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文】小羊想要一条围巾

“你在干什么？”

“我要给小羊指一条围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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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

如果再给你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你还会不会爱他。

——我会。

杨博文每条围巾都是张桂源亲手织的，张桂源总是会将织好的围巾放在礼盒里然后来一场很有仪式的告白，今年应该也不例外，但今年的冬天来的格外早。

早到我还没说那句“我爱你”。

01

这是张桂源跟杨博文在一起的第6年，还有不到一个月就是他们第7年的纪念日。往年一般到这个时候张桂源就会变得格外黏人，然后闹着他安排纪念日当天的行程。

但今年很奇怪，张桂源异常的安静，什么行动都没有，甚至比往日回家的次数还要少，除了晚上回来睡觉，基本上都是在外面。这让杨博文很没有安全感。

“这个天杀的张桂源，又不知道死哪儿去了，现在连个屋子都不知道收拾一下，气死我了。”杨博文一边抱怨一边收拾起来，直到天完全黑下来屋子才收拾差不多。

简单洗漱后就上了床，他实在是太累了，事业上升期一连忙了两个月才终于把这个合作谈下。

睡梦间腰被人从后面搂住，刚暖和的被窝添了几分凉，不用问就知道是张桂源回来了。

“别抱，冷死了”杨博文皱着眉眼睛都不想睁，气呼呼的开口让人离自己远一点。张桂源全当没听见将人抱的更紧。

“我说了很冷你是听不见吗”杨博文转过身盯着张桂源一脸不满的开口“刚从外面回来就往被子里钻，外面的寒气都带进来了。”

“好嘛”张桂源见状只能松开人，等到身体回暖了才重新抱住人“现在不冷了。”

“现在每天都这么晚才回家，我都睡着了，又把我吵醒，好不容易捂暖的被子，又被你给整冷了”杨博文有些怨气“不知道的以为我这是酒店呢，每天三更半夜的回来睡一觉就走，一点留恋都没有”说着顿了顿继续道“哦，连酒店都算不上，酒店还要花钱住呢。”

张桂源听着人的话心虚不敢多言安静的听着杨博文教训自己的话“搞乱的屋子也不用收。”

杨博文说着情绪快要崩溃，声音不是声嘶力竭，但是颤抖在破音边缘“你现在是怎么了？你以前不这样的。”

察觉到杨博文的情绪张桂源连忙搂紧人小声道着歉“我错了我错了，最近太忙了对不起，我以后肯定早回家，别生气了好不好，是真的有事”说着亲了亲人的唇“别生气了。”

“每次都是有事有事的把我搪塞过去”杨博文一想到这段时间的疏离就越发不安声音也逐渐大了起来“你是真当我是傻子那么好糊弄？见我生气就哄两句，没事就理都不用理一下。”

张桂源垂眸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那你想怎么样？”

这句话像是触碰到了杨博文的神经让他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抖“我想怎么样？我想怎么样！我问你想怎么样？是不想过了吗？不想过了就早点说。”话说着猛的坐起身来看张桂源，情绪控制不住，眼眶已经通红“你是觉得我在无理取闹吗？”

张桂源跟着坐起身却不知道怎么开口解释，杨博文接着道“怎么不说话了？是被我说中了吗？”

“过，要过的，是我的错，我不该晚回来，不该敷衍你，没有无理取闹都是我的错，我以后一定不这样了好不好，别生气了，羊羊~”张桂源有些心慌，但他又不好说最近在干嘛，但绝对没有做对不起他的事，只好轻扯住杨博文的衣袖委委屈屈。

杨博文紧抿着唇，心里说不出的委屈，巨大的负面情绪完整的将他包裹在内，他快要窒息，眼泪不自觉的溢出来，他偏过头去，躲开了张桂源要给他擦眼泪的手，背对着张桂源躺下，静默良久哑着声音“我不想跟你说了。”

张桂源躺下将人搂到怀里小声安慰“不哭了，明天给你买小蛋糕好不好？”

张桂源的态度让杨博文有种无力感，他突然感觉好累。他的生气，他的声嘶力竭好像都是笑话，而张桂源随便几句模式化的安慰就想搪塞过去。

蛮没意思的，这样吵。倒显得他多么不体谅人，多么无理取闹了。

杨博文长了张嘴终究是没回应那句，只是说“睡吧。”张桂源张张嘴还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咽了回去“好，睡觉吧”睡前只想着明天要早起给人买小蛋糕道歉，他这段时间确实是忽略了杨博文的感受，他在想，不然就说清楚吧，惊不惊喜的无所谓了。

次日，天刚亮。

张桂源起身穿衣服的声音不算大，但是不知道是杨博文此时太过于的精神紧绷还是什么，他皱着眉头到忍无可忍“你能不能小点声！”

