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秒》（五）蔡文姬x澜

蔡文姬x澜

兵刃相接发出一声脆响，我与司马懿僵持不下。

最后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小鬼，便是那一眼，让我认清了我的自大。

小鬼跌坐在地，回头看着我的目光，除了震惊，还有畏惧。她果然认出来了。我不仅是当时的刺客，还骗了她这么久。

我甚至来不及说一句话，小鬼便跌跌撞撞地起身，朝着我来时的方向跑去。她不再信任我了。

我的世界也在这一秒乌云蔽日，变得暗淡无光起来。

但来不及多想，因为曹操已经指挥着手下的士兵朝着小鬼追去了。对着司马懿虚晃一击，我也立刻追上去阻拦这群人。

如今的情况比我预想中要严峻许多。我原以为，木牌最多不过是引着司马懿带着些士兵前来，却没想到曹老板会亲自带着司马懿和一干亲兵出现在孤岛。

我与司马懿和这些亲兵缠斗，已经有了力不从心之感，另一头，曹老板却抓住了小鬼，抢走了她一直带在身上的布袋。我也是这时才知道，原来里面装的是传国玉玺。难怪曹老板会亲自前来。

曹老板看重的是玉玺，小鬼的死活其实并不重要。他拿到了玉玺，或许还能放小鬼一条生路。

这个想法刚从我脑海里浮现，就被现实击碎。我没有看见小鬼如何抢回的玉玺，只看见曹老板的长剑即将将她扎个对穿。

那一秒，我生平第一次明白了何为恐惧。

原本日日游走在生死之间，习惯了刀口舔血，见惯了生离死别，面对死亡，无论是别人的还是自己的，我都无比淡漠。可小鬼却反驳我，生命的诞生值得欣喜，消逝也令人悲伤惋惜。此时此刻，仅仅是想到小鬼会死这件事，我心中便惊恐万状，而非悲伤惋惜。

没有太多的选择，我将手中的匕首扔到小鬼身前，将自身化成水，再瞬间出现在匕首处，以自己做肉盾，挡下了曹老板一剑。

那一剑比我想象中更疼，但我咬着牙没有出声，不然会吓到小鬼的。

可惜小鬼睁眼时还是被吓到了。

我有些站不稳了，却还是拾起了匕首。在确定小鬼安全了之前，我不能死。

曹老板此行开来了两艘船，我们还有机会。

握紧匕首挥向曹老板，虽然被他轻松抬剑格挡，却还是拖住了他一瞬。一瞬就够了。我转身抱起地上的小鬼，带着她化身水鲨冲进大海，毁掉了一艘船，在筋疲力尽前跃上了另一艘船。

神奇的是，我连匕首都握不住了，却还能紧紧抱着小鬼，把她护在怀里。

推上船闸，加速驶离孤岛的同时，我捡起匕首，与追上来的司马懿再过一招。也不知他是不是没尽全力，这一招居然跟奄奄一息的我拼了个不分胜负。等他回过神来，我们已经驾船远去了。

我倒在甲板上，清晰地感受着生命地流逝。小鬼的治愈术显得杯水车薪，血止不住地往外涌，她试了许久，终于放弃了法术，一双手捂住了我的伤口，脸上沾满了泪水和污泥。

在孤岛上那么久，从未见她哭的这般伤心过。我有些释然地想，虽然不知道自己出生时有没有人欣喜，但至少，我消逝时有人为我悲伤落泪。她不怕我，也没有恨我。

我现在死了，不知道小鬼能不能逃出曹老板的追杀。我有些担忧，但脑子已经不允许我想太多了。

不知道现在能不能向流星补一个愿望，我希望小鬼能平平安安的。

迷迷糊糊地想着，我抬手试图擦干小鬼的眼泪，可她看着我却哭的更凶了：“哥哥不要睡！你说了要保护我送我回家的！”

我心里叹了口气，没有力气说话，便对她笑了笑。她不会知道我心里有多么庆幸，倒在这里的是我而不是她。因为她的生是我的希望，我的光。带着希望死去，好过行尸走肉般活着。

我有点困了，可能要食言了，小鬼。

失去意识前最后一秒，孤岛上的一幕幕在我脑中闪回，戴发饰的岩石、木头上插着的小花、夕阳下拉长的影子、替我挡雨的大叶子和划过天际的流星雨……最后一刻我猛然发现，今天也雨过天晴了，真好。

作者感觉写的真的有点连不上，有点傻了，很久以前想到的，写在本子上了也没有来得及改，就这么发上了。

作者：一千四百字哎，结尾有点草率，不然还可以凑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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