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礼物

开心超人已欣然接受自己时不时出现的幻觉面前的人分明与自己的朋友不管在长相上还是声音上都大相径庭，更令人悲惨的事情是，小希已经死了，死人是无法复活的。

暗魔“开心超人，怎么了？”

身旁的暗魔用手晃了晃他，俯身对上他的眼睛：

暗魔“不舒服吗？”

开心超人只觉得面前的女人在两种形态不停地转换着，仿佛像一个老式电视，不停地转换着频道，是不是能听见滋滋的雪花声。

开心超人：“啊？”

开心超人再次反应过来的时候，暗魔与他的距离近在咫尺，温热的呼吸打在他的脸上，他的眼皮不自觉地往上抬，对上那一汪清水似的柔情眼神，他急忙红着脸向后踉跄几步，急忙摆摆手说：

开心超人：“没什么，突然走神了而已。”

暗魔“那就好。”暗魔的眉头舒展起来，揉了揉他的头，

暗魔“先吃饭吧。”

整个过程开心超人都沉默不语，他只是面无表情地夹着饭菜，再吃下，吃着吃着他都感觉很累，自己就像是个流水线工人。反而整个过程中小希一直都在喋喋不休，从自己早上帮开心超人处理伤口的见闻再谈到自己在门口焦急等待的心境，无一不诉说着自己对开心超人的担忧。开心超人只是心不在焉地听着，偶尔，牵着苦笑随便附和几声。

暗魔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但也只是沉默不语，只是在小希收拾碗筷离开后，他才开口：

暗魔“看你心不在焉的，想到什么了？”

开心超人只是低着头，有些迟钝地答道：

开心超人：“她……好像小希。”随后他就抬起头，看向周围，确定除了自己和暗魔没有第三个在场，才放下心来。

暗魔没说什么安慰的话，只能转移话题，这是他对抗尴尬唯一的方法：

暗魔“我记得你曾经说，你想在生日那天吃蛋糕。”

开心超人“啊”了一声，有点惊讶：

开心超人：“随口一说而已，没想到你还记得，其实现在想想，失灵超人说的可能是错的，我不一定是今天生日。”

暗魔“生日只是一个日期而已，今天想要什么礼物吗？”

开心超人：“我不知道……”

暗魔“说什么都可以，我可以陪你一起去你想去的地方，干任何你想干的事情，今天我听你的。”

开心超人低下头，两只手放在两腿之间，拽着衬衫的布料撕撕扯扯，

开心超人：“能告诉我，你把小希埋在哪里了吗？我想去看看。”

开心超人缺乏生活常识，不知道人死后要停尸七天，他只知道人死后都要归于尘土。

回答他的只有沉默，开心超人知道这个愿望注定无法实现，于是他又说：

开心超人：“那能带我去星之镇吗？我想去看看。”

回答他的却还是只有沉默，他抬起头，看着暗魔满眼黑线的脸，心底默默吐槽道：说好的听我的，就是说笑话而已。

他有点生气地鼓起嘴，视线飘向远方。

暗魔“可以。”

暗魔看着他，视线跟随着他的眼神。

还不等开心超人开心起来，下一句话接踵而至。

暗魔“你说的这两个，都可以。”

开心超人兴奋的站起来，手舞足蹈地连忙双手去抓他的手臂，似是带点撒娇，摇摇他的小臂：

开心超人：“谢谢暗先生，我们现在去好不好。”

暗魔只觉得有那么一瞬间，开心超人跟以前一样活泼了，不再害怕自己，也不再怨恨自己，他只是怔愣了很久，语调才从远方飘回：

暗魔“好。”

此时他并不知道，在那双看似天真的眼眸下，自我毁灭的决心正在渐渐修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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