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笨小孩

第四章：笨小孩

肯塔基州列克星敦社区大学附属中学，听起来似乎是一个令人满意的学校。不过富人区的显赫人物是绝不会把自己的孩子送到这里来的，富人有富人自己的学校。

事实上，作为一所美国公立中学，进去就读不需要花费任何费用，连保险费也不用交。而在那里也学不到任何东西（如何把橡皮精准扔到前面同学除外），毕竟有老话讲得好，天下并没有免费的午餐不是吗。

在假期结束后，托尼便早早地起床，早早地洗漱结束，开始他人生中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不迟到的学生日子（中学的校规不是没有，只不过和副总统一样是个摆设而已）

今天，他是去学校办理退学手续的。用托尼原话说，他好像砸开了脚上的铁锁。他自认不擅应付考试。以至于他也没认真听薇薇安跟他强调学习的重要性，以及让他参加异能大赛攒到钱去报考富人区的学校。

唔，学校里摆放的那些塑料假花都显得艳丽可爱了。校区主体由三，四栋教学楼和一座操场组成，墙刷得白净，原本的街头涂鸦被换成了名言警句。这些好处都是因市长在不久前来视察过一遍而出现的。而市长显然不必去视察富人区的学校。

已陆续有同学进校了，托尼见到平日的同窗，看到那些熟悉的面庞，他好像已坐立于云层之上，俯视这些没有未来的凡夫俗子们了。

办理退学和办理入学一样容易，可就在托尼走出教务处时，他遇上了昨日向天父祈祷一晚上不想要遇上的人。

大块头鲍伯，及他的两个小弟单眼蛇杰瑞，南瓜头布格。鲍伯占着有【身体强化】这项异能，在学校里横行霸道已有两年之久，哪怕是之前转学过来的斯拉夫人壮汉也被他一拳撂倒。

而被围在三个校霸之间的，正是送票给托尼的那位朋友，米勒。米勒是抽奖得到那张票。不过为了看他偶像同天的演出活动直播，米勒果断转手了那张门票，卖给托尼一个人情。

此时需要还人情的时刻到了，托尼却犹豫不决着。一幕幕校园欺凌的画面如幻灯片般闪过，他不是没想告诉老师或家长，可当真面对大人时，他心中总有个声音：算了。

算了，我现在心有余而力不足，薇薇安不是说过不要张扬自己的异能吗？等以后我功成名就了再为好兄弟报仇。

托尼找到了一个足以安慰自己的借口，正欲离开，哪想在他犹豫不决的那会，校霸三人早隔着半个操场望见了他。

“哟，草丛中那只小兔子准备溜去哪啊？”

大块头的声音让人远远都能听得见，在三人的脚下，米勒抬起头，他目光像根针一样扎到托尼身上。

“你朋友是一个同性恋娘炮，你不会也是吧？”南瓜头的笑声一响，就如同老式蒸汽机轰鸣。托尼忍不住了。

“放开他，不然我要告诉老师了。”

“我要告诉告诉老师了～”大块头尖着声学着托尼的说话，那三人又大笑（单眼蛇没法笑出声来，他又瞎又哑），“是谁在嘉年华上表演的像一只猴子？是你，托尼。”

“放开他，不然……”托尼气势不那么足了，那三人已经丢下米勒，朝他自己走了过来。

“不然怎么样，再让我把你女朋友抢走一遍？你忘了中学二年级是谁给你戴了绿帽？是我，托尼。”

他说的是假的，托尼如此自我安慰，握紧的拳头松开，又握紧。南瓜头脸上的麻子已经近在眼前了。

“小白兔托尼，现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爬着离开这里，另一个是让我把棒球塞进你裤子里，你经常这么玩？不是吗？啊哦。”

大块头跳到了一边，见了鬼似的见一团电流在空气中炸裂，托尼的衣领也因为大幅度挥拳动作而滑下来了。

“你是异能者。”大块头的双眼微眯，从地上抄起了那根棒球棍，两个跟班后退，自觉让出一片空域。再看周围，早已没有看热闹的学生了。

托尼发现自己又召唤不了闪电了，心情从高处再跌落至谷底。下一秒，他只觉得脸颊一疼，一种迅猛突如其来的剧痛，他跌在地上，觉得自己被打掉了几颗牙。

“你知道吗？异能的运用也是分等级的，你的低级是写在了脸上。托尼，你的异能能在黑市上卖出多少钱呢？”

在托尼脑中一片空白时，远处响起了一道奇怪的声音，像是轮胎被刺爆。接是跌倒的“轰”声，水花的溅落，以及金属掉落，啊，还有木棍掉落。接着，轮胎刺爆声又响了两下。

有些时候，人的听觉会放大到一种奇异的程度。托尼坐起身来，脑上有些热乎，还有腥味。托尼幡然醒悟，那三声是子弹穿过消音器的声音。他眼前出现了一身黑裙的薇薇安，脸色映成的像是讣告人。，还有惊惶失措，浑身是伤的米勒。

他站起来，又跌坐下去。大块头鲍伯的后脑勺上出现了一个不过一厘米的小洞，但托尼知道，空腔效应已经把他眼珠子蹦出来了。托尼还知道薇薇安手里正拎着一把1911式手枪，那是二战时高级军官的配枪，还有精致的花纹。按理说薇薇安应该弄不到这种昂贵的古董。

“你杀了他们？”米勒情绪不稳定的声音将周围的一切打破。

“对的。”

“警察找上来怎么办？你杀了他们。”托尼跟着说，他太惊愕了，竟真有人在他面前死掉，好在他的童年充斥着PG级电影，让他心理承受能力不错。

薇薇安笑了出来，像是在茶话会上听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东西。，她把手枪的保险合上，放回了裙子里。

“警察会理你们？一个自动火力覆盖了每家每户的贫民区，哈，真查上来的话用这个好了。”

薇薇安莫名其妙的。丢下一块蓝布，然后开始捡地上的弹壳。托尼与米勒面面相觑，这是要把事嫁祸给黑帮火拼啊。

托尼又想起了薇薇安的时间不多了，或许她已是越靠近死亡，越轻视死亡了。而她的下一句话，让托尼不禁后撤几步。现今原来偶像的形象已经崩塌了。

“你怎么如此不听话，向那几个人使用异能啊。”

“是因为我，托尼为了救我才这么做的。”关键时刻米勒站了出来，让托尼感到一阵羞愧与感激。

“嗯，你也有异能？”薇薇安注意到了米勒右手背上的符文。。

“操纵火焰，但只微弱得像打火机火苗。”

“异能的强弱是熟练度决定的，而非异能本身。”薇薇安绕着米勒走了一圈，“你家境不怎么富有？不如你和托尼一起去冲刺NSA呗。”

“对啊，我们正好缺人呢！”托尼连忙附和着。

“为什么要参加大赛，为什么是选我们。”

奖金，或荣耀。托尼刚想驳回米勒幼稚的问题，薇薇安却说

“这没有为什么，不过是玩罢了，我倒想看看一支全由穷人组成的队伍能否杀进只有富人够格参加的大赛。”

（第四章，笨小孩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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