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24.我可以去那看她一眼吗

马嘉祺站在警局外，其实这一切比他预想的快了一些，他抬头轻轻拨动山根上的金边镜框。

今天意外的好天气，阳光洒在他那身黑色风衣上，竟有几分温暖的感觉。

他呼出一口气，警察早已在门外候着他，他坦然朝警察走去，和他们一起去到审讯室。

期间路过了很多个办公区域，马嘉祺难得有雅兴的四处张望了几下，目光却定格在了走廊尽头那个房间。

马嘉祺骤然停驻了脚步。

范丞丞：“看什么呢？”

范丞丞回过头看了一眼马嘉祺，发现马嘉祺没有跟上，走过去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心里算是猜了个大概。

马嘉祺：“我可以去那看她一眼吗？”

马嘉祺的声音很轻，像风中一颗微粒的尘埃落入湖泊中，甚至泛不起一丝涟漪。

曾说医院和警局应该是与死神打交道最多的地方，他们见过太多这样的人，站在天堂路门口奢望再看一眼曾经的故人。

纵然看多了，眼底的情绪就算再泛起阵阵涟漪也不会显现了。

范丞丞脸上情绪不多，重在观察马嘉祺的神情，嘴上没有立刻答应。

范丞丞：“这个，我得问一下队长。”

范丞丞：“你稍等一下吧。”

范丞丞说完就往后走，马嘉祺却又叫住他。

马嘉祺：“警官。”

范丞丞又回头看他。

范丞丞其实挺会看人，所以每次有什么接待家属或者带嫌疑人审讯都会叫他来，他大学修得也是犯罪心理，一半来说也算是专业对口吧。

正如他面前的马嘉祺来说，范丞丞给他的第一印象就是....

清冷。范丞丞暂时想不出其他贴切的词了。

即使他似乎放下防备把他最脆弱的一面尽数展露在他面前，范丞丞仍能透过他黑色风衣下那坚挺笔直的背，他不服输，同时他也在试探。

只见马嘉祺淡淡扯起一个笑，扬了扬手中的烟盒。

马嘉祺：“我可以先出去抽个烟吗？”

范丞丞：“可以，你请便。”

马嘉祺：“谢谢。”

范丞丞目光跟随着马嘉祺离去的背影，如果没侧写错误的话，他应该也挺会和别人打交道，廖廖几句就可和人推心置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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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嘉祺走着，神情依旧淡然，手指却无意识的扣着风衣口袋中的烟盒。

这个烟是他来之前在警局不远处的路边小卖部随便买的，其实他早就戒烟很多年了，偶然烦躁的时候会背着她吸一根，却每次回去都会被她抓个现行，后来他索性彻底戒了。

他确实彻底戒了，太久了，他甚至拿烟的手法都没有以前娴熟的了。

马嘉祺找了个角落靠着，两指指尖夹着烟屁股，看着徐徐燃烧的红光，沉默片刻，深深吸了一口。

顺着徐徐上升的烟云，那张模糊的脸上的眼睛却显得清明，他歪头，似乎透过层层迷雾看见了很多过往。

马嘉祺的手很好看，指尖修长骨骼分明。马嘉祺自己没什么察觉，但她总喜欢在他耳边捏着他的指关节念叨这件事，他索性把这个当做自己的亮点之一了。

她还说，让他少抽烟，小小年纪不学点好。她像个小大人一样教育他，可是到底忘了谁才是真正的小孩。

他那时还会梗着脖子说，我都成年了好吧，难道你觉得这样不酷嘛。她翻了个白眼说，酷个屁，像街上的小流氓。

他最后到底没开过口在反驳，只是后来再也没在她面前抽过烟。

她真的很喜欢他的手，特别是他写字的样子，可能他到现在都记得，她夸过最多的就是他写字的模样了，也是这样一身黑色风衣，一架金丝眼镜框，捏着钢笔，在合同下签下他们两的名字。

烟云渐渐散去，反而那双清明的双眼变得混沌，或许就像那句网络用词一样，过往就如云烟，挥挥手，就又变得混沌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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