答应了陆卓曦呢?
他其实是可以拒绝的对吧?
那他怎么就这么顺溜地答应了呢?
回到宿舍,躺在属于自己的那张小床上,夏珂第一百零一次想起这个问题。
陆卓曦说就当来参加一个秋令营,他都没上过什么学,哪里知道秋令营是个什么玩意儿。
陆卓曦又说就当是来交朋友的好好玩玩,这特么手机都没有了,玩啥啊?发电报吗?还是写信?
就好像陆卓曦给他下了什么蛊似的。可怕的不是这个蛊本身,可怕的是他接受了,甚至都没过脑子。
关键的问题是,如果一无牵挂,与世隔绝也就隔绝了;可这尚有不少事情千头万绪地摊开着,没有整理出来,就好像正找着丢失的门钥匙呢,忽然之间停了电,进退两难,伸手不见五指,这可如何是好。
万一在他失联的这段时间里,姚猛和叶恺琪那边出了什么状况,他岂不是得追悔莫及。
“你看,我就说吧,你只带一个手机,进来之后准得傻眼,”小袁大概是觉得他沉默已久,翻过身来和他搭讪,“诶,夏珂,你知道吗?我第一次参加这种节目时,也什么都不懂,想着就是当来参加个夏令营吧,反正包吃包住,我也不用花什么钱。谁知道一进来,手机零食小玩意儿都给我扣了,活生生给我关了半个月,差点没把我给憋死。”
这信息量就略微有点大,“你以前就参加过?那你参加过几次?”
那边非常骄傲,“这是第三次。”
“……你第一次参加就被关了半个月?”
“哎呀,淘汰了嘛,第一轮直接刷下来了,看回放都没发现我有几个镜头。”
夏珂由衷敬佩小袁的毅力。这一定不是个一般人儿。换了是他,别说参加三次关半个月,这第一天他就已经烦得不行了。
“那你参加过了,为什么还要参加?”
“得出道嘛,不出道永远出不了头,干咱们这个,青春很短暂的,”小袁假模假式地叹了口气,“我上次的成绩还可以,卡九了,这次我们老板才让我再来参加一次最后刷刷脸的。这次再不成,我就岁数太大了,不可能再参加了。”
夏珂扶额,“你能有多大岁数?”这小孩在他面前说岁数大也是有意思了。
小袁一支棱爬起来,“我都二十一啦!你才多大?你都得叫我哥!”
……这要是这么说的话,确实也没啥好反驳吧。
毕竟他这个生理年龄确实也才十九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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