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

如果是一般年轻男孩子，互相穿穿对方衣服这都没什么，好朋友不分彼此，几件衣服而已，根本不是个事儿。

但这状况发生在夏珂身上，那就有点麻烦。

“这都是品牌当时给咱们寄的新款，我当初就计划给珂珂带进营里，开放拍摄的时候做私服穿的，”服装师气坏了，“这品牌本来就小众，就珂珂一个代言人，不可能又签了别家我不知道啊！再说了，就算签了别人，也不可能和我的搭配一模一样，连配饰都一样吧！”

这不是能往好处想的事。正经品牌代言，规规矩矩签了合同的。

有人提出疑问:“珂珂不是在营里被人欺负了吧？这孩子抢珂珂衣服穿？”

嘉文苦笑:“他还不至于的随随便便就被欺负。”

珂总还是有两把刷子的，谁要打算欺负他，也不会落得什么好处。

他那张脸长得就不是会受欺负的模样。

相反的可能倒确实是有的，“搞不好他是被人给忽悠了。”

人类就是人类。城府心思，莫测高深，哪里是动物可以企及的。

修行几百年又如何，看尽世间百态又如何。到底不是人类，不通人性。

这事处理不好，是会被告违约的。嘉文不敢怠慢，赶紧汇报给陆卓曦知道。

小钟的电话马上打过来了，“嘉文哥哥，陆总请您来一下。”

许久没上到总裁办公室那一层，对那空气净化器的低频响动都有些敏感了。

不过这次心情相对更复杂。

一进办公室，嘉文就发觉有一种诡异的动静。

为什么说诡异呢？因为那种声响，有些毛刺感，虽然轻微，但是缓慢而沉重，混浊而笨拙，像以前山里守林老人烧水的时候，水将开未开的那种气泡声音，不是咕嘟咕嘟，而是刺啦刺啦。

当嘉文感受到那声响的发声频率时，就立即反应了过来——那是呼吸的声音。

是陆卓曦的呼吸。

嘉文的第一反应还是当年青都山守林老爷爷经常说的，“喘气费劲”。

他就觉得这么个呼吸法的陆卓曦，喘气真的是够费劲的。

夏珂是和他说起过陆卓曦有呼吸道疾病，只是从未近距离接触过，不是，应该是说即使接触了，也未曾发觉他的问题竟然这么严重。

“嘉文。”

“是，陆总，”嘉文忍不住，“您不舒服？”

“最近有点劳累，老毛病发作，不碍事，”陆卓曦轻描淡写，“坐吧。”

“最近和夏珂有联系吗？”突然扔出来一句。

嘉文一怔，“没有啊。他进营是要交手机的。”

陆卓曦继续问下去:“你和夏珂一直在一起吗？”

“……啊，啊？”

“从小到大都在一起吗？”

“是，我们是发小。”嘉文心想，这莫名其妙的，难道老板也抽风。

奇怪的问题还在继续，“那夏珂要入营这么久，你适应吗？”

“起初肯定是不适应，慢慢地就习惯了，”但这倒也算是个有建设性的问题，“陆总，夏珂虽然长得好像傻白甜，但是他不是傻子，他有他的一套生存之道，您不用过分担心他。”

“担心倒是不担心，我对他是放心的，不然也不会决定让他出去，”陆卓曦点点头，胸腔里的刺啦刺啦声同步振动，粗糙的摩擦音很令人烦躁，“但是我打算去看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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