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寒 第十八章 周末练球

就这么的，江顾包了孟云微一周的晚饭。在孟云微软磨硬泡下，宋温苼也同意了让江顾包一周晚饭。

女生的篮球赛打了一周，速战速决，跟415班争第一的班级，班里的校队成员占比很大，纵然415班配合默契，还有宋温苼一员猛将，也只是勉强跟她们抗衡，最后打了个第二，虽败犹荣。

周五领奖这天，体委脸已经笑烂了，握着宋温苼的手激动无言，只会傻笑。

孟云微一脸嫌弃睨着体委，“你傻了？”体委才傻乎乎地收回手。

旁边来了几个女孩子，手里拿着些东西，往宋温苼这里走，“同学，能交个朋友吗？”

宋温苼淡淡地笑了一下，“当然可以。联系方式？”宋温苼摸摸自己的外套口袋。

女生显然没料到宋温苼会直接提出交换联系方式，手忙脚乱地拿出手机，避开老师的视线，加了联系方式。

女生把手里的东西递到宋温苼面前，想送给她。但是宋温苼拒绝了，“你们留着吧，我们都是朋友了，下次我请。”

虽然有点失落，但是听到宋温苼说是朋友了，立马又开心起来。聊了几句就蹦蹦跳跳离开了。

“我们都是朋友了。”孟云微在宋温苼旁边阴阳怪气的。明显是吃醋了。

宋温苼拍一下她的后脑勺，孟云微瘪着嘴看向宋温苼。宋温苼轻声一笑，“错了，我请你喝奶茶？”宋温苼挽起孟云微的手臂。

“这还差不多。”孟云微才松口。宋温苼和孟云微一起回教室。

迎面来了一个穿球服的男生，“同学。”并拦住了宋温苼和孟云微。

宋温苼抬眼看了他一眼，表情淡漠地说：“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可以加个联系方式吗？”男生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不可以。”宋温苼一口回绝，准备绕开他。

男生又用身体挡住她们的去路，“我就是想跟你交个朋友而已。”

宋温苼沉默不语。

“同学？”男生把宋温苼的思绪唤回来。“我看你打球还不错，周末说不定可以一起打打球。”

“她周末没空跟你打球。”一道熟悉的男声响起，宋温苼循声望去。江顾去校门口拿晚饭，就这么一会的功夫，宋温苼就被别人缠上了。江顾站到宋温苼旁边贴着她，小声问：“没事吧？”宋温苼轻轻摇头。

“你谁啊？”男生疑惑发问。

江顾懒懒地掀起眼皮，“我是她朋友。你所谓的周末约球，她去不了。因为她已经跟我约好了。”

男生露出不屑的神情，语气更是不屑，“我跟她交朋友关你屁事？你是她爹啊？”

孟云微听到这句没礼貌的话，悄悄翻了个白眼。宋温苼冷脸。江顾脸色更是冷峻，“请你放尊重点。”

“我不尊重你怎么了？”说着还上手推了江顾的肩膀一下。

江顾咬紧后槽牙，即将爆发。宋温苼往前半步，挡在江顾面前，目光冰冷直视面前的男生，“我不会跟你约球，我没空。我也不会跟你交朋友，抱歉，给不了你联系方式。还有，你很不尊重人，希望你跟我的朋友道歉。”

男生面露尴尬，“嘁，谁稀罕？”然后故意撞江顾的肩膀走了。孟云微全程翻白眼，无语死了，怎么能那么讨人厌啊？

江顾舌头顶顶腮，准备转身去把那个男生打一顿。宋温苼拉住他的衣袖，另一只手拍拍他的拳头，“别气了别气了。”

