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6章 顾千帆06end（上）

顾千帆听完陈廉的话，剧烈地咳了两声，吐出两口血，“她真这么说？”

“一字不差啊，头儿。你赶紧去看看吧，我怕你去晚了连人都见不着了。”

陈廉出注意道，“你这现在受着伤，伤口还没愈合，真心道个歉再使点苦肉计，阿音姐姐外冷内热，自然会心疼……你。”

声音在顾千帆的注视中越变越小，最后闭嘴。

顾千帆苦笑了一下，“外冷内热……可她，狠心起来也是挺狠的。”

*

阿音从外回来，收了伞，一抬头，顾千帆站在面前。

他拎着东西，脸色不太好，嘴唇也有些发白，笑了一下，“我来了。”

“嗯。进来吧。”

阿音把伞放在桌上，觉得冷战不是办法，出于对对方的尊重，她决定把事情说清楚，“顾千帆。”

她一开口，就看到顾千帆神色慌了，似乎是对这个认真又陌生的称呼刺到，他有些不敢答应。

“我知道你明白我最近为什么会这样，我学了这么多年医，倒是染上点洁癖，你们皇城司……”

顾千帆慌的不行，连忙握住她的手，近乎哀求地看着她，眼眶湿润，“别，阿音，别……”别不要他。

阿音顿住，看了他好一会儿，决定还是把话说完，“你们皇城司办案，出入风月场所肯定少不了。我现在就问一句，你有没有过……你有没有和别的娘子……做过……那件事。”

顾千帆愣住了。

他一时间情绪复杂，既欣喜，又难以置信，还觉得有些荒唐，抽丝剥茧把那天茶楼的碎嘴男人们的话回想了一遍，这才不是很确定地得出一个猜测……

“所以你不介意我在皇城司任职，声名狼藉，只是觉得我……觉得我不干净，才跟我生气，不理我的，对吗？”

他有些喜不自胜，立马就想抱住她，可却被她的眼神制止。

阿音，“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顾千帆再也忍不住，站起身抱住她，忽略她的反抗，嘴唇挨着她的耳边，“我没有，我当然没有！我还是个……”

他用气音说了两个字，听起来像是十分不好意思，带了点害羞，“我从15岁那年就喜欢你了。怎么会和别人……我连碰都不想碰别人一下。”

“那年你懵懵懂懂，可你纯粹清澈的眼睛里倒映着我的身影，认真地对我说’哥哥，你真是个好人’的时候，我就心动了。”

“这些年，在皇城司，我做尽了脏活，可每当想到你的眼神，你的话语，你依赖我的那半个月，我就觉得又能坚持下去了。”

做内应，是令人身心都受尽折磨的事，纵使他心志坚定，也时常会在囚犯的谩骂中怀疑自己，对自己生出厌弃。每当这时候，他会告诉自己是为了正道，是在做正确的事。

那个时候眼前都会浮现阿音对他说，“哥哥，你真是个好人，是个善良又正义的人。”

“我以为……”他在阿音头发上蹭了蹭，抹掉了眼角湿润，“我以为你对我失望了，觉得我变坏了，不再喜欢我了。我这段时间……好难受，阿音……”

阿音心结已解，此刻他在自己身上拱来拱去，还撒娇，她着实觉得有点承受不住，“没有。哥哥，你在我心中一直是个好人。你的职责，虽然手段不一样，但都是为了这太平盛世。”

“你还要我，是吗？”

“不会跟我退亲，是吗？”

“是。千帆，可我是这样的人，你了解了。以后，如果你做出了背叛我的事，我绝对不会……”

“我不会！”听到熟悉的称呼，他放下心来，松开她，认认真真看着她的眼睛承诺，“我是怎么家破人亡的，我母亲又是怎么受尽委屈到现在都入不了顾家祠堂的，我一刻也不敢忘。阿音，我又怎会做那种下作的事。”

阿音笑了一下，“我相信你。”

她瞧了瞧他略带病态的脸色，才关心道，“刚刚就发现你脸色不对，你是不是身上带了伤？”

顾千帆想到陈廉的话，连忙拉着人倒在床上，“是啊，好痛啊。那些庸医都不如我家娘子，到现在伤口都在痛。娘子，你快帮我看看。哎呀，就是这，好痛哦。”

阿音：……撒娇上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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