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芷在林漪这待了一天就回去了,沈轻舟这边也瞒了下来,就说团里加训,所以她昨晚就睡在了那儿。加之沈教授也得上课,早出晚归也没起疑。岑月特可爱,每天都会给她发信息汇报团里的事情,这几天没有新动作,课程安排倒像是在等她归队一样。
第二天下午,她接到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陆思诚无事不登三宝殿,客客气气自报家门,然后说:“小芷,你能不能给周总打个电话?他三天没露面了,不在公司也不在家。
沈云芷听得一头雾水“嗯?”
陆思诚放慢语速,又重复了一遍:“周总人不见了,我找不着他,手头一堆事等着他处理,这是其次。主要是,我怕他出事。”怕沈云芷拒绝,陆思诚很懂话术地随意扯了句:“从他那天送你去医院后,人就没了影儿。”
陆思诚跟她没那么深的交情,混到现在这个位置也不是菩萨心肠,说什么,怎么说,那都是目的明确的。他管不着小年轻之间的陈年旧情自难忘,也理解不了周志燃的为伊消得人憔悴。
沈云芷心里跟明镜似的,顺着话推了回去:“诚哥,我出院还在家休息呢!谁也没见过,身体没恢复,遵医嘱这两天也不能外出。团里如果要排练了,您千万得告诉我。”
电话那头安静两秒,陆思诚笑了下:“没事,你休息。但小芷,有件事,还是想让你知道。”
初秋的正午阳光还带着夏日的余热,沈云芷看出了神,耳边嗡嗡声环绕,世界好像静了音。
电话挂断,缓过这一阵后,沈云芷给周志燃发短信:“你在哪里?”
郊区的一处宅子,依山旁水的生态主题,修身养性的好地方。清俊雅逸紫竹丛围住了整个宅子。沈云芷到的时候,周志燃胡子茬儿微冒,一身家居服没换,后背睡得皱皱巴巴,整个人似乎瘦了一圈。他见着人,掩住情绪,指了指沙发:“坐吧。”
沈云芷不跟他这么多假客套:“周志燃,伸手。”
周志燃身子明显僵了下:“干什么?”
沈云芷不跟他废话,直接上手,冲过去抓住他手臂往外翻。动作太快太突然,周志燃本来就神经不佳,一时没防住人,真被她抓住了小臂。她把她的右手翻过来,匀称结实的手腕戴着一块积家的白金表。这个系列的表盘精致,表带却稍宽,合在皮肤上,贴得严实紧密。周志燃眼里的慌乱一闪而逝,很用力地想要挣开。沈云芷遇强则强,不知哪来的劲儿,指甲都掐进了他肉里,拽着扯着就是不松。
表扣解开,滑落,露出了周志燃手腕的皮肤。这一瞬,时间暂停,两个人都不动了。
暗红色的三五道疤痕,虽已淡化,但狭长的褶皱依旧丑陋吓人。沈云芷盯着,一直盯着,周志燃眼神深邃,整个人静得离奇。
“小芷。”周志燃叫她。
沈云芷维持着姿势,像一座雕塑。半响,她哑声:“周志燃,你这样做不值得。”
周志燃笑了笑,眼角的两条纹路顺着上扬,浅浅交错,像檐上飞燕的剪尾。他说:“你值得。”
她站起身:“周志燃,我们都好好生活行不行?我们向前看好不好?!你不该这样的,你不该这样的!”
泪痕沾在眼角,一遍遍地重复后,她声音渐弱,负疚感压在心头,整个人无所适从。周志燃沉默许久,忽然把人抱住,压抑许久的吻如雷鸣闪电后的暴雨,撕裂云层的最后一重遮挡,就这么倾盘而降。
沈云芷奋力抵抗,推他的肩,踹他的腿,周志燃失控得红了眼,屈膝一顶,把她的膝盖压住,同时将她的双手一掌定于头顶。他身上有干燥清冽的沐浴露香,嘴边的微微冒出的胡子茬儿刮疼了女孩儿白哲得肌肤。他捏住沈云芷的下巴,舌尖却抵不开他死命闭紧的唇。沈云芷拼尽全力一样,伴着一声无望的尖叫,一耳光打到了周志燃脸上。
周志燃如梦初醒,红着眼怔然失神。沈云芷被他压在沙发上,又惊又惧地看着他,周志燃整个人喘息不止,低着头,然后埋进她的颈间。
几秒之后,几滴灼热的泪滴了下来。
周志燃失魂落魄地起身,颓然相望,大概也反应过来自己做了多混蛋的事,他道歉,不停地道歉:“对不起,小芷,对不起。”
暴风雨之后的平静。
沈云芷走时看了周志燃一眼,还是那句话:“周志燃,我们之间已经过去了。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再也回不到从前了你明白吗?你好好生活,别让你母亲担心。”
周志燃猛地抬眼,嘴角有混乱之中被弄伤的血口子,殷红一小片。他的眼神比这血渍还要红:“我家里人是不是找过你?”
沈云芷说:“重要吗?重要的是,我不是二十岁的沈云芷,你也不是当年的周志燃,但路还长,生活还要继续。你懂我的意思吗?”
目光相碰,像一场拉锯战。良久,周志燃忽然笑了起来,英俊逼人,飞扬自信重新回到脸上。他说:“小芷,我会证明给你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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