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此情可待

第四最好不相惜，如此便可不相忆。

此情可待，记忆里一个你。

——《相思十戒》

“好了，娘亲去看看你妹妹，你个小管家婆再歇息一番，待会娘再带妹妹来寻你。”古夫人见畫言愁眉不展，心里又放不下畫姝那头，只得先行离开。

“夫人……”古夫人刚回到院子，一直等着的张妈妈便快速迎了上来，挥退了左右，左右瞧了没人才低声询问到:“二小姐在屋里头，刚刚一直还问奴婢自个生了何病，也何要吃药。想来刚才小姐在并为听全，也不知这些是何意思，您看？”

“无妨，她还小，我自有办法。”古夫人已经没有初时的慌张，饶是如此，古夫人看着正在坐在塌上正无聊的摇头晃腿的小姑娘，在见着自己的瞬间便开心的笑了，嘴里喊着娘亲，一路小跑吵自己跑来时，还是晃了晃神，

“娘，娘……”本来无聊至极的畫姝见母亲来了，开心的拉着母亲的手亲昵的叫着。结果叫了两声，发现母亲正在走神，“娘亲，你怎么了？”

“娘没事……”古夫人摸了摸畫姝的头说到，“姝儿喜欢姐姐吗？”

“自然是喜欢的呀！”畫姝虽不明白母亲为何要这般问，但是还是老实的回答了她。

“姝儿你不是好奇为什么要吃药吗？”古夫人听了畫姝的话，蹲下轻轻的将畫姝拢到怀中，不然畫姝看到自己的脸，轻声说到“那是因为姐姐生病了，生了很严重的病，只有姝儿乖乖的吃药，姐姐才能好起来。”

“姝儿知道……”畫姝一直知晓，姐姐身体不好，比不得常人可以随意玩闹出行，稍有不慎便会出事，前面畫姝因为淘气，吓了一回畫言，畫言当场透不过气来，把小畫姝吓的不知如何是好。至此便畫姝便发誓，绝不让姐姐受半点委屈“娘，你放心，姝儿会乖乖吃药的。”

“嗯，娘知道姝儿是个好孩子，只是这药太苦了，娘将放在点心里，你吃着便不苦了……”古夫人的声音有些颤抖，“只是，这件事不可告诉任何人，尤其是你姐姐，不然她又该说咱们的不是了。”

“嗯，娘亲你放心。”畫姝知晓自家姐姐最爱说些大道理，每次犯了错，最怕的便是姐姐知晓，不管是自己，还是哥哥，只要是犯了错，姐姐便一声不吭的盯着自个，然后就是一大堆的道理，就连阿爹阿娘都怕了姐姐，不敢反驳。因此畫姝也觉着阿娘的这个提议甚好，便开开心心的应下了。

之后的时日，因着畫姝的配合，古夫人以教畫姝药理为由便光明正大将华大夫请入府中，也不知是怎地，畫姝对药理方面极有天赋，在华大夫进府没两日，畫姝便收敛了脾气，一心一意的专心学起了医药，仅仅花了两年的功夫便将华大夫的所珍藏医书看了个全，本事也学了个气气八八。连华大夫都称赞不已，畫言虽一开始心中对母亲的决定有所疑虑，但见妹妹学的开心，便也没有说什么，而这两年，她的身体本是不大好的，便成了畫姝练习药理的对象，成天的研究一堆药，补这治那的，倒也有了几分气色，这便更让畫姝充满干劲。

这日畫姝见日头正好，想着好些日子没出门了，明日母亲十五，母亲要去庙里烧香祈愿，便想央求母亲带着自己一同出府去庙里烧香，但是又怕娘亲不同意，这两年娘亲对自己的虽然有求必应的，但是这出府一事却是极其难的，于是脑子一转，便将主意打到了姐姐这，于是便趁畫言看书的空当来到畫言的院中，提议到明日一起同母亲去庙里烧香，畫言听闻此事后，便笑着摇头说到“姝儿你这个鬼精丫头，想来是近日在府里头烦闷坏了，才想出这烧香求佛的主意，是与不是？”

“哎呀，姐姐，好不好嘛，要是我同阿娘说，阿娘铁定不同意的……求你了，好姐姐。”畫姝撒娇到。

“行了，行了，莫晃……”畫言无奈的说到。“待会我便回了母亲，明日一同出府，可满意。”

“姐姐最好了。”

古夫人听了下人的禀报，想着畫言近日身子大好，出去走走也好，而且，华大夫说了，时间差不多，关于畫姝的药，是时候了……心中对畫姝的亏欠更甚，便同意了此事。

第二日一早，畫姝便准备好了东西，欢欢喜喜的同母亲姐姐一起出了门，到庙里，畫姝便趁着母亲还愿，拉着畫言偷偷的溜到了后山玩耍。

也是在这，姐妹俩第一次见到了陆安之。

此时的陆安之正在等母亲烧香归来，畫言带着畫姝远远的瞧见了他，眉头轻皱，想着男女有别，便拉着畫姝转身离去，而陆安之听到动静，转头看去，只是看到了二人的离去的身影，在转弯时他也只远远的瞧到了畫言的脸，另一人的倒是看不大清楚。

畫姝同畫言离开后，畫言便带着畫姝去寻了母亲，见母亲正在听了然大师解禅，便坐下一同听讲。畫姝听了一会，直打瞌睡，畫言见她如此，便轻轻的推了推她，让她莫要失礼，畫姝朝畫言做了个无奈的表情，无法，畫言只好示意她出去玩会，畫姝得到畫言的肯定便飞快的跑了出去，古夫人见状也只是无奈的摇摇头。

畫姝离开了院子，神色便不如之前那般欢快了，她便在寺中漫无目的游逛了起来，这些年，古夫人虽将她保护的很好，但也简介的断绝了她与外界的来往，往日她除了学习药理，唯一能去的便是姐姐那出，只是这段时日，娘亲开始限制她出院的时间了，畫姝已经不是懵懂的孩童了，将师傅的药经研读完毕，也大概也清楚了自己是成了母亲牺牲的那一个，为了姐姐能活下去，但这是她愿意的，并未心生怨恨，只是想在这之前，能开心快乐的生活一段时间，不是为了谁，为自己而活，真正的自由快活的活着。

边想边转，一个不留神，没注意到转弯处有一人朝她的方向疾步而来，于是她一头就撞向了来人，险些跌倒。

“小姐，对不住，是在下没看清。”来人扶住畫姝，待畫姝儿站稳，又马上松手。

畫姝原就不开心，这一撞，倒是委屈上了，眼泪汪汪的，但是也知这男女有别，道了声“无妨”便急忙要离开了。

“哎，小姐你怎么了？”此人便是陆安之，他见畫姝双眼通红，便以为自己撞着了哪里，急忙问到。

然而畫姝只是回头看了眼，便离开了，等畫姝不见了，陆安之才默默地收回自己伸出的手，认出了是刚才远远瞧见的小姐，明白自己唐突了，只是刚才不知那人是哪家的小姐，想着那身上淡淡的药香，是病了嘛？心里倒是有几分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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