“不打他一下他都不知道天高地厚。”江顾咬牙切齿地说。

“对对对！真该打！”孟云微附和道。江顾还投来赞成的眼神。

“吃饭去，别理他。”宋温苼扯了扯江顾的衣袖。江顾看宋温苼一眼，心情好了不少，才点点头。

晚上回家。宋温苼累得不行，练了一下书法，洗漱洗漱就上床睡觉了。

江顾在家里却一点睡意都没有。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出神，脑海里满是宋温苼挡在他身前时的背影。被宋温苼挡在身后的感觉，还挺好的。她挡在他身前时，他能闻到她衣服上的檀香味，令人安心。她的身影，她的味道，和她手碰到他时的温度，忘不掉。

“宋温苼。”江顾轻轻唤了一声她的名字。更加心烦意乱睡不着，起身去厨房找水喝。

在厨房撞见还没睡的保姆。保姆李婶跟着江家多年，早已被江家淡漠的氛围同化了，只当自己是江家一个做家务的工具人。在厨房见到江顾，也只是点头示意，低头让位，尽量不挡路。

江顾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水，看着李婶的背影，叫了她一声，李婶转身听安排，江顾却说：“这一周的晚饭做的很好吃，谢谢，你辛苦了。”接着就转身离开了。

李婶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滋味，谢谢？江少爷在那一刻突然又有了小江顾的影子。小江顾是什么样的？虽然一直被母亲忽视，经常被父亲虐待，但是仍然活泼开朗，一个见人就笑的小孩。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变得跟他爸爸一样暴力，跟他妈妈一样内心冷漠。应该是从，她听江向民的安排，把江顾扔在郊区的时候开始。那时江顾八岁，在国外读小学。江向民跟林月华为了事业吵得不可开交，江向民想把林月华的公司低价收购，而林月华这样一个以事业为中心的人自然是不肯，他妄图用江顾道德绑架林月华，林月华赌气说：“你怎么知道他就是你的儿子？”江向民信以为真，感到头顶一片绿，面子上过不去，一气之下，让李婶把江顾扔了。那时的江顾非常信任李婶，傻乎乎地跟李婶出去了，傻乎乎地在郊区走了一天。后来，江向民偷偷拿江顾的牙刷去做了亲子鉴定，发现自己被林月华蒙了，又叫人把江顾找回来了，毕竟还得靠他从老爷子手里分一笔遗产。从那以后，江顾也不再信任李婶，这个从小就对他呵护备至的人。

李婶望着江顾笑了笑，回房睡觉了。

江顾在床上翻来覆去，拿起手机一看，十二点多了。鬼使神差地点开了宋温苼的聊天框，又鬼使神差地给她发了消息：

——宋温苼

宋温苼的手机放在床头柜上，收到消息后在柜子上振动，振动声吵到即将进入梦乡的宋温苼。宋温苼摸到手机，眯着眼看清是江顾的消息，回复他：

——怎么了

江顾以为宋温苼已经睡着了，没想着她能回复。

——你怎么还没睡

——被你吵醒的

——那你快睡吧，晚安

宋温苼看到这一句话火气就上来了，专门发消息吵我起来，让我“晚安”？“你脑子没病吧？”宋温苼把手机放回原位。思来想去还是生气，定了个两点半的闹钟，又睡了。

等到了两点半，闹钟把宋温苼闹醒了。宋温苼揉揉眼睛，拿起手机给江顾打电话。

而江顾已经昏昏欲睡，又被手机铃声吵醒。拿起手机一看来电显示是宋温苼，笑着接起：“喂？怎么了？”

“你还没睡啊？你快睡吧，晚安。”说完宋温苼就挂断了电话，一秒又重回梦境。

听着手机里传出的“嘟嘟”声，看着黑掉的屏幕，缓了几秒才意识到，宋温苼是在报刚才他吵醒她的仇呢。放下手机笑了笑，脑海里想象她大半夜特地起来报复他的样子，可爱极了。心情突然就变得很愉悦，没过几分钟就睡着了。

