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再度合唱（会员加更）

一片林：还是会员加更，你们真的，我哭死，感谢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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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默深吸一口气，开始用铅笔起稿，没用多久就画好了草稿。

第一幅画是将军和那名女子邂逅，两人紧紧握着彼此的手，眉目间脉脉含情。

第二幅画是将军与那名女子大婚，他掀开她的头纱后，二人相视一笑。

第三幅画是将军应征前与女子分别，二人紧紧拥抱，依依惜别。

第四幅画是昔日繁盛的洛阳城已衰颓，女子只身站在斑驳的城门前，看着疯长的杂草，爬上青苔的石板，在微风细雨中等。

第五幅是女子落发为尼，在伽蓝寺前默默为将军祈祷。

第六幅是将军归来，却只能在病逝的爱人坟前悼念。

画完这六幅画的草稿后，王默才开始一张一张上色。

其他三人虽然不动声色地看着她创作，但内心都感到震撼。

初遇时得是阳春三月，燕飞蝶舞，百花齐放，他们在人来人往的街市中遇见彼此，一眼定终生。大婚时得是凤冠霞帔，锦衣玉袍，他们在声声祝福中举行仪式。分别时阴云笼罩，两人相拥泣离别。等待时细雨纷纷，乱草丛生，破旧城门前她望眼欲穿，盼心上人凯旋而归。落发为尼后她仍痴心苦等，为他祈福，求他平安，却在漫长的时光里孤独病逝，至死未能等到他归来。待他归来后早已物是人非，洛阳已败，爱人已逝，他在墓前流着泪思念妻子。

这几幅作品王默可谓是一气呵成，也许是因为心中的感触太深了，脑海里响起歌曲，画着歌曲的背景，放下笔的那一刻，有晶莹泪滴顺颊而下。

颜爵和韩冰晶拿起这六幅画作按顺序一张一张看过去，都感到震惊。

“小姑娘，你的画技还真不赖。”颜爵叹声道，“不论是环境氛围还是人物细节，都表现得很好…”

“的确…”韩冰晶也在一旁跟着点头。

“人类的女孩，你怎么了？”水清漓注意到王默突变的情绪，皱了皱眉。

“没事…只是又想到那个故事了…”她胡乱抹去眼泪，强撑起笑脸。

“这画面呈现的，的确是个悲惨的爱情故事。”颜爵叹息着，又合起扇子笑了笑，“但天若有道，自不会让有情人分离。我们还是可以把握好机缘，守护身边人，守护心上人。”

他说着，伸手搂了搂韩冰晶。

待这两人欣赏完画作后，水清漓才接过来仔细看。

一张一张翻过去，他也为之震撼。他只知道王默会画画，但没想到能画得这样好，难怪可以办画室、做老师，难怪她的作品可以获奖。

“画得真好。”放下后，他由衷地感叹了一句。

“能得到你们的认可，我很开心。”王默笑了，“尤其是，颜爵先生的。”

“为什么？”颜爵见水清漓脸色不对了，赶紧问。

“因为你是艺术之灵嘛，是权威呀。”她仍天真地笑着，“就像普通人的作品得到了大师的肯定一样，当然激动了。”

“你这样的水平，可不止是普通人了。”

“王默，你是怎么想到画这样几幅画的？”韩冰晶好奇地问，“这个故事太棒了，你呈现得也很好…”

“这个嘛，这是一首歌背后的故事啦。”王默挠头笑了笑，“之前水王子来到人类世界找我，恰好赶上我们晚上的聚会，我就让他也去了。聚会后我们去ktv唱歌，我和他合唱了一首《烟花易冷》，是我很喜欢的一首歌，而且和他合唱的时候我感受颇深，所以就想着把这背后的故事画下来。”

“你……”颜爵惊得目瞪口呆，“和水水合唱？”

“哥哥居然肯唱歌？”韩冰晶也吃惊不小。

“怎么了？水王子唱歌可好听了，那天他唱了好几首呢。”王默仍未察觉到什么。

“水水，够不够意思啊，我们怎么着也算好兄弟吧，我当年办聚会办茶会你是一次不肯赏面来，不就是因为要自带一个节目来表演嘛，你一点不给我面子。”颜爵用扇子拍了拍水清漓的肩膀，“我当时是怕我们的聚会太无聊才让你们准备节目的，你倒好，听说要准备节目干脆不来，还是我去求阿冰顶替你的位置，才勉强凑了个灵犀阁阁主大会。”

“你总是举办一些无聊的宴会。”水清漓拧起眉头。

“什么无聊？！那明明是为了增进我们灵犀阁同事之间的感情！”颜爵嘟囔着，“早知道你有唱歌这才艺，当初为何不来参加？”

“我长这么大，也从未听过哥哥唱歌呢，真想听听。”韩冰晶说着笑着。

“水王子，要不…”王默有些试探性地开口，“你给冰公主表演一个？好歹是亲兄妹，这点小小的要求还是满足她吧？”

“我…”水清漓垂下眼帘感到犹豫。

“是啊是啊，我也想听呢，也照顾一下你兄弟、你妹夫吧。”颜爵也在一旁附和。

“…好。”犹豫许久后水清漓终于点了点头，在其他人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然后露出期待的表情时，他却一把抓住王默的手，“不过，你陪我唱…”

