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卷 第九章：得救

灰白的墙在眼前模糊过后又清晰起来。

眼睑沉重地落下复又睁开，蓝眸中已是一片清明

昏迷之前，深渊坍塌，巨石溅落，地上河陆续涌入……

地上河流经这一片地区，所以才被发现了吗？

鸣人打量着周围灰白而斑驳的墙面，这间简陋的屋子除了身下的这张床，还有……蓝眸猛地定住，身边不远处同样放置了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个少年。

波风鸣人从床上起来，两三步走到另一张的床前。

少年的呼吸平稳，身上并没有什么伤口。

鸣人松了一口气，看样子似乎是查克拉使用过度才导致的昏迷。

只是……

他的视线落在少年薄冷的唇上，修长的指尖鬼使神差地伸出，却是在下一瞬就收了回去。他看着少年逐渐凌厉的脸廓，却是找不到记忆中那人身上印入骨髓的冷漠和仇恨。

对于眼前的少年来说，生命中永远不会有漩涡鸣人的存在，他永远也不会知道那些深刻于漩涡鸣人心底的喜欢和痛苦……

不，就算是那个人，他也不知道……

波风鸣人苦笑一声，转过身走出这里。

外面的阳光正好，置身其中，仿佛也能将内心深处的冰冷驱散。

“鸣人大哥！”一道清朗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目予清木丢掉手上的柴禾，向这边跑来。

“鸣人大哥，你醒了！你没事吧？感觉怎么样？”目予清木在鸣人四周走来走去，一会摸摸鸣人的胳膊，一会拍拍鸣人的腿，不放心地来回转。

波风鸣人止住他的动作，笑了一声，“我没事，是你救了我们？”

目予清木终于松出一口气，继而摆手道：“不是我。”

目予清木赶忙把之前的事详细地叙述给鸣人听。

原来，当时深渊被埋葬，被放在平台上的目予清木被地上水冲上了地面，漂浮在附近的河流上，被附近打猎的人给救了下来，这个屋子就是猎人进深林暂时歇脚的住所。目予清木醒过来之后，就着急寻找鸣人和佐助的下落，却不知道该去哪里寻找，正当他急得满头汗的时候，却见鸣人他们出现了。

“是我们找到的你？”波风鸣人露出一丝疑惑，因为他压根没有这段记忆。

目予清木面露犹豫地道：“确切地说，是佐助…大哥。”

“佐助大哥突然出现在屋子前头，浑身湿透，手里，手里还抱着昏迷的鸣人大哥……”目予清木有些尴尬地说道。

目予清木其实并不觉得当时那样的情况下有什么好尴尬的，只是，他回想起那时——

“鸣人大哥他怎么了！”目予清木赶忙走上前，想要察看一下鸣人的情况。

宇智波佐助侧过身，那双血红的眸子冷冷地盯住他：“让开。”

目予清木猛地僵住，附着在脊椎的冷意顺着脖颈钻进脑袋里，一种极致的恐惧感将他牢牢钉在原地，瞳孔放大。

这个人……好可怕！

这时，佐助怀中的鸣人似是感到冷那般微微瑟缩了一下，明明是微不可查的动作，却轻易地让宇智波佐助捕捉到了。

只见黑发少年将人更紧地抱在怀中，眸子低垂，刚才那股冷意似乎在这一个动作下完全消散开，他低头触了触怀里人的额头，眸底是化不开的温柔。

目予清木僵硬地看着宇智波佐助的举动，却猛地对上那双血红的眼睛，下一瞬，却见佐助径直越过他向屋里走去。

目予清木喘息了几下，稍稍定神，却听到屋内传来倒地的沉闷声。

他赶忙跑进屋，却见宇智波佐助倒在鸣人的床边，不省人事。

“清木？”

目予清木猛地回神，鸣人正奇怪地看着他。

“你说，是佐助带我回来？”鸣人若有所思道。

目予清木连连点头。

波风鸣人的眉头微微蹙起，在深渊底下，身体莫名被束缚，而佐助也……

这些反常的现象，应该都是轮回写轮眼带来的，连同清木身上的禁术，也已经解开了，所以……所谓通往轮回的通道，指的就是轮回写轮眼吗？只是，最后轮回写轮眼消失了，又是怎么回事？

正在此时，屋内一阵响动，鸣人想道，应该是佐助醒过来了，他刚走到屋子门口就对上了那双黑眸，眸中情绪翻搅。

“鸣…人…”沙哑的声音响起。

“你醒了。”波风鸣人道。

目予清木在看到宇智波佐助的一开始就躲到了鸣人身后，似乎有些害怕佐助。

“你没事吧？”宇智波佐助沉声问道，他依稀记得鸣人被那些红色的触手缠住砸向湖面，那一霎那，他的心像被猛地攥紧一般，仿若窒息。他在同一时刻跳下了平台，追随着鸣人落入湖中，之后却失去了意识。现在醒来看到鸣人完好地站在眼前，他一边无比庆幸，一边又痛恨自己的无能！

