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富察贵人的话直中要害,曹琴默就是一无所有,老天没给她开任何金手指,家世低微、容色普通、年纪大了不能生育,在后宫几乎没有任何立足的资本。
以前跟着华妃时,曹琴默得罪了太多人,年世兰死了,那些敌人未必会放过曹琴默,曹琴默也不愿用自己的身家性命去赌别人的善心。
回过神来之后,曹琴默定定的看着眼前的女子,这个富察贵人未免太聪明了,若富察贵人真有这般心智,当初就不会被甄嬛三言两语吓疯。
难道冷宫能让人曾涨智慧?
曹琴默更愿意相信,富察贵人和乌雅婉柔一样,是自己重生后的“变数”!
与这般聪慧的富察贵人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然而曹琴默确实别无选择,来自端妃的算计、来自沈眉庄的报复、来自甄嬛和皇后的恶意,她独自一人根本扛不住。
以前她算计别人,如今被别人算计回来,都是天道轮回罢了,只是她想活不想死,哪怕与虎谋皮。
最终曹琴默只能点点头:“我愿意为富察妹妹尽力一试,但妹妹也清楚,姐姐我本就没什么牌面,不见得会成功。”
富察贵人笑了:“事在人为,曹姐姐愿意帮忙,这份恩情妹妹没齿难忘。”
曹琴默转身走了,临走时只留了一句:“年氏赴死,颂芝也该跟着殉主才是。”
颂芝得了年世兰的遗赠,曹琴默实在是怕被她报复。反正曹琴默本就不是什么好人,心肝都是黑的,既然已经无法回头,那就一条路走到黑吧!
……
回到钟粹宫,锦心和音袖见曹琴默鼻青脸肿的模样,都十分吃惊。
曹琴默很是镇定:“锦心,你去找些药罢。留音袖侍奉就可以了。”
次日,皇帝翻了谦贵人的牌子,用过午膳之后顺便来看曹琴默,问道:“你昨日去见年氏了?”
“臣妾觉得她可怜,却不无辜。值得同情但罪有应得。”曹琴默这话说得极轻,轻得像云扫过天空不留痕迹。
皇帝看她脸上的伤痕,只道:“她脾气暴躁,对你百般折辱,你还肯去看她。”
曹琴默释然一笑:“年世兰虽做错了事,可臣妾到底受过她提携之恩。”
皇帝听完点头沉默,曹琴默知道自己在皇帝这里彻底过了关,余下的危机来自后宫嫔妃。
皇上要临幸谦贵人,临走时却突然回首道:“自你封嫔过后,好似变了些许。”
曹琴默只说:“相由心生,或许心境不同,人也就随即改变了。”
皇帝叹了口气,打量四周,道:“你如今为嫔,这钟粹宫的正殿也太朴素了,朕派内务府送些玉器摆件来,也好装饰装饰。”
曹琴默喜道:“多谢皇上。”
待皇帝走后,音袖忙笑道:“皇上本少来咱们钟粹宫的,如今看来,今年小主的运势要变了,竟要过好日子了,可惜有个谦贵人碍眼,否则皇上说不定今夜就留宿在娘娘这里了。”
曹琴默没搭理音袖,心里思索应该何时提一提富察贵人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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