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 局

森莉公开声明封锁SONDER三天，并要严格检查聚会上来访的每个人，如发现任何异常，从重处理。

消息一经传出，圈内所有人不由得紧张起来，声明里没有说明缘由，也引来各种猜想。

崎文：森莉，你们为什么任由这件事发酵啊？

崎文：难道是噱头？

森莉计算着公式，嘴角扯起一抹弧度，笑里是看不透的意味。

森莉什么噱头，咱们SONDER是真的丢东西了，这不正搜寻证据呢？

崎文：丢东西了？不能是机密文件吧？

森莉不是机密文件，是SONDER早期核心文件。

崎文：核心？

崎文：那你们这么大张旗鼓，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俱乐部丢东西了一样。

森莉人多力量大嘛。

森莉冲她宽和一笑，似在安慰她不必担心。

崎文：什么嘛…你们到底在做什么啊…

森莉宝贝，到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

崎文：那我能帮上什么忙嘛？

森莉放下笔，握了她的手，轻轻拍拍。

森莉你平安就好。

崎文：平安？

这下崎文急了，翻手抓住她手背，攥紧了。

崎文：什么意思？

崎文：你要去做什么危险的事情吗？

森莉水落石出之前，都还不是定数，我不想你卷进来。

崎文：可我们…不是爱人吗？

崎文：我想替你分担…

森莉捏了她的鼻头，又捧起她的脸颊，柔声说到。

森莉傻瓜，你才入圈几个月啊，你这么美好，我怎么舍得让那些东西污了你。

崎文：我、我不当一无是处的白莲。

崎文拍掉森莉的手，背过头去趴在桌子上，不理她。

崎文：什么都不告诉我…把我当什么…你豢养的宠物吗…

一场秋雨一场寒，一次冷锋过境后，午后的太阳已经不灼人了，晒在身上暖暖的，只是有些刺眼。

森莉看了她耳廓镀上亮光的绒毛，许久。

——SONDER三楼办公室——

一个带白色面具，身材魁梧的男人站在办公桌前，正从容地打着手势，回应两人的询问。

高崇名：白先生，如若不能达意，还请写在纸上。

白先生摆摆手，比手势回到。

白先生：我十岁起就已经哑了，靠手语和人交流这么多年，已经是熟练至极。

这副面具下，到底是怎样的脸，高崇名和森莉无从知晓。倒是仅漏出的两只眼睛闪烁着异于常人的桀光，又深不见底。

高崇名：白先生，你在B市有观察到什么异常吗？

白先生：得看高先生您说的哪方面了。

高崇名：白先生，不要卖关子了，还请倾情相助。

白先生：异常，有，怎么没有。

白先生：SEREIN的开馆时间向来稳定，从前两周开始，变成随机开馆。

白先生：就像是随着那俱乐部的主人的心情一般。

所幸两人当时在大姐的强烈要求下，都接受了哑语教学，能读懂白先生的手势。

森莉环臂坐在一旁，上下扫视着这人，最终还是把目光落在那双眸子上。

森莉除此之外呢。

白先生：森莉小姐想问什么？

森莉SEREIN真正的会长有没有出现过？

白先生眼睫颤动，又弯起眼睛，悠悠比起手语。

白先生：B市俱乐部多年来一直以来由寻澈先生经营管理，从没换过人。

白先生：何来真正的会长这一说？

森莉哦？那烦请白先生把那一直坐镇人的名字写一下吧，我理解有限，分不清是哪两个字。

说着，一张白纸和一根签字笔推到白先生面前，高崇名也不说话，只是看着他接下来的动作。

白先生弯下腰，左手拿起笔，利索地在纸上落下“寻澈”二字，推回他们面前。

那两个字笔迹瘦劲爽利，弯折藏锋。

森莉白先生，左手御笔，都能写出这么完美的瘦金体，下了不少功夫吧？

这话落在白先生耳朵里，不似是赞许，倒像是试探。

不过他也不愣怔，还是一如既往的从容。

白先生：我生来是左撇子，后天又哑了，要想在别的方面出色一些，确实得下更多精力。

森莉白先生，那寻澈先生，长什么模样？

白先生：他不常露面，我也只看过他一眼。

森莉那下次白先生见到他，可不可以拍个照片？

白先生：没问题。

高崇名：最后一个问题，B市SEREIN有没有向好的经营策略？

白先生：我目前只是以一个顾客的身份进进出出，看到的也只是表象，至于寻澈先生的内部操作，我还无从猜测。

高崇名：说吧，你想要什么？

白先生：高先生，这事不好办。

两位会长对视，森莉翻开桌上的黑色文件夹，里面是一张承诺书，落款处扣着SONDER的红章。

“SONDER两位会长承诺______先生，完成所托任务，SONDER自愿满足______先生一个需求：”

森莉白先生，这是我们的诚意，不要着急推脱，此事难不难，不还在白先生意愿之中吗？

高崇名：请白先生现在提笔吧，我们代表SONDER承诺满足你任何需求。

面具下，这位白先生无声干笑。

无处不是试探。

名字空下，是要探他身份虚实。若想要承诺，便要落下真实姓名。若是想要隐瞒，此书便作废。

可他是万万不能落明身份的。

而且，这章，是假的。

打一开始，这两位会长，算盘打得很是精细。

而且，就这样赤裸裸暴露给自己看。

森莉白先生，你怎么愣了？

森莉是不知道怎么填吗？

罢了，白先生暗叹口气，将承诺书推了回去。

白先生：两位会长，这样就折煞我了，圈里SONDER名声在外，不论是道义还是管理，都是数一数二的，我哪有要靠承诺书要东西的道理？

高崇名：别这样，白先生，我们知道这不是个好差事，我们也不肯委屈了你。

高崇名：说吧，任何要求都可以。

森莉你不提些什么，我们过意不去。

白先生又看向两位会长，犹豫了一会儿，才打起手势。

白先生：既然这样，恭敬不如从命。

白先生：不过，我不需要你们的书面承诺，我信得过会长们。

白先生：我只需要口头承诺就好。

高崇名拍着手笑着对他说

高崇名：白先生还是真性情，你这个朋友，我高崇名交定了。

高崇名：你说，就算SONDER承诺不了你，我也一定会想尽办法满足你。

白先生：不要伤害SEREIN，以及里面的所有人。

这个回答倒是让他们有些意外，森莉又施然一笑。

森莉白先生，我们给你这个任务，本就不是为了伤害谁。

森莉多年前，SONDER联合多市签订过一个协议，那时就已经达成了共识，和平共处互不干涉。

森莉俱乐部在，协议在。

森莉白先生应该不知道吧。

白先生摇摇头。

森莉我们SONDER丢了东西，你也听说了吧？

白先生：知道的，确实令人气愤。

森莉是啊，我们真诚待人，不料却遭人侵犯，我们想查出来是谁，给个警告，不过分吧？

白先生：自然是不过分。

森莉白先生，可能你也是个胸怀大志的人，所以不想看两市成仇，对吧。

白先生：大志不算有，不过确实不想因为我挑起对立，这才向两位会长要个承诺。

森莉起身，走到白先生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像是把手上所有的力量都压在他肩膀上一般。

森莉我们答应你。

森莉所以，B市交给你了，让我们好好看看SEREIN真面目。

…………………………………

白先生走后，森莉开了一扇窗，凉风习习，抚动她额前的发丝。

高崇名：师姐，我们能赌赢吗？

夕阳西斜，橘黄的光穿过窗格，擦过森莉的肩，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

她眼波微动，沉默许久，不曾回答他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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