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阿音练完剑,正拿着手帕轻轻拭汗,院门被推开,匡连海端着茶水走进来,笑着说:“师姐,我来给你送水。”
“好,谢谢。”阿音接过,放在桌上,给自己倒了一杯,喝了一口,诧异了——温度正好。
不由得看向匡连海,却看到他腰间的衣服还破着,便问了一句:“怎么不补?”
“我不大会补,左右也看不出来,便先放着了。”他说话的时候,眼巴巴地看着阿音,眼睛水润润的。
阿音心里默默叹了口气:“我帮你缝了吧。”
匡连海便道:“师姐定然是比我补得好的,谢谢师姐。”
阿音转身往房里走,找了半天才找到针线,许久不用,被收到了最里面,这才让她好找。
“我来替师姐穿线吧。”他从阿音手里拿过针线,针线细小,不小心碰到阿音凉凉的手指,他心下一颤,却面不改色。
没费什么功夫就把针穿好了,递回给她的时候,小心注意着没有碰到她的手指,似乎刚刚那一触只是意外一般。
阿音接过穿好的针线,抬头看了他一眼:“走近一点。”
“好。”他抿着唇,走到阿音面前。
她坐着,他站着,这个高度刚好。
纤细白皙的手指,捏着他玄色的衣料,强烈的颜色对比,让他的眼神暗了一瞬,补衣服时虽然动作轻巧,却会时不时碰到他的腰……
女孩浅浅的呼吸带着热意,吹在衣料上……
匡连海的唇角逐渐抿紧:似乎不该贪图这个亲近的机会的……
感受到某些地方的不安分,他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阿音缝衣服的动作一顿,抬眼看了他一眼:“躲什么?”
说着,左手勾着他的腰带,把人拉了过来:“马上就好了,别急。”
匡连海:……我急的不是这个。
“好。我不急。”
“……”
接下来的时间,几乎是折磨一般,匡连海默默在心中默背心经,十分不容易地挨着。
几乎是在阿音收针的瞬间,匡连海立马背过身去,深吸一口气:“师姐,我还有事,我先……先走了。”
阿音狐疑地看着他背过去的身子:“嗯,好。”
几乎是在她声音落地的一瞬间,匡连海连跑带飞地蹿出了院子。
阿音:……连个‘谢’字都不说,真是越长大越不像话。
想他小时候,乖乖巧巧的样子,连给他夹个菜,都受宠若惊地道谢。
*
“师兄!”
“阿玉?”
“师兄,你这是要去哪?”
“有点事要出去。”他摸了摸怀里藏着的盒子,那天早上本来想送给师姐的,后来……
现下想去寻阿音,把他精挑细选的礼物送给她。
“师兄,先别出去了,今天家里有客人。”
“谁?”谁也不能阻拦他去找师姐。
“是我姐姐的未婚夫。”
咔哒——
是他不小心踩到地上树枝的声音,他难以置信地看向潘玉:“未婚夫?师姐定过亲?”
“定过的。”潘玉道,“是小时候定的,对方是士族子弟,估计是现在年龄到了,家里急了,竟然寻上门了。”
匡连海的眼神一瞬间暗了个透,他紧紧握着自己的佩剑,因为太过用力,指节泛白……
定亲……
她会嫁给别人……
会和别的男人成亲、生儿育女……
他心痛如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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