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少在家看到哥哥,哥哥恨爸爸,也讨厌自己,大部分时间他宁愿飘荡在外面也不回家,更何况这时候是上学时间,我是请假回家的,难道她也请假了吗?
而自己上一次见到他,竟已时隔数月。
我与自己的哥哥,于学校中隔着人海对视,而后双双移开视线,好似陌生人。
想到我与他之间僵硬的关系,我揉着身上脏皱的衣服,心生退缩之意。
不想出现在他面前。
可除了家,我不知道能去哪。
我这般狼狈的模样,怎么敢大摇大摆地走在街道上呢?
屋子里静悄悄的,如此小的一间房子里,竟看不出哥哥回来的痕迹。
宋悦槿“……哥哥?”
我迟疑了一下,选择出声呼喊他,如果他在家,我立马摔门扬长而去。
可令我没想到的是,他居然真的不在家。
那为什么这里会摆一双他的鞋?
哥哥讨厌这个家,他一直是在外面和同学合租,也从来不问家里要钱,从高中开始,他所有的吃穿用度、学费和书本费,都是靠自己打工省吃俭用支付的。
他坚决不让任何人看出他在这个家中存在过。
我缓慢地脱着鞋,袜子和鞋垫黏在一起,有些麻烦。
我用清水将鞋子外皮的泥渍冲干净,又将袜子和鞋垫洗好晾在阳台上。
我没什么鞋子,这是我唯一的一双白球鞋,过几天的典礼要穿。
我备好换洗衣物,站在浴室里打开花洒。
冰冷的水刺得我皮肤直打哆嗦,我抬眼看热水器,原来是坏了。
初秋的季节还有些热,并不冷,但即使是在热夏,我也很少用冷水洗澡。
今天的水似乎格外地冰,我坐了下来,将花洒稍微靠近,缓慢地清洗着皮肤,似乎这样就能稍微舒缓一些。
头发黏连的厉害,我拿花洒贴着头皮,寒意从天灵盖直冲脚底板。
我哆嗦着轻轻将花洒对着头发打旋,看到架子上破碎的瓶瓶罐罐,我有些无奈地翻找着我的洗发水。
瓶中已经见底了。
艰难地洗完这把澡,我吹干头发,回到自己房间把自己闷进了被子里。
冷……好冷。
入秋的季节确实在渐渐转凉,但我却感觉今天的温度降得额外多。
脑海里划过金泰亨那个戏谑的眼神,回响着田柾国轻薄的语言,又闪过那个艺术生的名字。
今天似乎发生了很多事情,但又好像很平常。
从小到大的件件琐碎繁杂走马观花般在我脑中浮现,我又想起了门口哥哥的鞋子。
这个家在就烂掉了,连着内里烂掉了。
哥哥早就意识到这点,早早高飞远去。
可我早就深陷这个家中,深陷泥沼,难以离开,被它日渐腐蚀。
我蒙着被子,却感受不到温暖,只有愈演愈烈的寒意,让我的意识逐渐模糊。
浑浑噩噩中,我忽然听到大门重重摔在墙上的声音。
噼里啪啦的吵闹,让我烦躁不堪。
每一天,每一晚,甚至每一个清晨,我似乎都在这样吵闹的环境下度过。
可不知怎的,今天我却额外不能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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