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七 破碎

昂棘买下来的房子是一个小平层，里面只有一堵墙分割开，进门是带着厨房的客厅，只有灶台和洗菜池，旁边有个不大的冰箱，有个沙发茶几但是也不太大。进门有个鞋架，旁边有个柜子，里面装了些杂物。另一个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和一个衣柜，一个角落隔开就是卫生间和洗漱的地方。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昂棘回到房子已经是过了大年三十，初一的凌晨了。正月不用营业，他能在家歇上七天。

冲了个澡后，他倒在床上。

他想起了程念逃跑前的那个眼神。害怕，惊慌。是啊，自己可是亲手杀了父母的杀人犯啊。他怎么能让她不害怕。

他必须让她害怕。

如此，她才有着光明正大的未来。

如此，才是最好。

“程逸，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程念在正月初四的时候给程逸打了视频，家里空荡荡的就她一个人，她实在无聊。

“还早，这边事蛮多的。”

程念撅了撅嘴，说了句好吧。聊的不久，她听见那边在喊程逸去开会。

“你去吧，我睡一会。”

程逸点点头，随后挂了视频。

程念躺在床上，闭上眼全是那天昂棘对她说的那句他杀了他的父母。

“一个人要有多狠心才能够杀了自己父母啊。”

程念坐了起来，啊，她那天怎么能就那样跑掉。

怎么可以就这么算了。

初七，大半店面都准备开张迎新，昂棘的清吧也不例外。新年的第一天开门，素来是有买鞭炮的习俗，当做顺应时代，昂棘买了个不大的放完后开始给清吧打扫卫生。

他没想过，还能见到程念。

程念再来到清吧，她是想着要和昂棘说清楚。

可是，她哪里说得清楚。

“昂棘...”

程念背着个白色的单肩包站在清吧门口，她声音很小，但足以让昂棘听见。昂棘抬头看向她，四目相对。

良久，她还是败下阵来，低下了头。

昂棘没有理她，任由她站在门口，他自忙自的。他忙了三个小时，等到最后，他还是看见她站在那个位置，一动也没动。

“不是让你滚吗？”

他声音清冷，可程念低着头，没有回话。

天快黑了，本就不太温暖的外面挂着风。程念脸快被冻僵，她不想开口，她不知道要怎么说。

昂棘从吧台边拿了一瓶酒，仰头喝了大半后死死盯着程念，接着又把那瓶酒喝完。他猛的起身走向程念，拽住她的手腕又顺便将门带起。他很用力，程念有一瞬间觉得自己的手腕快被捏碎了。

他把她带回了家。

“怕吗？”

昂棘开了门，将程念拽进门之后，抵住了她。昂棘有一米八，可程念只有一米六，他抬起右手抵在她的下颚，迫使她抬头看着他。

良久，她踮起脚尖，双手攀上了他的双肩，主动贴上了他的唇。

“嗯，不怕。”

是夜。

昂棘看着躺在靠里边睡着的程念，小姑娘脸粉扑扑的，一深一浅呼吸着。

他冲动了。

程念的身上穿着他的T恤，有些大，她的肩膀漏在了外面。他不看也知道，她的身上留下来不少刚刚的痕迹。

他给她掖了掖被子，自己下了床。地上，他和她的衣服到处都是，他轻轻叹了口气，一件件拾起。卫生间里，刚刚满是狼藉的床单被罩被堆在角落。他拿出盆放水，将已经脏了的内衣和床单被罩洗了干净。

程念醒了的时候，昂棘并没有睡在她的身边。她下床，准备站起来腿有点发软，反应了有一会儿才向卧室外走去。

卧室外，昂棘在做着早餐。

“昂棘...”

程念声音软软的，昂棘微微偏头，看到站在卧室门边的程念。他将锅中的面条捞起，放在茶几上。

“把药吃了。”

昨天事出突然，昂棘并未准备避孕套，即使最后他忍住没留在里面，但终究是不放心的。 程念拿起药放到口中，喝了口水。

“好啦。”

程念仰着头冲他笑的很甜。

“去吃面吧。”

程念点头，坐在沙发上嗦着那碗面。嗯...还是很香的嘛。昂棘站在灶台前看着她，眸子渐渐变暗。

“程念。”

程念抬起头看着他。

“退出我的生活吧。我们，不是一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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