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卷 第四十章:两人的心意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病房，带着点白的光芒映着刷得雪白的墙，洁白的床单，压得人心头沉甸甸地，这些纯净的颜色无一不化作肩膀上的重担叠加着施力，让人有种透不过气的错觉。

“因为你，木叶得到了宝贵的情报……”千手纲手将视线落在昏迷不醒的男人脸上，紧锁的眉头有了一丝悲伤的松动，“现在你躺在这里，我才发现以前的每一次危机总是有你挡在身前，看着你宽阔的背影，似乎一切并没有那么难捱……”

光芒在男人的脸上跳跃着。

她重新将目光落向窗外，远处的火光绵延着在目及之处燃起，她紧紧握起双手，毅然转身。

脚步募地停住，千手纲手轻声道：“这次，我会守住木叶，带着你那份，自来也……”

黄色的长发在病房的拐角处扬起一个弧度，随后消失在门口。

风卷起脚下的沙土……

废墟之中，两人相对而立。

“九尾人柱力在哪里？”佩恩天道目光犹如金属般冰冷，醇厚的嗓音应和着不远处的爆炸声。

旗木卡卡西审视着眼前的佩恩天道，“在这里，不会有出卖同伴的家伙存在。”

“为了一个九尾人柱力，打算牺牲木叶所有人吗？”

“不，有一点你说错了。”卡卡西的手上凝聚起蓝色的电光，红眸敛起，“你口中的人柱力，是木叶的孩子，是忍者的同伴，我们的所作所为正是在保护木叶所有人。”

佩恩天道短促地一笑，“真是有趣的说法，在不清楚即将到来的危险时，这样的话不由得觉得动听。”他的嘲讽在寒冷的眼眸中逐渐消逝，“所谓大国就是这样，将弱小的国家踩在脚底，狠狠踏进泥泞之中，却能心安理得地在自己的国度推行自己的道义和慈悲。”

卡卡西沉下眸，手上的光芒渐盛，他以极快地速度冲向佩恩六道！

佩恩的手轻轻一抬，眸色冷凝：“当角色互换时，或许才能体会那种被践踏的残忍，对于生命，对于……最重要的一切。”

“神罗天征。”

一股强大的斥力在佩恩周身形成，就像一道看不见的屏障一般以他为中心向四周挤压弹开。

卡卡西被强大的推力撞向废墟之中……

一道木板从废墟之上滚落，卡卡西从堆积的房屋残垣之中站起身来，他的目光变得有些凝重。

佩恩天道似乎拥有一种类似于斥力的忍术，在忍术近身之前就会被这种力量弹开，只是，无法近身的话，根本无法对他造成伤害。

卡卡西思考的时间不过一瞬，佩恩天道似乎笃定他的威胁性，这次竟主动发动了攻击，只见他的身影微地一闪，身体骤然出现在卡卡西身前，他的手肘猛地伸出，卡卡西瞳眸微缩瞬即低身，双手极快地结印喝掉：“土遁·土流壁。”右手按向地面，同一时间，一道巨大宽厚的土墙堵住佩恩六道的退路，紧接着，一道刺目的电光噼啪闪烁，刹那间向佩恩六道的心口而去！

红眸紧盯着近在咫尺的距离，预测着佩恩天道躲避的动向，然而在这千钧一发，脑海骤然混乱了一瞬，查克拉在这极短的半秒之内停滞，他仿若看到了轮回眼加诸在身上每一处的压力，等他反应过来，千鸟已然穿透土遁墙，仅离佩恩天道的身体不到一厘米的地方。

轮回眼微敛，斥力再次出现，土遁墙在瞬息之间土崩瓦解，卡卡西同时受到这股力量的影响再次被弹开数十米远。

卡卡西不容乐观地想道：攻击受到了轮回眼的影响，轮回眼和传说中一样，是凌驾所有忍术的存在吗？

不，一定存在着某种弱点。

“卡卡西老师！”一道声音从另一边传来。

卡卡西侧头看去，几道身影转瞬落在周围。

“卡卡西，怎么样，没事吧？”秋道丁座看来。

“没事，”卡卡西挪开视线盯向佩恩天道，一边问道：“其他地方情况怎么样？”

“不是很好，村里七处同时遭受到了攻击，看起来来人应该不少于七个人。”秋道丁座顺着卡卡西的视线看去，拧起眉头。

卡卡西脸上现出些惊诧，据自来也大人带回来的情报，佩恩只有六个人，难道这次袭击的还有晓的其他同伴吗？

“既然这样，你们怎么会到这里来？”卡卡西问道。

秋道丁次忙道：“路上遇到了伊鲁卡老师，他神情紧张地拜托我们过来支援你，我和爸爸都以为卡卡西老师这里情况不妙。”