张桂源动作一顿立马俯身亲吻杨博文，这是他常用的哄人方法，换做平常很是管用，但今天却有些意外，杨博文没由来的更加烦躁，立马推开人裹紧被子低声怒道“要滚滚，出去倒腾去别烦我！”张桂源怕再惹怒人只好起身离开。

02

杨博文躺了好一会儿还是无法入睡躺在床上听着客厅悉悉索索的声音，随后是关门声。张桂源出去了，莫名的失落感和难过包裹了杨博文全身，想要被抱抱和亲亲，杨博文想着，可是想着的张桂源让他好没有安全感。

窗外漂了雪，是今年的第一场雪，屋外白皑皑一片，路上走着还有些打滑。张桂源想着要快些回去，哦还有糖雪球也一起买了，杨博文爱吃。

回到家中才暖和起来，杨博文已经起了床坐在客厅沙发上处理着文件。

“今天不是休假吗？怎么还在处理工作啊”张桂源放下东西来到杨博文身旁坐下，这次他是等身体暖和了才敢往人身边凑。

“嗯，很忙”杨博文语气淡淡带着些疏离感，张桂源想说些什么还没开口就被电话铃声打断，看着来电显示张桂源走到一旁接起电话，只是说了几句便匆匆离去。

“你去哪儿？”杨博文看着换鞋的人心突然慌的厉害，好像他这一走就再也见不到了一样。

“拿个东西一会儿就回来”张桂源头也没抬换好鞋便转身出门，杨博文心里不爽，还有没有来的烦躁，索性起身跟了出去，他倒要看看张桂源这一天天的到底在干嘛。

初雪虽然不算冷，但骤降的天气还是让人很不适应，杨博文拢了拢身上的衣服后悔没有多带条围巾出来。张桂源是知道杨博文跟出来的，所以他放慢了脚步等着人，没几分钟便到了约定地点。

杨博文离得不远，两人仅仅隔着一条马路，只隐约见着张桂源跟那个人聊得很开心，杨博文心里很不是滋味，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张桂源朝着他的方向望了过去，杨博文心里暗道‘糟糕，被发现了’后就像做了亏心事一样调头想要跑走。

就在这时张桂源叫住了他。

“杨博文。”

杨博文闻声转回身子与之对望，而刚刚与张桂源交谈的人也不见了身影，张桂源手上提着一个小袋子不知道装的什么，两人就这么隔着马路站了许久。杨博文有些冷了，他想张桂源现在就过来抱抱他，而张桂源也确实过来了，也确实抱住了他。

“杨博文！”

......

“杨博文，你听得见吗？”

“杨博文。”

意识模糊间杨博文好像听见了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他动动手只摸到一片湿润。

就在刚刚张桂源先要过马路的时候，一辆货车在转弯处与一辆小轿车碰撞，旁边的车紧急躲闪却不料刹车失灵直直朝着杨博文的方向飞驰过去。

张桂源抱住了杨博文。

杨博文很冷。

滴滴滴——

手术室的灯灭了下来，伤者无碍，但受到了剧烈的撞击可能会出现脑震荡。

03

睡梦间好像又回到了他们初遇时的那个秋天。

“哟，没想到小杨同学还是学生会的呢”张桂源倚在楼梯转角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等着杨博文一下楼便能看见，果不其然杨博文停住了脚步。

“你怎么在这儿？”杨博文有些惊讶，阳光落得正好，全洒张桂源身上了，好看的紧。张桂源直起身上前几步来到杨博文面前，因着台阶的问题弯了弯腰笑盈盈的看着人道“例行会议咯，怎么说我可是篮球社社长。”

杨博文看着离自己不到半米距离的人心跳的有些快，太近了。“怎么不说话？难道是被哥的帅气迷住了吗？”张桂源直起身调侃道，到不想杨博文太过直球惹得先撩者有些不知所措。

“对啊，你很好看。”

一时间两人都再说话，良久张桂源才下了一格台阶站到杨博文身旁道“去吃饭去不去？”

“去！”

“我说，你一男孩子吃这么少？！”张桂源看着杨博文的饭碗，还没吃几口就不吃了，又看了看自己的，一时间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吃的太多了。

杨博文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还不怎么饿。”

“好吧。”一餐饭很快就结束了，主要是一直是张桂源在吃杨博文一直看着，搞得他都不好意思了只能草草结束。吃完饭两人并肩走着准备回宿舍，路过蛋糕店的时候张桂源停下了脚步，买了块草莓蛋糕才回到杨博文身边。

“走吧”张桂源说着，直到杨博文宿舍楼下准备告别时才开口“杨博文，你周六下午要不要来看我的球赛。”