周六早上六点，江顾就自然醒了，但是他睡得很好，所以心情也很好，刷牙走到阳台，甚至想跟飞过的小鸟问好。

下楼吃早饭，李婶惊讶于他的早起，起得太早了。李婶迅速给他弄了点早饭。显而易见，他今天心情很好，相比于平常，今天的早饭非常粗糙，但是他没有表现出一丝不满，还笑盈盈的。

江顾吃完，拍拍手起身，“李婶，今天中午我不回来了。我先走了。”

“哦……好。”李婶没缓过神来。要换平常，江顾可懒得说这么多话。李婶心里涌出一股暖流来，他是被小江顾附体了吗？也挺好。

江顾骑车停在了幸福小区大门口。刚换班的保安疑惑地看着他：耶？奇怪的小伙子。

江顾掏出手机，给宋温苼打电话。等待她接通地过程也变得令人期待。

宋温苼被手机铃声惊醒，感觉还没做多久梦，就被吵醒，起床气重得很。抓起手机一看，还不到七点？来电显示——江顾。想起半夜被他吵醒，现在又被他吵醒，一肚子火气，接起电话，没好气地应了一声，“有屁快放！”

江顾把手机远离自己的耳朵一下，又轻笑道：“怎么火气这么大？”

“你说呢？到底有什么事？”宋温苼又躺下。

“我现在你们小区门口。”

“啊？”宋温苼又从床上弹起来，马上掀开被子，“你，你等一下。”宋温苼马上去洗漱换衣服。

宋温苼边下楼边扎头发，随手扎了个低低的丸子在后脑勺，几缕头发垂在脸颊旁，扎完头发就顺手把那几缕头发别在耳朵后。

见她急匆匆跑到自己跟前，江顾轻轻笑着，“这么着急见我啊？”

宋温苼整理额前的碎发，听到这话眼神里满是不解地看向江顾，“不是你一大早来吵我睡觉的吗？”

“是，我的错。”江顾低头笑着说。

宋温苼看着他的笑容，吵我睡觉就这么开心？“笑这么开心，中奖了？”

江顾看向宋温苼，笑得更开心了，“看到你比中奖还开心。”

又开始不正经了，宋温苼转移话题，“你吃早饭了吗？”说着领着江顾进了幸福小区。

下意识想说“吃了”，转念一想，又改口，“没呢。一起床就找你来了。”

宋温苼把他带到早餐店，随便买了点早饭，跟他一起坐在店里吃。老板依然热情，“小宋，这是朋友啊？”宋温苼微笑着对她点点头。

江顾听到老板的对宋温苼的称呼，也这样叫她，“小宋啊。”

宋温苼看向他。

“今天什么安排啊小宋？”

“上午画几副画，下午去陪小胖他们打游戏。”

“小胖他们，”江顾看着宋温苼，“你不用陪了。我找到人陪他们了。”

“啊？”宋温苼那一瞬间脑子是懵的。反应过来之后，“你这不是断我财路嘛？”宋温苼手还拍了下桌子。

江顾安抚她，“你别急嘛。你陪我我给你两倍。”

宋温苼打量着他，观察他的表情。

“不够？三倍。”江顾豪横地说。

宋温苼摆摆手，“不是不是。”宋温苼思考一下，“你……让我陪你干嘛呢？违法乱纪伤天害理的事我可不陪你干啊。”

“你陪小胖他们不也打游戏而已嘛？陪我也差不多。”

“那你今天找我干嘛？”宋温苼吃完最后一口，鼓着腮帮子问。

然后江顾就带着宋温苼去练球了。从早上练到中午。

江顾给宋温苼递来一瓶水，宋温苼接过。“中午吃什么？”江顾顺便问道。

“随便找家店吃呗。”宋温苼擦了擦嘴角的水。

江顾看着她的侧脸，想了想，“要不，”宋温苼扭头看他憋出什么屁。“去你家，你给我做？”

“我不会做饭。”宋温苼一脸无辜。江顾眯起眼看着她。宋温苼以为他不信，急着解释，“真的！我之前试过，但是没成功过。”

