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药

门口穿出一声异动，听声音好像是门把手转动的声音。

本来在沙发上放松看书的永乐此时警觉了起来——或许是习惯，或许是作为一名杀手谨慎的本能。手已然悄无声息地移到了上衣口袋里，触碰到了一个有些温热的东西，那是他随身携带防身用的一小瓶喷雾型麻醉剂。

“嘎吱”一声，门开了，很随意地大开，光亮突然从门的那边闯入，使得这个昏暗的房间一时间亮堂了不少，光有些刺眼，永乐抬手挡了挡，外面传来了窸窸窣窣的雨声。

同时漫入房间的还有浓郁的血腥味，与房间中原有的福尔马林的味道交织碰撞。永乐皱了皱眉，杀手对血的味道极其敏感，更何况永乐曾经是学医的，从血腥的浓度来看，那人的伤应当很重。

真是的，又把自己搞成这样，回来都有点勉强了吧。

永乐总算习惯了光亮，抬头，看着灰羽正捂着左眼，平日里脸上讨厌的笑不知去往何处。永乐透过镜片看见了灰羽指缝间滑落下来的液体，淡红色，大概是血融入了眼泪。全身又几道口子，里面穿着的白衬衫边缘已经被血染红，发尖不时滴落下几滴雨水。

永乐被灰羽这幅样子吓到了，他可从未见过灰羽如此狼狈的样子，不过他本人貌似并不在意，甚至还调侃似地说：“哎呀~一点都不疼~收敛点，医生，你现在的表情很有趣哦！”说着还扯出一个大大的笑。

“过来，给我看看，手松开，会感染的。”永乐稍微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现在还是先看看灰羽的伤情比较重要。他有专业知识，来处理伤口再合适不过了。

永乐仔细看了看灰羽的左眼，还好，没有伤到眼球，只是上眼皮上有一道不浅的口子，应该是极为锋利的刀刃才能划破眼皮不伤到眼球。

拿出放在衣柜顶上的医药包，坐在灰羽面前，拿出一根棉签，沾上消毒水，轻轻地擦着。

“嘶——”灰羽倒吸一口凉气，早知道上药这么痛就小心一点了，也不至于受这么多伤。

处理完了伤口之后，灰羽就和永乐并肩坐在沙发上，灰羽的头靠着永乐肩膀上，他现在有些头晕，刚刚失血过多了，而且好像有点发烧，可能是刚刚受了伤还淋了雨的原因。

永乐摩挲着灰羽的指尖，微微发烫。看来有些难办了，刚刚看到伤口有点发炎，灰羽应该很难受吧。

“唔……”灰羽揉了揉没有受伤的右眼，他已经有点恍惚了，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好难受……

时钟依旧遵守着它的职责，一秒一步，“滴答滴答”，预示着时间的推移。

半个小时了，永乐动了动已经发酸的肩膀，发现灰羽已经睡熟了，别看灰羽平常一副讨人厌的样子，睡着了其实很安静，像只猫，不过如果你试图将他叫醒，就很有可能遭受被这只猫抓一爪子的代价。

永乐将灰羽抱回床上，自己去地下室做标本，有意无意的，勾起一抹微笑……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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