卡卡西一愣，沉默了一会儿，接着问道：“伊鲁卡去往哪个方向？”

“应该是医疗院的方向。”丁座回道，他有些不解卡卡西这么问的原因，以他对卡卡西的了解，这可能是这场作战至关重要的问题，他紧接着问道：“怎么？”

“没什么。”卡卡西像是松了一口气。

秋道丁座有点惊讶，眼前的卡卡西似乎解开了身上桎梏的束缚，神情也没了那种牵挂的凝重。

牵挂？秋道丁座不明白为什么会想到这个词，不过这时候，他也没了其他精力去思考这些了，眼前敌人的实力并不允许他们有半分心不在焉。

“我有一个猜想需要去验证。”卡卡西突然这么说道。

秋道丁座等人看向他。

佩恩天道刚上前一步，就见半空中罩下两片阴影。

快速旋转的圆球破开阻滞的空气摩擦出点点火光，它们迅疾地撞向佩恩天道，势不可挡！

轮回眼微微一动，佩恩天道双臂在胸前交叠，掌心朝外，在距离不到一公分的距离内，两团巨型圆球便无法再前进一步。

只听佩恩天道喝道：“神罗天征！”

两道身影被瞬时间弹开！

秋道丁次向后被弹飞，他转头大喊道：“卡卡西老师！”

佩恩刚一错眼，就见一道凌厉非常的查克拉力量如箭矢般射来，他突然伸手，念道：“万象天引。”

卡卡西不受控制地向前被吸去，此时，一道身影骤然出现在佩恩天道和卡卡西之间，白色的闪光在眼前快速掠过，卡卡西的胸膛就被一把弯曲的锯齿洞穿！

卡卡西脸上一愣，血液从身体里喷溅出来。

然而，下一秒，被洞穿的身体骤然化作白烟消失在眼前。

与此同时，其他忍者马上发起进攻，却在近身之前被瞬间弹开。

刚才是分身。佩恩天道眯起眼睛看着从另一处出现的卡卡西，心道：果然是反应敏捷，作战经验丰富的忍者。

秋道丁座看着突然出现的另一个佩恩，道：“又出现了一个佩恩。”

“看样子是个将全身作为武器的攻击型佩恩。”卡卡西分析道。

“怎么样？验证了你的猜想了吗？”

“啊，八九不离十了，”卡卡西道：“他接连发动弹开的忍术确实需要时间，这个间隙大概在五秒。”

“五秒？！这也太短了吧！”秋道丁次不禁有些失望。

“确实很短，但要抓住这个间隙也不是不可能，不过，现在比刚才难度又提高了一层。”卡卡西的视线在佩恩修罗道身上停留。

秋道丁座道：“你说的是那个刚出现的人？”

“嗯，他应该是来弥补这个佩恩的短板。”

“这么说的话，我们需要先解决掉眼前这个。”

话音刚落，一连串炮弹突然从天而降，佩恩修罗道狞笑着伸长双臂，那只机械般的手肘处再次现出黑色的导弹，只见他猛地一拉开附着在导弹周围的银线，那些炮弹如同被开启了机关那般，迅速地窜了出去。

一瞬间，爆炸接二连三地响起。

卡卡西挥手喝道：“快散开！”

几人反应过来，马上向另一处空地跃去，然而在下一秒，那处又瞬间被炮弹的爆炸淹没。

卡卡西在爆炸掀起烟尘中凝起眉头：就是现在！

旋转摩擦的电光隐藏在白烟之中，悄无声息地接近佩恩二人。

佩恩天道在举目皆是烟尘的空地上抬起双眸，他缓缓举起双手，“神罗天征。”

秋道二人猛地被弹开。

这时，卡卡西如上次一样，冲上前去，雷遁的招式在手中闪着耀眼的光芒。

佩恩天道冷冷地看着他：“真是天真。”他刚一动，却听到一阵锁链拖动的声音，刚一低头，身体便被铁链紧紧束住身体，动弹不得。

是刚才的攻击设下的陷阱吗？佩恩天道望向卡卡西。

目的是我吗？

只见卡卡西的脸庞出现在眼前，只是瞬间，他却是停滞在眼前不动了，他的身体再次被身后的佩恩修罗道刺穿，紧接着，卡卡西再次化作白烟消失。

佩恩天道微微睁大眼睛，只听到千鸟低鸣。

一声机械的重击声在眼前响起，佩恩修罗道被雷遁贯穿！

佩恩天道的眸光一冷：原来如此……

他嘴角冷冷一撇，身上的铁链骤然被挣断，他抬起手道：“万象天引！”