江顾轻轻挑眉，“没事，那我给你做。”江顾说着起身。

宋温苼仰头看着江顾，眨了眨眼，他在开玩笑吧？见宋温苼楞在原地，他向她伸出手，“走啊。”宋温苼看看他的手，自己站起身来往外走。江顾跟上。

宋温苼对追上来的江顾说：“如果你非要做的话，得先去买菜。”宋温苼看着江顾，江顾没说话，她又接着说：“我家只有挂面，而且不确定是什么时候买的。”江顾点点头。

于是宋温苼和江顾去菜市场买菜。

江顾挑菜得心应手，丝毫不带犹豫的。宋温苼忍不住发问：“你在家经常做饭啊？”

“没有啊。”江顾心无旁骛地挑菜。

“那你怎么那么熟练？”

“小时候跟家里阿姨关系好，她教我的。”

“她为什么要教？”宋温苼疑惑地看着江顾，像江顾这样的少爷，买菜做饭交给阿姨就好了，他也没必要学啊。

“因为她怕我有一天被丢掉了。”

宋温苼听不懂，不理解，不明白，但是假装懂了，“哦～”点了点头。

“你不问问为什么我会被丢掉？”江顾看向宋温苼。

为什么要问？“我猜你应该还不想说。”宋温苼看向江顾，“不然你会直接说啊。”说完就往前走了。

宋温苼和江顾买完就回了幸福小区。冤家路窄，刚进大门就看到徐尽舟走在他们前面，好像也是刚回来的。宋温苼和江顾默契地放缓脚步。两个人慢吞吞地在后面走，确定徐尽舟已经进入电梯了，他们才进入单元楼。

江顾一进门就开始大展拳脚。宋温苼在他旁边观摩，有模有样的，看来是真会啊。宋温苼见他各种炫技，忍不住凑近观察。

江顾看她试图理解认真学习的样子，轻轻勾起嘴角，“这么好学啊？”

宋温苼尴尬地摸摸鼻子，“我反正学不会，观摩一下而已。”然后接着观摩。

江顾把所有菜端上桌，“让你尝尝江大厨的手艺。”宋温苼也不客气，坐下就开吃，还很捧场地给他竖大拇指，“嗯！不错。”江顾微笑着，盯着宋温苼看。

宋温苼认真吃饭。江顾趁机给别人发消息。等江顾放下手机，宋温苼的手机开始不停振动。宋温苼拿起手机，回消息。孟云微发来的消息轰炸：

——苼苼！

今天有个新片，我们一起去看？

——什么类型的片？

——爱情片

——你怎么突然要看爱情片

——因为我抢到了几张免费电影票

这个理由，倒是合理。宋温苼点点头，抬头又看到江顾。江顾要她陪他，也没说要陪到什么时候。刚想跟孟云微提一嘴江顾，孟云微又发来消息：

——要不叫上江顾

其实我抢到了三张

不用可惜了

——行，我跟他说

宋温苼放下手机，试探性开口询问：“你下午还要做什么？”

“问这个干嘛？”江顾抬眼看向她。

“小云请看电影，问你去不去。”宋温苼言简意赅地阐述。

“你去吗？”

“去啊。”

“那我也去。”

宋温苼一怔，点点头，回复孟云微：

——他也去

几点开场

——下午一点半

那不就不能睡午觉了。宋温苼简单回复孟云微之后，放下手机，偷偷瞄江顾几眼，“下午一点半开场，你要不赶紧回去休息？不然没时间午睡了。”宋温苼提醒道。

“赶我走啊？”

宋温苼一下噎住了，“呃……不是的。那你要是不嫌弃，你可以睡另一间屋子，只不过空着挺久了……”

“好啊。然后下午一起去看电影。”江顾自然地接话。

“嗯……好。”宋温苼支支吾吾回答。

所以，江顾直接在宋温苼家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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