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真相

白老夫人：笙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此事另有隐情？

白老夫人疑惑地环视了一圈四周，三姨娘紧紧攥着帕子暗骂一句。

嘴角扯出一道弧度，三姨娘笑着打了个岔。

三姨娘：二小姐心善，不忍长姐母亲为难，我们都理解。地上凉，二小姐病刚好可别再受凉了，快些起来吧。

三姨娘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一旁的白潇也顺势上前就要扶起白笙。

白笙轻轻避开少女伸过来的手，纹丝不动跪在那。

白潇眉头轻蹙，求助的目光看向母亲，后者看似在笑，眼中却无半分笑意。

白潇睨了白笙一眼，索性坐视不管立在了一旁。

白笙祖母，笙儿虽病刚好，但那日经历的一切至今仍历历在目。笙儿不敢胡言，自然是找到了证据才出此言。

白笙祖母向来明察秋毫，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坏人，自然也不可冤枉任何一个无辜之人

白老夫人沉默半晌，浑浊的眼睛闪过一抹精光。

见她没有阻止，白笙吸了一口气继续说了下去。

白笙祖母，笙儿想见下大姐姐和她的侍女。

白潇：大姐姐现在在禁足，二姐如何能见她。

白潇刹时开口。

白笙我当时背靠那人，既然众人都说是大姐的侍女推我下去的，我总得亲自见下问个清楚。

白老夫人：来人啊，传大姐儿。

白老夫人倒是没说什么，爽快的答应了。

不多时，随着小厮的通传，大小姐到了。

白笙抬首望去，余晖下神色清冷的少女随着她的侍女缓步来到大堂。

朝露般的眸子随意扫了圈众人，目光在白笙身上略微停顿，不卑不亢俯身跪拜。

白熙偌：熙偌给老夫人，母亲请安。

温温：小姐，这便是大小姐。

温温小声在白笙耳边附语道，白笙了然点点头。

白老夫人：大丫头，你涉嫌谋害将军府嫡女，行为恶劣，我本不该放你出来，但是，二丫头如今已经醒来，发现事情另有玄机，便唤来你与之做个对证。

白老夫人娓娓道来。

白熙偌目光一滞，抬头对上白笙的眼睛，心中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

眼眸低垂神色坚决。

白熙偌：祖母，熙偌虽不才，但绝不会做出谋害姊妹之事。这件事情有些蹊跷，还望祖母明查，还孙女一个清白。

白老夫人：你是我将军府长女，自当做个表率。我们白家是世代功勋之家，战功赫赫，出的也皆是品行端正，忠君正直之人。你先起来吧。

白老夫人见大孙女面容看上去都似乎消瘦了不少，心下不忍，轻轻开口。

白熙偌：谢祖母。

白老夫人面色稍霁，白熙偌点头站在一旁。

白老夫人：那个烧火丫头现在何处。

见人到齐，白老夫人威严的开口直入正题。

一个样貌俏丽唯唯诺诺的丫头经人传唤很快到堂。

“回老夫人，奴婢心儿，是厨房的烧火丫头。”

白老夫人：你且说说当时的事发经过，事无巨细全部和盘托出，若有隐瞒扯谎，绝不轻饶!

那丫头惊了一下，犹豫片刻说道。

“奴婢当时路过荷花池，恰巧看见了大小姐和二小姐站在湖边，两人不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争执，大小姐气不过便将二小姐推入水中。奴婢不敢自作主张，便唤来府中他人。”

白笙等等，你是说看到我与大姐姐争执？她当时神色可有异常？

丫头回想了下，突然想起，当时大小姐的神情似乎确实有些不对劲。

虽然是恼怒，但好似行为举止有些不正常。

丫头点点头。

“奴婢也不敢确定，不过大小姐素来性子比较......温顺，如今想来，当时神情确实有些不对劲。”

白潇：大姐姐气急，与二姐姐发生口舌之争，一时不快也情有可原嘛。

白潇撇撇嘴插了句。

白笙想起梦境回忆中的场景，斟酌措辞。

白笙祖母，笙儿敢肯定，当时与大姐姐并无发生不快，又何来口舌之争。

白笙挥挥手，很快一个丫头上前，手里拿着一张药纸。

在看到那包药纸的刹那，坐在前方的三姨娘身形晃了晃，指甲狠狠掐入掌心，不过片刻又很快稳定下来。

白老夫人：这是......

白笙回祖母，笙儿遵父亲意愿曾拜得神医为师，自然对于药材之物甚为敏感。

白笙而这药物是笙儿在荷花池边找到的，里面含有曼陀罗花研成的粉末，放入熏香点燃则会引起人行为失常精神错乱。如若祖母不信，可派其他医者来府上证实。

白老夫人沉思片刻，招手唤来府中下人。

白老夫人：请李先生过来。

片刻，一个熟悉的身影仓皇而至，见到白老夫人撩袍就要行礼，白老夫人挥挥手很快制止了。

白老夫人：先生医术精湛德高望重，这些虚礼便免了。此次叨扰先生前来，是有一事相求。

“老夫人但说无妨。”

白老夫人朝白笙颔首，白笙点点头示意丫头上前一步，双手呈出药纸。

白老夫人：烦请先生帮老身看看，这是何物，对人体有何影响。

老先生熟练的掩袖，接过一旁下人递来的镊子捻了捻粉末观察了片刻，眸中闪过一丝疑虑。

收回目光微微拱手，语气带着些不可忽视的严肃。

“老夫人，这药物蕴含了许多成分，一般来说对于人体滋补调理是有很大益处。”

一旁的白潇松了一口气，然而还没待她反应过来，老先生接着说道。

“然而，这里面却有另一邪物，曼陀罗。曼陀罗花含剧毒，一般仅通过正规方式达到镇痛麻醉的效果，如若人体误服，则会引起精神失常，神志不清，嗜睡，痉挛，头脑不清醒，严重者甚至死亡。”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隐隐私语起来。

这等危险的物品，怎会出现在将军府。

白老夫人脸色铁青，胸口一口气堵的差点缓不过来。

碍于外人在场，她只能调整神情压住心下的满腔怒火。

白老夫人：有劳先生了。

“老夫人严重了。”

医者在下从的带领下很快离开了将军府。

白老夫人倏然起身，手边的拐杖狠狠掷在了地面，发出洪亮的声响，下人们纷纷浑身一惧。

白老夫人：曼陀罗，我怎不知将军府竟然暗藏曼陀罗。管家在何处，将人带上来。

白潇手心冒汗，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一旁的三姨娘瞧了她一眼，眼中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可偏偏此刻她哪也不能去。

很快，一个狼狈的男人被侍卫带来狠狠推在了地上，他身后还跟着另一个人埋着头站在一边。

管家哆哆嗦嗦站起身，见到不怒自威的老夫人，一时不明所以。

众人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而此刻，白笙一眨不眨注视管家身后一个自己现实中从未见过的人，与回忆中草丛中那人的眉眼悄悄对比起来。

突然，她想到了什么，瞳孔豁然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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