杨博文有些惊讶，在他的认知里他跟张桂源还不算太熟，张桂源又是个社交达人也不会缺加油打气的，怎么会叫他呢。

“啊？我吗？”杨博文问了一遍。“对，想让你来，来不来嘛~”张桂源有些撒娇的语气让杨博文招架不住只好答应，权当是张桂源一时兴起好了，反正也没什么事。

“好吧，我会去的，那我先回宿舍啦”杨博文说着刚要转身张桂源就把蛋糕递到了他面前道“蛋糕，是卖给你的。”

杨博文愣住不知道说什么好，张桂源现在这个样子真的很难不让他多想啊喂，不过张桂源随即解释的话又让他放弃了那个有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天色不早了，想你也不会出门，如果饿了的话就用来垫垫肚子吧，再说你不是答应去看我球赛了吗，谢礼，可不许拒绝。”

听到这话杨博文也不好拒绝，接过蛋糕后便仓皇离开“那，再见。”

等看着杨博文进了楼道张桂源才走，说来也奇怪，杨博文就好像自带光环一样总能让他移不开眼，从他们的第一面就是，加上杨博文在公开和私下的反差感更让张桂源生起了想要逗弄的心思，可爱的紧。

篮球赛如约而至，不出意外张桂源队伍获得了胜利，杨博文将拧开的水递到了人面前，张桂源在一众人惊讶的目光中接过喝下。

“什么情况？他不是从来都不喝别人递过来的水吗？”身后的队员用胳膊肘捣了捣身旁的人开口小声道。

“还能什么情况，肯定是有情况呗。”

“我当然知道有情况我问的是什么情况！”那队员咬着牙低声道。

杨博文不是聋子，虽然他们是小声在说，但他们离得也是很近，所以这些话也是落到了他的耳朵里。杨博文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耳根，又因为不认识也不好开口，只能把目光放到了张桂源脸上。

张桂源倒是很喜欢杨博文这幅样子，所以也没解释，但又怕把人惹炸毛了以后不来了可就不好，于是开口道“我先走了你们庆祝”说完便拉着杨博文离开，只留的身后一众人起哄的声音。

告白是在两个月的午后，张桂源将一条亲手织的围巾礼品袋里送给了人。

“天冷了，你不是说脖子凉飕飕的嘛，我第一次织围巾不许嫌弃啊”张桂源说着将袋子塞到杨博文怀里，杨博文有些惊喜又有些不明所以“你亲手织的，给我？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你啊杨博文，我喜欢你笑，喜欢你害羞，喜欢你的一切，所以啊杨博文，你要不要跟我在一起？”张桂源说着直勾勾的望着杨博文，都说爱人的眼睛是第八大洋，杨博文只觉得要被溺死了。

“可是我很糟糕”杨博文有些退缩，他的生活一团糟，张桂源他那么好的人不应该被自己耽误。

张桂源没有放弃，而是轻轻牵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脸上轻声道“不说别的，你看看我，我现在就问你，你喜欢我吗？”

杨博文心乱如麻，喜欢，怎么会不喜欢呢，可是他现在只想抽回手然后逃跑。

“喜欢吗？”张桂源又问了一遍，杨博文躲不掉这才红了眼眶颤着声道着喜欢，随后他整个人便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关系也就这么确定了。

只是爱人啊你可知道，我有病，医不好。

04

病床上，男孩好看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房间里消毒水的味道刺激的他头疼，撑着身体刚做起来一旁的妇人便赶紧起来扶她。

“妈”男孩儿轻轻叫着人，妇人的手顿了顿倒也没说什么，红肿的眼睛一看就是哭过。医生听到铃声也赶了过来给他做着检查，男孩看着妇人试探性的问道“妈妈，杨博文呢？”

妇人听着他的话瞬间僵在原地，随后又和医生悄悄说了些什么才回来对着他说道“博文在其他病室呢，你先好好养伤”妇人轻拍了拍他的手背说道。

“我能见见他吗？”张桂源道。

是了，他们出了车祸这才醒过来。

不过妇人却回绝了，她说“他现在不想见你，还在赌气呢，你也受伤了，都好好养着，等伤好了在静下心好好谈谈”说着语气中还带着写哽咽。

张桂源思索了一番还是应了下来“对，先养伤吧，可不能再惹他生气了，都怪我，不该跟他吵架的。”

妇人含着泪看着人“你们都是好孩子......”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了，张桂源始终没见着杨博文一时间也有些沉不住气。“我什么时候可以去见他？”

