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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谬！怎么可能！”

“你简直......”

“简直什么？疯子吗。这样说也不错。”

白发俊颜的男人随口说出的话，于他就像是说出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于千岁而言，却是惊涛骇浪，随之而来的还是冲到嗓子眼儿的恶心感。

太可怕了。

她知道组织暗地里做人体实验，也深知除了那种药还会有别的惨绝人寰的实验。但是万万没想到，这个疯子，居然用自己的细胞做人体克隆！

而那些与他一般无二的克隆人，在他眼里就只是只有一个编号的实验材料，他甚至可以冷眼看着另一群疯子一刀一刀解剖这些和他长着同一张脸的身体。

而自己的身世，却是其中一个逃出实验室的克隆人的后代......

“呕！”

胃里似乎涌起了千层浪，这月余来，她水米未进，只是靠着输入身体的营养液维持生命，此刻腹中根本没有任何可以吐出的东西，只能一个劲儿地扒着床沿干呕。越是什么也吐不出来，越是觉得胃里有什么东西在翻滚。

眼前的俊美男人噙着优雅得体的笑静静地看着她吐得昏天黑地的。

等千岁感觉整个胃都快一同呕出来了之后，披散的长发下伸出一只莹白修长的手，递给她一条烟灰色的手帕。

莫名的，那种恶心的感觉又上来了，千岁一把挥开那只手，狼狈地滚到床地另一边，她无法直视这个如野兽一般的的，这个她不知道是该叫父亲还是祖父，抑或是完全没有任何关系的人。

......

“基尔，教我用枪吧。”

基尔半张脸裹着纱布，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不假思索道：

“用枪？你不行。”

“为什么？”

千岁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基尔嘲讽道：“呵，你举得起枪吗，或者说，你敢用它打死一条鱼吗？”

说完，摆摆手，示意她别打扰自己睡觉，这段时间她伤得的却是有些重了。

千岁垂下头，紧紧抿着唇，贝齿将唇瓣咬出血来。

实在是，太不堪了。

这世道上的独行者，弱小即是原罪。

“基尔，你为什么想杀那个人？”

千岁冷不丁地开口，基尔刚刚闭上地眼睛猛地睁开，她一把抓过千岁的手腕，将她提到身前，整张脸都痛恨得扭曲了。

“你为什么会知道？你还知道些什么？”

手腕被攥得生疼，千岁撞进基尔那双盛满了怨愤与悲痛的眸子，有些发愣。基尔是玩世不恭的，偶尔也会有些少年人的脾性，她是狙击手，是杀手，但是否滥杀千岁不曾有过定论。但见她这般，想必为了仇恨她什么也做得出来吧。

“呵，怎么，你想帮我杀了他？喔对，你现在可是大小姐了。那么，大小姐，你能吗？”

戏谑，悲凉，无可奈何。基尔放开千岁的手，粗鲁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光，翻身躺下了。

良久，久到她以为千岁已经离开了，一道压抑的，低沉的声音传来，让她眼中迸发出神采。

“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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