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步

石子小路上，你和艾尔海森沉默地走着。

微风轻拂，绿叶摇曳，鸟鸣声声，可惜，此时的你，无心欣赏这美景。

你将要迎来一场辩论，这辩论能否取胜，不只关乎友情，还关乎你的尊严。

正当你斟酌着用词时，艾尔海森先开口了：

艾尔海森：古往今来，人类的科技发明无不是靠理性推动发展的——

你（夏唯）（插话）我承认理性的重要性。我的观点是：感性是有用的。

艾尔海森：（点头）当人们面对不同的选择时，依托理性所作的选择往往更为正确。先前镀金旅团忽悠你买情报时，你头脑一热就交了摩拉，若非我出手揭穿他们的诡计，你的摩拉就打了水漂。当时，你受感性所控，差点蒙受利益的损失，而我凭借理性推出正确结论，从而避免这一损失。

你（夏唯）这要看情况，只是你当时所举的情况下理性的选择更适用罢了。前些日子，至冬发生了一场大地震，其中有一母亲救子的事迹刊载在须弥报纸上，你看到了吗？

艾尔海森：嗯。

你（夏唯）当时那对母子所在的楼房天花板上坍塌了一块，落下的大石块砸到了孩子脚踝，压住了他的脚，孩子哭着向母亲求救，当时，母亲有两个选择，一是救人，二是逃跑。

艾尔海森：如果我是那位母亲，我会选择后者。以理性而论，石块很重，非常人之力所能撼动，救人成功的几率十分渺小，若失败，连自己的命都会搭上，风险太大。逃跑，至少自己的性命可以保住。

你（夏唯）但在当时，那位母亲选择了救人。

艾尔海森：呵。

你（夏唯）人在危急情况下，会爆发出巨大的力量。最后，那位母亲扛起了石块，将孩子救出，两条性命都保住了。这一选择出于母爱，是感性的，可你看，它实现了利益的最大化。

艾尔海森：少数特例。

你（夏唯）（微笑）不过由此可见，感性有时在选择中也能派上用场，并非完全无用。

艾尔海森：……

走着走着，你们来到一片草地上。

你张开双臂，迎着风。

你（夏唯）哇，这里的风景，和我当时听音乐时想象到的风景好像啊！哎，艾尔海森，你能放点音乐听听吗？就是之前那首。

艾尔海森拿出随身听，放了那首音乐。

长笛声悠悠地回荡在山谷里。

你忽然灵机一动，又想到一个论据：

你（夏唯）艾尔海森，这纯音乐好听吗？

艾尔海森：嗯，好听。

你（夏唯）那请问，你在得到“好听”这个感觉时，是凭借理性还是感性？

艾尔海森：……

你（夏唯）即使你绞尽脑汁分析乐谱，分析这首音乐背后的乐理知识，捋得清清楚楚把它们摆在面前，你也感受不到这首音乐的美。只有当你简简单单地听这首音乐，去用心感受它的意境时，你才会觉得“好听”。这就是感性的魅力，它让你感受到世间万物之美，而这，是理性所做不到的。

身旁，是良久的沉默。

山谷对面，一阵微风拂来，草丛沙沙作响。

你的心跳得很快，你在等待结果。

忽然，身旁那人“噗嗤”一声，笑了。

好像第一次听见，他这样明显而真诚的笑声。

艾尔海森：哈，有意思，你成功说服了我。

你（夏唯）所以说，你接受了我的观点？

艾尔海森：嗯，我接受。

你（夏唯）是依据理性还是感性？

艾尔海森：都有。

你如释重负地笑了：

你（夏唯）那，我们还是朋友咯。

艾尔海森：……我之前，从未把你当作朋友——我没把任何人当作朋友。你对我而言，只是个有合作价值的伙伴。

艾尔海森：我认为，一切人际关系，都应当建立在利益之上。建立在情感上的关系，会让一切变得不可控。

你的心有点拔凉拔凉的。

他轻笑一声：

艾尔海森：不过，现在看来，适当在关系上加上一点情感，似乎也算不上什么坏事……

你（夏唯）呐，既然是朋友，我们之间最好能有什么特别的称呼，这样才能显出你我之间友情的独特！

你认真观察着艾尔海森，绞尽脑汁想称呼：

你（夏唯）阿艾？阿尔？阿海？阿森？

你（夏唯）阿森吧，阿森好听！阿森，你叫我什么好嘞？

艾尔海森：……幼稚。我还是叫你名字，夏唯。

你（夏唯）（怏怏地）好吧好吧。

你（夏唯）阿森，那首纯音乐叫什么啊，我回去也想下来听听。

艾尔海森：叫《Mystery of Lov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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