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他先对不起的主子

幸好，洛尘只是一时心绪不稳。

方晴听平大夫说这句话时，脸色阴沉地骇人，她是在生自己的气。

平大夫给洛尘施了针，洛尘很快又醒转过来，子意趁着众人不注意终于爬上了车，方晴看着子意泛红的眼，这次没再赶他下去。

方晴“你好生歇着…”

方晴轻声说，然后转身走开。

绫𡛟紧跟在她身后，嘴巴张了又合，想开口却又不敢开口，此刻的主子让她莫名地害怕。

方晴在林木深处站定，风扯动衣袖，鼻子里弥漫着一股草木的淡腥，方晴不喜欢这种味道，实际上沾点腥气的味道她都不喜欢。

方晴闭上眼，脑中一时难以平静。

绫越：“主…子…在做什么？”

绫𡛟还是忍不住开了口，方晴听出了她声音里的不安，闭着眼睛道。

方晴“思过。”

绫越：“主子哪有什么过，是他先对不起的主子，他咎由自取，主子对他…已经仁至义尽了…”

绫𡛟脱口说，声音越说越小，估计是怕方晴生气，心中却又不忿。

方晴睁开了眼，慢慢转身看着绫𡛟，眸色清明如镜，敛着一抹微凉。

方晴“他做了什么？”

绫𡛟不由自主退了半步，有些不敢看方晴的眼，眼神四下里躲闪着。

绫越：“他…他惹主子伤心…主子对他那般好，恨不能把心都掏给他，可他，他不知珍惜…他根本不配做主子的夫君…”

方晴有些诧异。

绫𡛟对洛尘竟有如此大的成见，可洛尘又是那样一副态度，这之中必定是有什么误会。

方晴“绫𡛟，我已经死过一次了，你应该不想看我再死一次吧…”

绫𡛟浑身一震，愕然盯着方晴。

绫越：“主…主子…”

方晴看着她，神色寂寥。

方晴“若然洛尘有不测，你以为，我还能好好活着么…”

绫𡛟猛地扑过来，一把抱住了方晴。

绫越：“主子，主子可千万别再想不开了…主子想想主母，想想公子爷，想想阡墨…再不济，主子想想绫𡛟…”

方晴险些被绫𡛟扑倒，身子被绫𡛟手臂箍着，脖子上一片湿润的热意。绫𡛟像只受惊的兔子，慌地一塌糊涂。

这小妮子也太不经吓了。

方晴哭笑不得，想安慰安慰她，手却抬不起来。

方晴“绫𡛟…放手…”

她都要喘不上气了。

绫𡛟抽抽噎噎地松了手，眼睛也变得像兔子一样。

方晴“你瞒了我什么，自己说吧。”

方晴故意板着脸。

绫𡛟瞅着她，有些为难。

绫越：“可是，公子爷…公子爷不让说…”

方晴悠悠道。

方晴“你什么时候成了公子爷的人？”

绫𡛟又是摆手又是摇头。

绫越：“没有，没有…绫𡛟生是主子的人，死是主子的死人…绫𡛟对主子忠心不二…”

方晴斜瞄了她一眼，没能忍住笑。

方晴“既然如此，还不快说。”

绫越：“哦…”

绫𡛟总算反应过来，自己这是中了主子的套了，主子何时竟变得这么狡猾。

方晴也不催她，她有的是耐心。

绫越：“主子，详细情形绫𡛟并不知悉，那天在绣春坊，绫𡛟贪嘴多吃了两口冰酪，破了肚子，主子便让绫𡛟先行回去歇息，后来…”

绫越：“…主子和尘公子回来的时候，绫𡛟就看出主子神色不对，尘公子神色也不对…主子早早就关了门，尘公子在外面跪了一夜，主子都没有出去看一眼…”

绫越：“…绫𡛟问主子，主子什么也不说，只是伤心地掉眼泪，绫𡛟又去问子意，子意也不说，绫𡛟就悄悄去了绣春坊…”

绫𡛟低着头，双手紧紧攥着，方晴看不到她脸上的神情。

方晴“你查到了什么？”

绫越：“…什么也没查到…”

方晴一怔。

这答案，有够出乎意料。

绫越：“但是，有人却主动找上了绫𡛟…”

绫𡛟胸口起伏着，方晴看着她，平静地问。

方晴“程英？还是唐梦茹？”

绫𡛟抬眼，目光里带着诧异。

绫越：“唐，唐小姐…”

方晴轻轻勾了唇角，她闭着眼都能猜到。

她们在绣春坊里究竟布了什么局？又让沐云晴和洛尘之间产生了什么误会？

方晴“她对你说了什么？”

绫越：“她说…说…尘公子在厢房里…与人幽会…被主子撞破…”

绫𡛟说完，已经不敢再去看方晴，却又禁不住担忧，做贼似的拿眼角偷瞟着她。

方晴“幽会…”

心口处突然一阵剧痛，就像是被人捅了一刀，疼的方晴脸色都变了。

绫𡛟的脸色也变了，她慌忙扶住方晴，眼泪扑簌簌地往下落，很快便浸没了她惨白的脸。

绫越：“主子…主子…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你别生气，别生气…你若再有个什么好歹，绫𡛟就是万死也难以赎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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