卡卡西与锁链连接的秋道父子被这道强大的吸力猛地牵引到跟前，卡卡西当即伸手抛出另一条铁链捆缚住秋道丁次，铁链随着拉力从地上弹起绷直，堪堪止住秋道丁次向前的身体。

丁次慌忙向后看去，只见锁链的另一端连接着远处的石柱，他当即向另一边跃去。

秋道丁座和卡卡西被吸力拖至佩恩天道跟前。

佩恩天道缓缓抬起头，双掌对着两人的胸膛，道：“神罗天征！”

刹那间，周围掀起巨大的沙浪，两人被这样直接的攻击撞向两边，随后重重地跌落下来！

秋道丁次大喊：“爸爸！卡卡西老师！”

秋道丁座仰躺在石板之上，一动不动。

秋道丁次猛地扑过去，惊恐地喊叫着：“爸……爸爸！”

卡卡西落在废墟之中，缓缓咽下一口血，望向秋道丁次的方向。

即使是利用查克拉护住了心脏，自己依然受到了不小的冲击，更何况是直接被打中的丁座。

“丁次，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卡卡西声音有些低哑。

秋道丁次愣了愣，将眼中的泪逼了回去，他狠狠擦了擦脸颊，转头看向卡卡西。

“把这里的情报传达给火影大人，否则，我们努力的一切都将白费。”

秋道丁次怔愣地看着满身血污的卡卡西，躺在地上的爸爸，还有不知生死的周围的同伴……

他咬紧牙关，悲愤地道：“我知道了，卡卡西老师。”

“我会帮你争取时间，”卡卡西神情肃然，“一定要将情报送到，丁次。”

“我一定会做到的！”秋道丁次握紧双手，转身向火影楼的方向跃去。

佩恩修罗道残破的身躯抖动了一下，抬起头颅，他望着秋道丁次的方向，头顶的黑洞骤然打开……

卡卡西怔愣住，连忙喊道：“快跑！”

秋道丁次慌忙加快速度，却见一只巨大的炮弹跟随在自己身后，锲而不舍地紧追着。

卡卡西皱眉，左眼的瞳眸中的三角骤然延伸开凌厉的刀锋，最终在中心处融合。他猛地睁大左眼：“神威。”

即将击中秋道丁次的炮弹周围空间突然扭曲，炮弹似被吸入另一个空间一般消失在原处。

佩恩天道凝眉看着那一幕，道：“没想到，居然开启了万花筒写轮眼，而且是具备空间转移的能力。”

他回转身看向卡卡西：“果然，不能让你活下来。”

他的手指微地一动，一根细小钉子落入手中，只见他挥手一弹，直向卡卡西的眉间而去。

卡卡西眼见着钉子飞来，身体疲累地不住喘息，如果再使用一次神威的话，恐怕……

然而，没等他做出反应，钉子当地一声被打落。

卡卡西抬起眼眸看去，瞳眸猛地缩起。

一道身影坚定地站在身前，他紧紧握着苦无，怒目看着佩恩天道。

佩恩天道饶有兴致地看着去而复返的海野伊鲁卡。

“你，不怕死吗？”

伊鲁卡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再次回来，我没想活着离开。”

卡卡西一愣，随即难以忍受地沉下脸喝道：“你回来干什么！”

伊鲁卡没说话，他的视线一直落在佩恩天道身上，随后，他微地一动，身体奔向佩恩天道，双手交叠结印道：“结界·一系灯阵！”

刹那间，以伊鲁卡脚下为中心的四周蔓延开符咒般地黑色线条，瞬间将佩恩天道围圈在结界之中。

佩恩天道一动不动地立在原地。

伊鲁卡微微松了口气，将手中的苦无举起横在佩恩的脖颈边，侧头对

卡卡西道：“卡卡西先生，趁现在快走，我不知道这道结界能撑多久。”

卡卡西刚要说什么，却见佩恩的身体微地一动，惊喊道：“快退开！”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伊鲁卡刚转回头，就被一只手猛地扼住了喉咙，他的身体刹那间悬空。

伊鲁卡艰难地看着不受结界约束的佩恩，窒息的痛苦让他的视线逐渐模糊起来，仿若世界的轮廓逐渐远离……

“伊鲁卡！”卡卡西瞳眸紧缩，大喊道。

听着似乎是遥远的地方传来的卡卡西的声音，伊鲁卡不禁苦笑一声……

一直想要成为和大家一样强大的人，成为村子的守护者，成为一个能让孩子们感到可靠的老师，成为可以和卡卡西先生并肩的忍者……

可是……

似乎是不可能实现的愿望了……

在最后一刻，能帮上卡卡西先生的忙，真是…太好了……

伊鲁卡的身体逐渐松软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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