“过段时间，过段时间就可以了”妇人说着。张桂源垂眸又不敢不听妈妈的话，忽的想起了什么对着妇人说道“妈妈可以帮我买些毛线来吗？我要给小羊织围巾，天冷了，我要给他织了，等织好了，病好了就去送给他！”

妇人听了这话愣了片刻稳住情绪后开口答应，看都没敢看张桂源期待的样子离开了病房。

张桂源要给杨博文织围巾了，一条从未有的大红色围巾，他觉得杨博文会喜欢然后就能原谅自己了。说干就干，但也许是一年没织有些手生了吧，围巾被织的歪歪扭扭的，但也还能看的过去。

妇人坐在一旁不说话默默团着线，因为她知道，这条围巾注定是送不出去了，但她也不知道如何开口说出这个事实。

“妈妈，我围巾织好了”张桂源将围巾拿起来一脸期盼的望着妇人，妇人终是忍不住捂脸哭了出来，张桂源一脸无措叫着妈妈，问她为什么哭。

妇人放下了手颤抖的说着“你见不到他了，再也见不到了。”张桂源愣住“妈妈你在说什么啊，什么见不到，怎么就见不到了？！”说着有些着急的落了泪“你是说杨博文死了吗？是吗？”张桂源睁大了眼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

“不是杨博文，是张桂源，我的儿子，他死了！”妇人绷不住将这段时间的难受都道了出来“你清醒一点杨博文，他死了！死在了车祸当天，为了救你，你忘了吗！”

杨博文张张口想要否认，泪水大滴大滴的下落“不，不是的...不是的......”妇人将抽屉里的镜子拿出来摆在他的面前让他看“你看，看啊，你到底是张桂源还是杨博文！你自己看看啊！”

杨博文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大段大段的记忆如潮水般向他涌来，刺激的他头疼，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他睁着眼睛发呆，只是想着，我是杨博文啊，那张桂源呢？哦，张桂源死了，死在初雪天，他好像是要跟自己求婚的吧，那个小盒子里，来不及掏出来的戒指和他的心永远留在了盒子当中。

05

“杨博文”

他听着熟悉的声音有些不可置信的回头。是张桂源，他带着那条歪七扭八的红色围巾站在不远的阶梯上，杨博文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他转回头又看了眼还在绽放的烟花，心里默默说着只是幻觉，但他真的太想张桂源了，哪怕只是假的他也想再看一眼，再看一眼。

杨博文想着，最后一眼，就一眼，他第四次转头，张桂源像是明白了他的想法，朝他张开手，杨博文再也忍不住朝着人奔去，扑进他的怀里，扑进雪地里，扑进绚烂的烟花里。

杨博文死了，死在了他们还没来得及过的第七个冬天。

END.

尾记

“你好我叫杨博文”

“你好...”

“你好，我叫杨博文”

杨博文一遍遍练习着打招呼的方式，但在准备迈脚时又漏了怯，有些懊恼的原地蹲下。果然，他还是讨厌社交。内心挣扎许久最终还是决定放弃回寝室，刚站起身就因为腿麻一个踉跄，还好被人扶住。

“你没事吧同学？”杨博文抬眼望去，一个穿着白衬衫长相阳光的男孩正笑着看他，杨博文有些慌乱的站直身子，但过大的动作幅度让他再次跌进男孩的怀里。

“别动缓缓吧”男孩好听的声音落入杨博文耳里让他停下了动作，直到缓过劲来才向后退了几步，有些局促的开口。

“啊，啊！我，我叫杨博文！”

男孩儿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轻笑出声，还是那么可爱。

“嗯，我叫张桂源，很高兴认识你。”

彩蛋

“杨博文你要做什么！”

张桂源一收到消息就赶到了天台，一眼便看见站在天台边缘好似下一秒要跳下去的杨博文，立马出声叫住了他。

杨博文闻声回头好像是看到了救星，原来，原来还有人在乎我啊，他说道“张桂源，他们都不要我了......”

“谁不要你了？”张桂源问着朝他伸出手道“我们先下来好不好？”杨博文犹豫了片刻还是握住了他的手，下一刻就被人拥入怀中“谁不要你了，好伤心的小羊，不难过了昂。”张桂源轻声安慰着拍着他的背直到他停止抽泣。

“我不是孤儿，我找到了我亲生父母，可是他们不要我，他们一开始就不想要我把我丢掉”杨博文说着又忍不住想哭“没有人喜欢我了。”

杨博文从小胆子小，都是被孤儿院里的人欺负到大的，他从小的愿望就是找到自己的爸妈，他想有一个家，他不想被人欺负，可是，连他唯一的愿望都破碎了。

“张桂源，我真的没有家了。”

“杨博文，我要你。”张桂源说，他怕杨博文不相信又松开人很郑重的说了一边“杨博文，我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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