“诶？”王默感到有些惊奇。

“我…不太记得词了。”拙劣的借口让红云浮上他的精灵耳根，躲闪的眼神将心虚写在了脸上。

一直以来都如此淡定的他，偏偏在她面前说谎时总是破绽百出。

“噗…好呀。”而她却像完全没有察觉到一样，亮晶晶的眼睛弯成两道月牙，笑意盈盈地点了点头。

于是两人在这竹林间面对面站着，深情地相望着、对唱着。

“……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我听闻，你始终一个人…”他唱。

“斑驳的城门，盘踞着老树根，石板上回荡的是再等…”她唱。

“……城郊牧笛声，落在那座野村，缘份落地生根是我们。”他们唱。

……

不经意间紧紧相扣的十指，眼里未得一瞬平息的炽热，柔声的对唱，将那份悲情以歌唱的方式演绎得极为生动，仿若那刻，她是那个至死未等到爱人的女子，他是那个守在爱人坟前的将军，注定面对阴阳两隔的结局。

爱便是这般无奈与无力。

颜爵和韩冰晶在一旁听得入了迷，随着歌的意境联系到画上的场景，他们也很快被这样的故事打动了。

“人类的情意真令人感动啊…”颜爵感叹一声。

“哥哥，王默，你们唱歌很好听。”韩冰晶也难得一笑。

“谢谢冰公主的夸奖！在这静谧的竹林里，连歌声都变得更空灵了呢。”王默闭眼双掌合十又交错，作祈愿状，然后睁眼看向一旁的水清漓绽放笑容，“虽然没有伴奏，但我和水王子配合得还是很好。”

“嗯。”水清漓轻轻点了点头，牵起她的手，拿起她的作品，“你的心事已了，我们该回去了。”

说话间水球已经他们包裹，颜爵和韩冰晶见状也知道已经留不住客人了，于是微笑着向他们挥手告别。

“冰公主，颜爵先生，再见！”王默也笑着朝他们挥手，向他们道别。

二人刚回到净水湖畔，水清漓就接受到了弥洁的信息。

他有些讶异地打开了灵犀之门，真没想到弥洁居然这么快就找到了步入凡尘已久、连音容笑貌都变换了的鸣风。

可当那两人从灵犀之门穿越过来时，水清漓差点当场石化。

弥洁身后跟着的，为什么是那个人类？！

水清漓压抑着怒火，厉声问道：“人类，你为何还要跟来仙境？”

“师父，他就是风大人。”弥洁立刻伸手挡在鸣风面前，“我现在就找去找辛灵姐姐借钥匙，去取回他的秘密，到时候他就能恢复所有的记忆和力量，相貌也会变回原来的。”

“王默。”仍为贺荀煜相貌的鸣风笑着朝王默招手。

“小贺？！”王默也觉得又惊又喜，“我天啊，竟然是你…”

“我或许不是你现在所见到的人，只是拥有他的相貌而已。”鸣风犹豫着说，“但现在具体的我也想不起来，得等我取回记忆才能揭晓一切。”

“啊？”王默愣住了。

“大人，您等着，我去给您借钥匙。”弥洁说着便消失了。

水清漓将王默揽至身后，看着他的目光充满敌意。

“我先带她回水玲珑宫了，等你恢复了记忆再见面吧。”水清漓说着就带着王默乘着水球向下游走，直达水玲珑宫。

……

弥洁带着鸣风推开浮云楼的大门时，他还是一副怯怯的模样。

“大人，怎么了？”她有些不解地问。

“我选择变成人类应该是有我自己的理由，现在变回仙子的身份……我不知道会不会违背我本来的意愿。”他犹犹豫豫的，最终才下定决心，“罢了，我来这仙境就是为了找王默的，以仙子的身份才能留在这里吧？”

“……大人，”弥洁咬了咬唇，“王默喜欢的是我师父，不是你。”

“我知道。”他苦涩地笑了笑，“带我去拿回记忆吧。”

鸣风的命运之书是白金色的，翻开前他内心有忐忑，也有期待，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这么做，等想起来后会不会后悔。

他深吸一口气，打开了风之书。

“我的记忆和我的力量”——里面有这样几个金色大字。

他用辛灵的发钗轻轻点了一下，那几个字开始发光，然后汇聚成能量将他包裹。

不多时，他落于地面，重新睁眼，样貌已变。银白色的长发，金色的眼眸，身着白色仙衣，脚底一双平底布鞋，很有古风的韵味。

“我…”鸣风看着眼前的熟人，眉睫轻颤，垂下眼，“都想起来了。”

“大人…”弥洁颤声唤他，泪流不止，向前两步张开双臂便扑上来拥抱他，“您终于回来了…终于…”

“好了，洁儿，”他好不容易才站稳，伸手回抱住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声音无比温柔，“别哭了，好吗？”

“您变成人类，一离开就近千年…究竟是为什么？”

“这个问题等到了水清漓那里，我再给你们解释吧。”鸣风叹息一声，有些不可置信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感受到了仙力，“真不敢相信我居然还能回到这里…”

“大人，走吧，我带你去师父的水玲珑宫。”弥洁说着拉起他的手朝森林走去。

“洁儿，别那样称呼我，怪生疏的。”鸣风笑了笑，“我好歹也是把你带回来的人，虽然后来把你交给了水清漓，但也是为你好。”

“我知道的…大人，洁儿只是觉得你值得这样的尊称。”弥洁对于曼多拉把他贬为普通仙子的事情是只字不提，也没有告诉他他缺失了一部分力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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