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表面师徒（一）

少年杨戬：（忐忑）待会娘娘会如何处罚我？

灵珠子：现在知道怕了？一般这种情况，最坏的结果是被逐出山门。

少年杨戬：罢了，逐出山门就逐出山门，小爷我直接入世找我爹去。

杳雪（淡淡）跟你有什么关系？

杳雪狐妖是我们杀的。

灵珠子：（淡淡点头）嗯，我们杀的。

少年杨戬：什么……

少年杨戬：（恍然大悟）不行！

少年杨戬：谁要你们同情，可怜了？是我杀的就是我杀的，不要任何人替我担责！

少年杨戬：你们莫不是可怜我？还是想我欠你们的情？

少年杨戬：别打主意了，我才不领你们的情！

灵珠子：（平淡）你还想不想救你娘了？

灵珠子：况且你以为被逐出山门就能直接回凡间去寻你爹了？你以为有这么好的事情？

灵珠子：听我们的，一会什么也别说，在一旁待着。

少年杨戬：不行！

少年杨戬：即使是这样，我也不要你们替我扛！

少年杨戬：小爷一人做事一人当，什么后果我都自己承担！

少年杨戬：只要能留下，怎么处罚我都能扛下去！这也是我必须承受的！

灵珠子：（提住后领）死小孩！别给我们添乱！

少年杨戬：不行！

杳雪（一记手刀劈晕杨戬）灵珠子，你背他吧……

灵珠子：嗯。

女娲：……

灵珠子：灵珠子，前来复命。

杳雪杳雪，前来复命。

灵珠子顺势把杨戬放在大殿的地毯上。

女娲：看来你们这趟捉妖，很是艰难啊。

灵珠子：是……

杳雪是……

女娲：成果如何了？

灵珠子：请娘娘降罪！

杳雪请娘娘降罪！

二人快速下拜叩首。

但此举似乎把其他几人吓到了。

玉鼎真人：（捧茶的手顿了顿）师侄和杳雪何出此言？可是清源发生何事了？

杳雪师弟很好，请师叔不必忧心。

玉鼎真人：那清源为何昏迷不醒？

灵珠子：因狐妖偷袭，师弟才至如此，他的伤势我们已经查验，并无大碍，师叔领他回去休憩几日方能痊愈。

女娲：那你们何罪之有？

灵珠子：我们把狐妖……

杳雪杀了……

灵珠子：杀了……

太乙真人：什么？！

清音真人：什么？！

元始天尊：……

女娲：灵珠子，杳雪。

女娲：你们跟了我多少年？

灵珠子：一千三百二十六年。

杳雪一千三百二十六年。

女娲：你们第一日来我宫里，我可有对你们说过什么？

灵珠子：无论大小差事

杳雪需仔细斟酌

灵珠子：忌杀生。

杳雪忌杀生。

女娲：你们这几日，屡屡犯禁，才因贪玩误事导致宫殿起火，后又触犯杀戒。这几份差事，你们全都做砸了。

女娲：可是太想随两位真人回山了？

杳雪请娘娘降罪。

灵珠子：请娘娘降罪。

太乙真人：灵珠子，这次为师也不能帮你了。

太乙真人：不知你究竟怎么了？你我自一千多年前离别，至如今方才见得数面，可你我聚首后，你的表现为何？

太乙真人：这便是你做给为师看的？

太乙真人：（瞥）

太乙真人：你可明白自己代表着什么

太乙真人：你和杳雪的身份可代表着我教。

灵珠子：弟子知罪。

清音真人：杳雪，你可记得，为师说过，在上重天一定要规束自己的言行举止，不能给阐教和娘娘丢脸，可你呢？最近为师刚见到你不过几面，你就如此犯禁，为师教给你的你都忘了吗？你和灵珠子身为阐教至宝，应当明白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杳雪弟子知罪……

