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9.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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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马嘉祺的短信的时候，陈清言正跑着躲进一家咖啡厅里，棕黄色的光线幽浮的咖啡厅，有凉意的音乐浮动。

外面突然下雨，她又没有带伞，头发淋湿了，被她随意地拂上去。

即便这样，她漂亮的精致眉眼依旧让她别有风姿。

肩膀的衣物也淋湿了，陈清言脱掉了外套拿在手里，咖啡厅内人不是很多，她也不想多留，站在窗下，拿出早就振动的手机看了看。

马嘉祺：【不好意思，今日有事，放你鸽子了】

好久没有回复。

陈清言想还是不要惹到他，犹豫了片刻，还是打字回复：

陈清言【刚刚在躲雨，没有看到消息，没有关系的】

马嘉祺回消息的时间间隔非常微妙，又不像抓手机在手边，等着回复那么迅疾，又不像是手头有事，有空才拿起手机来回一回那么迟钝。

回复的时间说不长也不长，说不短也不短，就好像是看到了简讯，临时又去做了什么，然后又想着来回复一样。

马嘉祺：【房子，还满意吗？】

陈清言抿嘴唇不知道该回什么，一时间字打了又打，删了又删，字打了很久，最后只简短的回了一句。

陈清言【满意的】

她又想起亓欢刚才的话，想着该怎么回绝马家把这套房子送给她的美意。一时在犹豫。

远处突然有车停在她面前的窗外，是熟悉的车型，亓欢撑伞走出，陈清言走出咖啡厅查看，亓欢便对她道歉：

亓欢：“对不起，陈小姐，我没有注意到您没有带伞，害得您淋湿了。”

陈清言感到有些奇怪，莫名其妙地，不懂她为什么知道自己已经淋湿，去而复返。

亓欢：“请上车吧，马先生吩咐我送您回家。”

陈清言坐进了车后座，亓欢坐在副驾驶。

她犹豫着，就房子的事情开口，亓欢却直接打断。

亓欢：“这是马先生的意思，如果您认为有待商榷，就同马先生讲吧。”

吓死，差点就被卷进去了。

亓欢默默在心里抱住弱小可怜又无助又无助的自己，为自己的智慧鼓掌。

见人这么说，陈清言只好作罢，低头看手机，马嘉祺没再回复了。

她想了想，觉得亓欢说得也对，便拨通了马嘉祺的电话。

手机已经振铃，坐在前排的亓欢却突然转过头来，有点慌乱

亓欢：“陈小姐，马先生这个时间应该是在开会，他不喜欢被打扰的……”

陈清言闻言十分慌张，想立刻挂掉电话，但不巧的是，电话已经通了。

马嘉祺的声音依旧如初见那天，浅浅的，干干的。

马嘉祺：“你好。”

他的背景音里有电子仪器运作的滴滴声，陌生的女声通过麦克风传来的公式化汇报声。

陈清言零星地听到“季度”“汇率”等词。

完了，好像又做错事了。

陈清言感到心悸，握着手机默默一阵。马嘉祺像是不解的又问：

马嘉祺：“怎么了？”

陈清言“那个，我看过房子了，我满意的。可是我并不需要，你不必把它写在我的名下。”

话音刚落，马嘉祺小声说了一句：

马嘉祺：“抱歉。”

然后他似乎是把话筒拿远了，用另一种语气回答了一个无关的问题，声音又回来说。

马嘉祺：“小言，我知道你不缺这个，是我冒犯你了，对不起。”

而后他又轻笑了笑。

马嘉祺：“这其实是我祖母的意思，老人家安土重迁，思想老了。你就完成他这一个夙愿，不然她怪我亏待他的孙媳妇的。”

听筒传来一些窃窃的偷笑声，她又听到马嘉祺不很温柔的训斥人收声的话声。

陈清言为此感到脸热，羞得握紧了手机，然后就听见马嘉祺说：

马嘉祺：“我这里还有事，你……”

陈清言“哦，你忙。”

陈清言连忙知趣地挂掉了电话。

好尬啊啊啊，陈清言悲伤的在心里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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