波风鸣人的视线在佐助脸上停留，皱了皱眉，随后露出一个笑：“我没事。”

宇智波佐助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盯着鸣人，他总觉得鸣人有些不一样，却说不出哪里。

三人在屋外的空地上摆好了柴禾，鸣人起身要去河边打几条鱼用作今天的午餐，却被宇智波佐助拦下。

说罢，不等鸣人反应，就朝河边走去。鸣人看向他离去的背影，顿了顿，最后移开了目光。

不一会儿，宇智波佐助就带着已经被电晕的几条肥美大鱼出现了，轻摆了个术式，柴禾上窜起半米的火焰，很快，架在火堆上的鱼肉就传出一阵香味。

宇智波佐助挨着鸣人坐下，而目予清木却是在离佐助最远的一侧坐着，眼神时不时地瞄过黑发少年的脸，目光有些困惑。

波风鸣人早感到目予清木对佐助莫名的忌惮，他看在眼里却没有当场点破。没多久，目予清木实在熬不住那种莫名的恐惧，快速消灭了一条鱼就跑了出去。

“这件事后打算回木叶吗？”一旁的宇智波佐助突然开口。

鸣人咬了一口手中的鱼，道：“嗯，先将情报送往木叶，之后……”

“之后怎么样？”

鸣人看他：“修行。”

佐助一愣，转开目光看向燃着的火堆，过了一会儿道：“…你的故乡在哪里？在成为木叶忍者之前……”

鸣人手中的动作一顿，抬头越过重重密林，向远处看去。

“已经没有了……”他脸上很是平静，“我被驱逐出来后，那个地方已经回不去了。”

黑眸愣住，眸光沉沉，望向身边的人，他的声音很低很沉：“为什么？”

“背叛……那时候，是这么说的吧……”

“说起来，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他侧头看向身旁的少年，那双黑眸直直地望过来，一种妥帖的，难以言喻的温暖随着少年的视线默默地传递过来，他心中控制不住地涌上几许酸涩，竟是可悲地感到委屈。“为什么要这样看我？”他侧开头，叹息般地笑了一声。

黑眸深处沉淀着些许心疼，他缓缓道：“我是复仇者，”寂静的四周回响着少年略显低沉的声音，“木叶之于我的意义无足轻重。”

而鸣人你，不一样……

波风鸣人看着他的眼睛，那双漆黑的瞳眸里沉着不知名的情绪，浓重得仿若要将自己吸入。

“在深渊湖底，你看到了什么？”波风鸣人突然问道。

宇智波佐助的脸色变得不是很好看，手背的青筋用力地崩起，他道：“跟着你落入湖底之后，我失去了意识，醒过来就已经在这里了。”

鸣人拨弄了几下火堆，神色不明：“是吗？”

“我们…是怎么离开那里？”

鸣人顿了一下，道：“我不知道。”

宇智波佐助惊诧，还没等他问出口，就听眼前的人说：“你不记得了吗？”

“带我离开那里的人是你。”鸣人道。

宇智波佐助一愣，随即皱紧眉头，半晌道：“我，不记得了。”

湛蓝色的眼眸闪了闪，道：“重要的是，我们都活下来了。”

佐助却没感到脱险的喜悦，他仿若丢失了什么重要的记忆，不由地升起几分烦躁。

这时，火堆上的火焰微不可查地一颤，两人顿住，猛地站起身。

鸣人正待凝聚查克拉，却被佐助拦下。

“我去看看。”说罢，瞬身离去。

鸣人看了一眼火堆，目光转向方才查克拉气息出现的地方，虽然很微弱，但是以自己和佐助的实力应该也能感受到，看来是个擅长远程攻击的忍者。

鸣人的神色缓了缓，嘴角微微提起。

正在这时，目予清木气喘吁吁地从远处跑来。

“鸣人大哥！”

鸣人看着少年跑近，问道：“怎么了？”

“树林深处有异动，应该和之前突然出现的深渊有关。”目予清木瞄了一眼鸣人的神色，说道。

鸣人皱起眉头，似乎在思考什么。

清木赶忙道：“我们要不要先过去看看？”

鸣人看了他一眼，眸色微深，道：“好。”

目予清木低头避开他的眼睛，率先跃了出去，回头看到鸣人跟在他身后赶来，脸上蓦然露出纠结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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