元始天尊：娘娘，能否听我说一句。

女娲：天尊但说无妨。

元始天尊：这灵珠子和杳雪闯下大祸，按理当逐他们回门改过自新。

元始天尊：可我在此厚着脸皮求娘娘将他们留在上重天。

元始天尊：他们毕竟代表着我教名誉，就这么被赶回去，我教也无颜面对天下了。

元始天尊：本来，他们也是承蒙娘娘仙气才得以化灵，娘娘即使消除他们全部修为，化回无灵无识的灵珠和冰莲，也请娘娘将他们搁在天上。

女娲：呵呵……天尊真是比我还要残忍啊。

元始天尊：他们乃我教至宝，受了多少身份的恩惠，也理应付出多少相应代价啊。

二人求助的眼神悄悄看向自家师父。

两位师父略惊讶于二人的表现。

他们似乎颇为受用，毕竟以灵珠子和杳雪曾经的性格，是绝不会有如此软弱的一面。

二人回以他们一个安心的眼神。

太乙真人：（转向女娲）娘娘，若实在要处罚灵珠子和杳雪，便让灵珠子回我的乾元山，让杳雪回清音的乾慕山吧。

太乙真人：只要您不放出逐他们的消息，让阐教面上过得去，我们便关他们一辈子。

清音真人：没错，娘娘，我和太乙可以将此二人关在昆仑山一辈子……

女娲：我何时说过要消灵珠子和杳雪的灵识，散他们魂灵了？看你们吓得。

女娲：灵珠子和杳雪虽犯大错，克之前一千九百九十九件差事，可是做得完美无缺。

我和杳雪微微喘了一口气。

女娲：可也不是不惩罚的。

女娲：既然犯杀业大错，也不能轻罚了。

女娲：便降你们八百年道行，以示惩戒，你们看如何？

杳雪八百年？！

灵珠子：八百年？！

相当于我们一半的道行了。

女娲：你们不满意？

灵珠子：不……多谢娘娘恩典。

杳雪不……多谢娘娘恩典。

太乙真人：（急忙）不错了不错了，道行可以再修。

玉鼎真人：既然事情告一段落，我便带清源回去了。

玉鼎真人：师弟师妹你们也一同回去吧，师弟你明天还要给弟子们上早课。

太乙真人：能不能不要跟我提这种麻烦事啊……

元始天尊：嗯？

太乙真人：呃……不麻烦不麻烦，给弟子们上课最为愉悦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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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杨戬：什么？

少年杨戬：灵珠子和杳雪被处罚扣除了八百年道行？

少年杨戬：师父，狐妖不是他们杀的。

少年杨戬：是我杀的。

玉鼎真人：……

玉鼎真人：你当为师不知道吗？

玉鼎真人：不仅为师，当灵珠子背着你和杳雪出现在娲皇宫殿门的时候，在场这心中便都有数了。

少年杨戬：（惊）那为何不处罚我？反而将错就错让灵珠子和杳雪替我担责？

少年杨戬：徒儿不想欠他们人情……

玉鼎真人：人家他们两个为你牺牲这么多了，你好歹也唤他们一声师兄师姐吧，为何还这般不礼貌？

少年杨戬：就他们那不着边际的性子，我才不要称他们师兄师姐呢……

玉鼎真人：对了，你可还记得你放入玉泉后山的那只鹰？可想瞧瞧它如今的模样？

玉鼎真人：为师还记得，那是灵珠子和杳雪赠你的吧？

少年杨戬：当时我当他们骗我，在玉帝跟前做了小人，一气之下就放那鹰飞了，这么多年它还在玉泉后山吗？

少年杨戬：不过玉泉山中那么多灵兽，谁知道它存没存活下来……

玉鼎真人：（意味深长）哦……

少年杨戬：别谈那鸟了！不管怎样，这次的事情都是我的错，我不要他们替我承担！

少年杨戬：我这就去回禀女娲娘娘，让她把灵珠子和杳雪的修为加回来，扣我的！

玉鼎真人：就你能有几年道行，怎么抵？

玉鼎真人：灵珠子和杳雪还有可以承担的条件，你呢？你可知，他们差点就消除灵识，沦为曾经那般无灵无识的灵珠和冰莲了。

少年杨戬：怎么会这么严重？！

少年杨戬：不过杀了一只狐妖而已！

玉鼎真人：因为这是在女娲娘娘跟前，这世间万物都是她一视同仁的孩子。可以抓捕审讯，但不能私裁。

玉鼎真人：便是这么严重。

少年杨戬：那我以后……该怎么面对灵珠子和杳雪……

少年杨戬：我欠了他们这么大一个人情……

太乙真人：他们本就是你的师兄师姐，这是他们的分内之事。

少年杨戬：师叔，真人……

玉鼎真人：这次多亏了你家灵珠子和清音家杳雪，要不然清源这次还不知如何是好了。

清音真人：这是他们自己选择的，便是他们的事了，清源无需自责。

玉鼎真人：……

少年杨戬：（气氛有点奇怪。）

少年杨戬：（师叔和真人回来之后，就跟在上重天的感觉……有点不一样了……）

玉鼎真人：你们能否别总是这样？

玉鼎真人：灵珠子和杳雪与你们做了这么多年的师徒，他们是有哪一点做得不恰当？

玉鼎真人：他们自降生以来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你们，当初他们身边的人也只有你们，你们对他们有些非常重要的责任。

玉鼎真人：可你们是怎么对他们的？

玉鼎真人：你们可知门中弟子都说你们四人是表面……

玉鼎真人：（突然顿住）

玉鼎真人快速斜睨了杨戬一眼。

见他似乎已经听出了什么端倪。

少年杨戬：（怎么回事？我有点跟不上师父的讲话思路了。）

少年杨戬：（什么叫怎么对他们的？师叔，真人不是对灵珠子和杳雪很好吗？看他们四个在上重天那么其乐融融的样子，不像有什么矛盾啊。）

少年杨戬：（还有表面……表面什么？）

少年杨戬：（开口）师父，这……

玉鼎真人：清源，不早了，就寝吧。

玉鼎真人：为师和你师叔，清音真人还有话要谈。

少年杨戬：是……师父。

杨戬不敢多问，只能目送师父和师叔还有清音真人出了门。最终，他还是悄悄望向太乙真人和清音真人的方向。

他们那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尤其是太乙真人，与杨戬往常的印象中不靠谱又带些傻气的模样，相差甚远。

少年杨戬：我一定要搞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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